第123章 太原城破群魔现丑(2)

作者: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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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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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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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758字

可是在浓烟中,他从望远镜中看到几个人从斜坡上滑了下来。“呀!”的一声,前头有几个人又冲了上去,并且在城墙上插上了红旗。


赵毅再次低头看表,正好是6点半。他再向城头一看,首义门西100米处,友邻团靠云梯成功,突击组飞快登城,也把红旗插上城头了。


两支突击队同时登上首义门。敌人疯狂地向他们扑过来,用机枪扫射,施放催泪弹,企图封锁城墙的突破口,但都被尖刀连打退了。


敌人增援越来越多,使用了各种武器,企图阻止突击队前进。在紧急的关头,赵毅率团的主力登上了城头。他指挥“钢铁第一营”掩护、支援尖刀连和敌人拼杀。“贾振武快架机枪,扫射敌人!”连长贾振武听到命令,一挥手,机枪手朱国华端起机枪,向敌人扫射。他来不及架枪,眼看敌人向他们连扑来,就站在城头上,一连打了1000多发子弹,枪管打红了,打弯了,手早已烫破了。但他顾不及这些,还想打,可是子弹没有了。


“那边有一筐手榴弹!”贾振武向他指示了一个方向,他放下不能再打的机枪,冲过去,抓了几颗手榴弹就向敌人投去。


兄弟团突击队爬梯登城后,向城墙东发展,当进到胜利门50米处,突然遭到敌火焰喷射器的袭击,20多名战士身上着了火,战士们脱去了棉衣,用手榴弹飞雷,把敌人打退了。可是,在督战队的镇压下,敌人又扑过来了。


赵毅机动果断地说:“插到敌人后面,支援友邻。”他率主力下城。


这时,敌1个营的兵力,从复兴门的暗道中,向友邻部队背后进行攻击。


“快,火力支持!”赵毅命令“钢铁第一营”赶快向敌人攻击,才把敌人打退了。


太原城四面都遭到了解放军的强大攻击,已有10几处城墙被突破了。


7时,第十九兵团、第二十兵团首先从南北两面登城,接着第十八兵团及第七军也从东面登城。这样,第十九兵团主力第六十三、六十五军从首义门、:大南门,第六十四军和晋中部队从水西门、旱西门,第十八兵团各军和第七军从大东门、小东门,第二十兵团从大北门、小北门,相继突入城内。


各路大军勇猛穿插,分割敌人,迅速向敌太原绥靖公署和伪省政府发动攻击。


巷战激烈进行,阎匪第三十四军军长高倬之,在运城被俘化装逃回太原;晋中战役战败,他又化装逃回太原。因为他执行阎锡山的作战方针,善于“一跑万有”,他回到太原后,又被重用。阎锡山“金蝉脱壳”逃到南京,还给他来电,要他将进入太原的“残部”消灭在巷战中,“以城复省,以省复国”。这个中等身材,方脸眼凹的“闪击兵团”司令,是最狡猾的忠于阎锡山的高级军官,他指挥攻坚作战有丰富的经验,而他化装逃走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解放军打到他的指挥所柳巷来了。高倬之动作迅速,早已脱下军装,换上便衣,戴上礼帽,夹混在商人中间,走出小东门。


“你是干什么的?”一位战土看他走路姿势和一般商人不同,盘问道。


“我是做买卖的。”高倬之沉着地回答。


一位参谋抓住他的衣服问:“你往哪里跑?”


“我怕打炮,到城外躲躲。”


“你这个高倬之,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两次逃跑,这次连你的老窝都端了,看你还往哪逃?”


“同志,你认错人啦!”


“你再不老实交代,我毙了你!”原来这位参谋认得高倬之。高倬之感到再也骗不过人了,只好招认:“我是高倬之,请饶我一命。”


“你过去化装逃走过两次,这次跑不了啦,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


“我已放下了武器,请求长官宽大!”高倬之腿软下来,哆嗦着哀求说。


城内,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向阎锡山的太原绥靖公署攻来。阎锡山的高级军政人员大部分到阎锡山的地下室,等待着他们的末日。这里地方本来不大,有的地方已被屏风挡住,作为休息室。中间的空隙作为办公室,放有一张桌子。


在微暗欲灭的灯光下,阎锡山的高级文武官员急忙地传看着一份来电。大家判断这是阎锡山拍来的。但一看落款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用留宁基干队的名义发来的。


电报说:“万一不能支持,可降,惟靖国、化之两人生命难保。”这帮人谁也不敢表态,也无权表示意见。


梁化之看罢电文,脸色惨白,全身晃动。


有人扶他说:“你身子冰凉,太累了,休息吧。”


