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贺龙来到张垣

作者: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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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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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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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520字

罗瑞卿返回张垣前,国内军事、政治斗争交错进行,极其复杂,贺龙将军这时来到晋察冀解放区首府张家口。


“你这时候来,真好,真及时啊!我正需要你的帮助。”聂荣臻见到贺龙格外高兴,他紧紧握着贺龙的双手说,“抗战期间,你给我们晋察冀极大的支持。你是有分量的人啊!南昌起义的总指挥。”


“那是过去的事了。历史在前进,不会重演。”贺龙笑着回答。


“历史是不会重演的,但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当年蒋、汪合流,矛头一致对准共产党。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被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葬送,‘四一二’我们党遭到了反革命的突然袭击和屠杀,我们才从地下爬起来,擦干血迹,用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因此,在蒋、汪合流后,共同向我们杀来的时刻,我们才举行了南昌起义。”聂荣臻回顾过去的斗争,分析当前军事、政治的复杂情况颇有感触地又讲道,“现在蒋、日、伪合流。对国内反动派的斗争,我们是有经验的。但对国际上的反动派的斗争却经验不足。苏联红军要从东北撤走,美国海军陆战队登陆,还帮助运送蒋军作战。中央去年曾指示对美军登陆应准备作双方有利的配合,对美国人民及政府中的民主分子必须表示好意,但斯科比(英国将军,二次大战后,率英军带希腊流亡政府进入希腊,镇压了希腊人民解放军)危险的可能性尚未过去。”


“这就要看我们的力量和斗争的策略啦!现在的中央,已不是南昌起义时的中央了,心有全局,运筹帷幄。天塌不下来,塌了有中央和人民顶住。”贺龙说完大笑。他性格开朗,反应敏捷,心宽体胖,是个乐天派。


“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聂荣臻也格格地笑起来。


“我只是在党的领导下,起一点作用。”贺龙认真地说。


他从不夸大个人的作用。1941年,一位同志写了一首诗,在庆祝八一建军节的会上朗诵说:“我要讲一个英雄的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南昌起义。这个英雄就是您呀,我们的贺老总!……”


贺龙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朗诵的声音。他说:“小鬼!你这句话不对头。南昌起义怎么只有一个英雄?我告诉你,南昌起义是我遵照党的指示参加的。主要领导人是周恩来副主席。朱德、叶挺、刘伯承、聂荣臻等许多同志都参加了。南昌起义时,我还不是共产党员,你说能有多少功劳?”


“张家口的形势,似乎有点像‘八·一’起义时的南昌,蒋军在东西两线,虎视眈眈。他们如果在热河、冀东得手,必然与西线傅作义配合,夹攻张家口。不过现在他们没有准备好,而且有停战协定。”聂荣臻把话题拉到目前形势上来,“现在全国人民要求和平,我们有强大的:部队,而且有广阔的农村根据地作依托,这和南昌起义时是有根本不同的。”


“如果和平破裂,敌人夹攻张家口,我们晋绥可以从西线配合,保卫张家口。如果实现和平,我们两区可以合作,进行建设。”贺龙直截了当亮出自己的观点。聂荣臻点头,深表感谢之意。接着他谈到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复员整军,财政困难。他说,晋察冀率先复员了10万人,第一、第二野战军共有9个纵队,26个旅、77个团,215万人,加地方军104万人,总计32万多人。复员整编后,野战军缩编为4个纵队,一纵队(原晋冀鲁豫一纵队)司令员杨得志,政委苏振华,二纵队(由两个冀察纵队合编)司令员兼政委郭天民,三纵队(由两个冀中纵队合编)司令员杨成武、政委李志民,四纵队(由两个冀晋纵队合编)司令员陈正湘、政委胡耀邦,除一纵队有3个旅外,其他3个纵队都是两个旅。地方军增加了,除张家口卫戍司令部(司令员郑维山、政委刘秀峰兼)外,另设6个二级军区,21个军分区,13个独立旅。序列是:冀晋军区(司令员赵尔陆,政委王平)、冀察军区(司令员郭天民、政委刘道生)、冀中军区(司令员孙毅、政委林铁)、冀东军区(司令员詹才方、政委李楚离)、热河军区(司令员段苏权、政委黄火青)、热辽军区(司令员黄永胜、副司令员文年生)。


