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临汾立体战(1)

作者: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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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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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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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330字

解放军第十九、二十两兵团从北平向山西进军之前,第十八兵团在徐向前将军指挥下,已把山西土皇帝阎锡山打得落花流水,残兵败将龟缩太原城了。


还在1947年,解放战争第二年的“七一”前夕,刘伯承、邓小平率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9个纵队,突破了“可当40万大军”的黄河天险,挺进中原,揭开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的序幕。不久,陈赓又率野战军的另一部,由晋南强渡黄河,进军豫西。


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出征后,晋冀鲁豫军区副司令员徐向前负责指挥内线部队作战。


刘伯承和徐向前是红军著名战将,他们互相配合,打过许多硬仗、胜仗。抗日战争时期,刘为一二九师师长,徐为副师长,共同指挥了几次歼灭日军的大胜仗。


徐向前久病未愈,到延安休养。他再三要求带病出征。来看望他,安慰他说:“现在,你身体还不好,安心养病,以后国民党是不会叫你闲着的。”


果真,解放战争中,他确实没有闲着。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率领部队南征后,他奉命组织内线兵团,歼灭内线敌人。他日夜操劳,一面作战,一面治病。1947年11月,他一面参加冶陶土地会议,一面运筹解放运城。他认为攻克运城,对巩固晋南,支援南下部队和西北战场,解决财政困难,都有很大作用,同时,也可在实战中筹组内线兵团,提高攻坚能力。


这时,王震率西北第二纵队,从山东返回西北,路过晋南,作短期休息,军区要他们配合王新亭第八纵队,攻打运城。徐向前随即把王震、王新亭请到军区,讨论以二、八纵队为主力,夺取运城。为统一指挥,军区任命王新亭为运城前线指挥部司令员、王震为政治委员。


运城是晋南重镇,古名凤凰城,是军事战略要地。城郊潞村盐,驰名中外。城内守军正规军1万多人,土杂武装数千人,阎锡山的流亡专署3个,县政府16个。守敌以永久性半永久性工事据守。解放军两次围攻,都没有成功。第一次部队攻坚装备很差,只有两门旧炮,其中一门是牛拉的,用镢头撞一下炮屁股,才能打出一发炮弹。第二次,胡宗南从陇海路调来援军4个旅,使我军未能攻克。


徐向前决定第三次攻打运城。他在部署攻城作战的会议上说:


“孙悟空是三打白骨精,我们三打运城。为此,必须接受过去的教训。第二次打运城时,部队是很英勇的,但步兵的顽强性不够。要教育部队顽强不屈,坚持最后5分钟,才能最后歼灭敌人。”王震、王新亭回到运城前线第二十三旅指挥所,召开紧急会议,部署作战方案。他们决定用3000公斤炸药,炸开城墙缺口。攻城时,炸开了城墙20多米的缺口,突击队楔入城内。但敌人成连成营地反扑,突破口被敌人封锁住了。第二梯队被隔绝于城外。王新亭在火线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打开突破口。立即采取多路攻城办法,分散敌人阻击突破口的兵力!


突破口又打开了,二纵队由城西攻人城内,一举将敌13万多人全部歼灭。缴获了敌人囤积的大量策应西北和中原战场的军用物资。


捷报传到冶陶土地会议,人人欢腾。晋南16万翻身农民参军。新华社发表评论,称赞了这次战役。


徐向前在运城前方指挥所召开的营以上干部会上,充分肯定了攻打运城的意义。他说:


“运城是中等城市,运城战役虽小,但影响很大,经验教训非常宝贵,可以说是攻坚战的典型歼灭战。全军除练射击、投弹、刺杀3大技术外,人人要掌握土工作业和爆破两大技术。这叫土行孙的办法。钻到地下去作战,出敌不意。”