阎锡山的得意门生、特务头子梁化之,踉跄地回到伪绥署东花园钟楼下的地下室。那里阎锡山的五妹子在等他。五妹子是阎锡山的堂妹,名为人妻,实为阎锡山的姘妇。阎逃走时曾答应她以后派人来接她。但是梁化之不同意她走。他认为阎锡山把军政大权都交给他了,五妹子当然也得交他。于是,两人在地下室尽情欢乐,公开姘居。五妹子的结拜姐妹赵佩兰进来,要她一块逃走。梁化之哪里肯放,一下把五妹子抱上床,盖好被吞下毒药,还在被子上洒了汽油,叫卫士点着,烧死了。


以梁化之为处长,徐瑞、兰风为副处长的“特种警宪指挥处”,是反动透顶的特务组织,从4月20日到23日的4天中,就在城内活埋了几百人。这伙杀人魔王,自知血债累累,难逃人民法网,徐瑞、兰风于23日下令,把“”、嫌疑犯200多人,押出地下室,浇上汽油,用枪打,火烧,全部杀死。他们发给特务们黄金、现洋、毒药,命令在最后关头时,全部自杀。科以上的都效法梁化之,每人都抱个女人,欢度最后1分钟。兰风抓住一个躲炮弹的18岁的女戏子,陪他睡觉。


解放军已经打来了。地下室的门关闭着,可有的特务却借口要与共军拼,乘机溜出去了,地下室内只有徐瑞、兰风等7人,和供他们淫乐的6名女子。这帮特务杀人魔王,先用手枪打死了那6名女子,然后互相开枪,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梁化之和五妹子拥抱烧死时,阎锡山的高级官员们,还在传阅从上海打来的电报。


孙楚是阎锡山的军师,他看过电报,断定是阎锡山拍的,从口气到内容,只有阎锡山,别人不会如此知情,如此狡诈。他悄悄地和另一个高级官员耳语说:


“乍看电文,让投降,是化干戈为玉帛,好像对太原的军政官员、士兵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很关心,实际上,梁化之主政,王靖国掌军,电报告诉他们投降后,生命难保,就是要他们垂死挣扎,让全体跳入火海。”


一阵银圆“哗啦啦”地滚到洋灰地上,发出清脆悦耳声音。原来保藏钱的箱子在慌乱中被碰倒了。这种声音和地下室内绝望的气氛很不适应。正是因为如此,银圆的落地声,打破了沉寂和阴森可怕慌乱的局面。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这里。瞬时间,急剧的脚步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把银圆落地的清脆声淹没了。


“钱就是生命”,不一会,地上的银圆都被这些行将被俘的高级官员抢光。


杨贞吉是阎锡山的得意门生,外面炮声激烈,他忽然说:“你们听,炮弹打得更为厉害啦,说不定警务处的房子被打塌了。”说完他就走出地下室。谁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不一会,他笑嘻嘻地提着一个小白包进来。


“这是好多年的一点存蓄,靖亚(杨妻)去北平,我都没给她。这几个钱,如果房子塌了就不好找了。”


他边说,边打开小白包,把银洋分给在场的人员,剩下两条金子,有20两,交别人保管他不放心,自己带又怕被搜出。于是,他又急忙走出地下室,但又旋风一样地回来,说道:“已埋在院内花池里,立了标记,将来好找回。”


这位阎锡山的徒弟,真是神通广大。一会工夫,他居然剃了头,刮了脸,换了一套颇为合适的士兵服。


“这般时候,脑袋背在背上,八路军随时可以拿走。你还想跑?”有人对他耳语。


“不瞒你说,情况确实不好。我这个人,就是光棍不吃眼前亏,阎长官会金蝉脱壳,我只换换衣服而已。”


王靖国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满脸大汗,没戴帽子,脸上涂了一道黑痣,两眼发呆,一言不发。大家都等待他的最后决策。


突然,他站起来,要回自己的小屋,被大家劝阻了。这时有人进地下室报告,情况危急。所有交通联系,全部不通了,沿街冲来了。


“派坦克阻击!”王靖国立即下令。


几分钟之后,又来报告说:“咱们派出去的4辆坦克,3辆挂上了红旗,调过头来,向咱们开炮了。”地下室内,乱作一团,议论纷纷。“既不能打,还不投降,等甚?”有人说。


“谁倡议投降,打死谁,这是阎长官的命令。”阎锡山的一名铁军人员说。


王靖国听到了,但没有作声。


“八路已经打进来了,不投降等尿甚!”