“野战军数量减少了,地方军扩大了。野战军的质量不很高,即使抗战胜利后编成的那9个野战纵队,也只有10个1939年前编成的老团。”聂荣臻若有所思地说了这番话。


“1939年之前,你们晋察冀发展了几十个团,但大部都调往外区了。这次你们率先复员10万人,有人也说是个损失。我看,这是晋察冀的贡献!”贺龙爽朗地说道。


2月9日,贺龙将军把他在张家口所见所闻,实地调查,及对晋绥各项工作的意见,写了一封长信给李井泉、张宗逊、甘泗淇等同志。这封长信叙述了晋察冀情况、军政整顿计划及困难问题,提出了晋绥野战军编为6个旅准备将来编为两个师,成立干部学校,把练兵、减租、生产抓起来,打下基础等工作意见,末后写到罗瑞卿对斗争的看法。


晋察冀边区各界为欢迎贺龙将军到达,举行了盛大欢迎会。萧三发表了《人民的贺龙将军》一诗。


贺龙2月28日乘飞机到达北平,和周恩来、叶剑英、滕代远(晋冀鲁豫军区副司令员,对外名义为军调部叶剑英的军事顾问)面谈后,在3月4日给晋绥领导张宗逊、李井泉、甘泗淇写了一封信,大意说,照周所谈的初步结果,由晋绥编成一个正规军,实行整编前要做好部队的编组,武器的处理,及干部工作。他估计将来干部可分成3大部分:一部分是正规军,一部分是地方军,一部分是办军事外交工作或参加国防部及国民党军中的工作。此外,多余的干部转到地方。所有军事干部,将降级使用,应有思想上的准备,估计干部可能发生各种不同的倾向,也要预先加强教育和政治动员,及时克服各种不良倾向的发生。


很快,贺龙从北平回到张家口。


这时,撤出8个解放区的协议,早已付诸实行了。大家最想不通的整编军队问题,也开始实施。2月24日,中央发出指示说,周、张、马关于全国军队整编计划,已经确定,第1期6个月,国共两党军队各自整编,第2期又6个月,国民党军缩编成90个师,我军缩编成18个师,第3期再6个月,国民党军编成50个师,我军编为10个师。3月6日,又给华东局、晋冀鲁豫局及聂荣臻、贺龙发出指示说,无论将来情况如何,我均需精兵简政,减轻民负,方有利于解放区的巩固。你们三处兵额最大,负担极重,如何实行精简,应迅速决定方针。中央的意见,第1期精简l3,3个月内完成;第2期再精简13。各中央局复员整军计划需能适应和平、战争两种环境。中央要求晋察冀率先复员13,给全国复员工作以榜样。


罗瑞卿从北平军调部回来了。他记得聂荣臻在晋察冀中央局干部大会上作报告,曾指出:“反和平,反民主势力正积极向我进攻,我们必须为和平民主而斗争。”“一切盲目的乐观心理,以为抗战已经胜利,我们已经拥有广大的解放区,天下从此可以太平的心理是不对的。抗日战争结束了,为和平、民主、团结的斗争正在开始,我们必须坚决地进入斗争中去,以不懈的继续斗争来巩固与扩大人民的胜利。”因此,见到他的老上级聂荣臻,开门见山,报告说:


“我们最初各方面准备不足,和各区联系困难,得不到报告,而国民党则有计划地搞我们,使我们完全陷于被动。”


“现在好啦,密码已安全送到延安啦!”聂荣臻高兴地指着一份延安来电说。几箱电报密码,由罗瑞卿携带从张家口回北平,在青龙桥突然被国民党军强行扣留。他临危不惧,坚决不让检查卡车,敌人无法,把车押到北平景山宪兵特务机关。罗瑞卿一面组织我方人员护车,一面要求军调部立即成立特别小组,以便通过谈判,揭露国民党军破坏停战行径。同时,他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真相。这样使得对方不得不赔礼道歉。美方代表马歇尔感慨地说:“共产党厉害,国民党斗不过共产党。”


“罗瑞卿同志,你真是个难得的保卫人员和谈判老手,既有警惕性,又有斗争策略。”贺龙夸奖说。


“只要我们有准备,避免新茂林事件发生,是完全可能的。”聂荣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