王靖国还没有反应。阎锡山的一个高级官员认为这是默许。于是提议挂白旗,出去喊话。


敌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楚说:“完了。”


这时地下室口,解放军放了一颗手榴弹,随后高喊:“出来不杀!”派一个代表到楼上来接头!”


这时,敌太原城防司令王靖国,好像还魂过来,开始说话了,他命令阎军参谋长赵世铃出去接头。


赵世铃向他敬礼,接受了任务,然后步出地下室。


不一会,地下室门口,传话进来,命令将级军官先出。接着又改为杂役兵先出。一般官员跟着,末后是高级官员和战犯出来。


“叫你们早日开城,你们不听,被全部歼灭,就舒服了。”解放军干部对走出地下室的阎匪高级军官们说。


阎军参谋长赵世铃恭恭敬敬地向解放军干部敬礼,然后报告说:“我们的副主任、司令,都在里边。”


“在就好。我们就是来捉拿他们的!”


所有阎锡山的人马,全部俘虏了,就是不见战犯戴炳南。这个家伙在战斗激烈时,就有计划地隐藏起来,并散布谣言,说他被打死了。


问他的卫士李世杰:“戴炳南藏到哪去了?”


“被炮弹打死了。看,我的胳膊也受伤了。”


“你要考虑考虑。不管怎样,将来我们一定能缉拿戴炳南,你应该讲真话。”


又经过了一番解释教育,戴匪的卫士李世杰改变了口气:“这个事可以问问他女人。”


敌工部赵科长说:“你知道为什么还问他女人!”


“他藏在柜子里,谁知道动了没有?”戴匪卫士李世杰说。随后,他带着公安局的纠察队,到太原城的开化市阴阳巷(这是一条阴暗狭窄不通行的胡同),一直进到门牌2号高尊愈(阎匪绥署少校秘书,戴匪的连襟)家。他家正在吃饭,见到公安局的纠察队进来,手忙脚乱,连连让吃饭喝水。


戴匪的卫士李世杰说:“你让他出来吧!”


“不在这里。”高尊愈还狡猾地说。


“不要紧,快叫他出来吧,团长、师长都在。”李世杰说。屋里再没有人答话,一片寂静。


“军长(戴匪)你出来吧!团长、师长和杜参谋长都在这儿。”戴匪卫士李世杰对着墙说。


“杜参谋长也在这儿?”干渴嘶哑的声音。可是答话的人却看不到。


听到这种奇怪的不知哪里发出来的声音,纠察队和工作人员紧张起来,静待事件的变化。


这时,突然间,夹壁墙边大橱底下,好像有大老鼠响动,随后,从橱前的八仙桌下,爬出一个4条腿的东西,它碰了桌下的大木箱一下,便一条腿跪着,一条腿立起。随后,竟然全部站起来,大家以为是条狗爬出来了,原来却是战犯戴炳南。这个瘦高个的家伙,毫无人性,为了升官发财娶小老婆,去年11月出卖了一手提拔他的、并且代表广大士兵要求向我接洽投降的黄樵松。这个家伙不顾我军10数次宽大的规劝、忠告、警告、通牒,坚决顽抗,与人民为敌到底。这个蒋阎忠实的走狗,假报阵亡,蒋介石、胡宗南正要追认为上将的人物,现在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便服,光着脚,上衣没扣扣子,手拉着沉甸甸的裤带,两腮胡子上尽是灰土,脸色苍白,好像才从土里刨出的死人。


他在橱子下的地面上,整整躺了10天。在这10天中他只吃一点鸡蛋,很少解手,大家奇怪,他这么大个子,那里没有地洞,他怎么能钻到橱子底下?有人好奇地搬开桌子看看,这下却把戴炳南吓得浑身发抖了。他这副狼狈的富有戏剧性的样子,实在令人耻笑。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便惊奇地问:“怎么,谁知道我在这?他们报告我呀!”


“三十军的都被活捉了,就差你一个。”敌工部的同志说。


“我这样子太难看,我穿军服去吧!”他请求纠察队说。


“现在还穿什么衣服呢!”这个“坚决抵抗”的“将军”,在人民解放军面前,吓成了稀泥软蛋,连汽车都上不去了。纠察队员把他拉到汽车上,押运到公安局,检查他有无携带武器文件时,才发现他那沉甸甸的腰带里并不是别的,而是10两黄金。


“黄樵松是不是你出卖的?”


贪财好色的戴炳南慌起来,脸色更加苍白,他哀求地说:“我罪恶重重,请上级宽大吧!”


当电影机在他面前拍摄影片时,这个顽抗到底“阵亡”后行将要追认为上将的战犯戴炳南,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