他接着说:“自刘、邓首长率领大部队野战军南下后,我们马上又组织了第二批野战军,但是大部又南下了。新的任务,需要我们组织第三批野战军。因为肃清内线残敌及残留据点,光凭地方部队和少数野战军,是不能完成任务的。如果说地方兵团好像是指头,由地方兵团升级组成野战军后,就像把5个指头握成拳头了,用拳头打出去才能有力量。如果我们的野战军,变成铁的拳头了,就更有力量了。现在我们又组织新的野战军,加上第二批组成的仍留本区作战的,我们的拳头更多了。今后的问题,就是把它变成铁拳头,要使我们的野战军,在政治上、军事上、精神上、作风上,都融为一体,打出去才更有力量,才能更好地完成攻坚任务。春季攻势第一个战役计划,主要对象是临汾。第二个战役计划,随着战局的发展,以后再讲。”


说完,徐向前就抱病乘车,向晋南重镇临汾前线出发。


本来军区把刘伯承、邓小平送来唯一的中吉普车,给他专用。可是临行前,他把电台和前站人员安排在这辆车上,他却坐在十轮卡车的驾驶室里,和负责政治部机关工作的宣传部长任白戈和作战处长等,同乘大汽车行进。


一位参谋担心地说:“徐总,你还咯血呀。军区为减轻你的病苦,专拨中吉普给你。”


“行军序列编组,是一门学问。它既是战役的开始,也是作战的继续,是战斗的组成部分。所以行军乘车,首先必须考虑作战和指挥的需要,而不能只考虑指挥者的舒适。把我这个棋子动一动,整个行军编组这盘棋就活了。”徐向前把自己比作一个棋子,若无其事地说,“你们看,我和参谋人员在一起行动,可以随时发挥指挥机关的整体作用。小车跑得快,电台和前站人员先到,可以缩短设营和架电话的时间,我们一到就能和上下各方面联系,这有什么不好?”


他来到临汾城外,亲自察看地形。素有“尧都”之称的临汾城,果然坚固。城内地势高,城外地势低,俗称卧牛城。徐向前决定部队进行两个半月的攻坚技术和战术训练。


本拟于3月10日发起临汾之战,但临时提前3天行动。因为3月6日,他接到中央军委通知:据悉,7日胡宗南从西安派出10架运输机,将他的第三十旅运走。他认为,胡宗南借口增援西北,要把防守临汾城的第三十旅抽走,那样会增加西北解放军作战的困难,所以必须提前发起攻击。


徐向前看电报时,部队早已出发,电台无法联系了。


他立刻命令两个参谋人员,乘那辆唯一的中吉普车,追赶第八纵队,在宿营前,把中央军委通知和他的手令,送到八纵司令员兼政委王新亭手中。然后口授徐向前下达的作战命令:“不能让敌人逃走一个!我们的两条腿,必须跑到敌人飞机前边,最好是在敌机降落后再发起攻击,好缴他几架飞机!”


徐向前所以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因为他缴获敌机有先例。那是1931年11月至次年6月,他率领的鄂豫皖红四方面军,连续进行了黄安(今红安)、商潢(商城、潢川)、苏家埠、潢光(潢川、光山)4大战役,获得了极其辉煌的胜利。在黄安战役43天中,歼敌15万人,其中俘敌师长以下近万人,缴枪7000余支,迫击炮10余门。战斗紧张时刻,缴获了一架敌机。他们使用刚缴获的这架飞机在黄安上空,撒了许多传单,还丢了两枚炸弹,吓得敌人慌乱不堪。那次飞行是27岁的政委陈昌浩以战士之勇,带上手枪、手榴弹,指挥敌飞机驾驶员,准备随时连人带机同归于尽。陈昌浩打击过徐向前,有严重错误。但徐向前回顾历史时,不仅批评了他的缺点错误,也歌颂了他为革命勇于献身的精神。


徐向前给八纵下达命令时,已是3月6日黄昏。两个参谋人员登上汽车,火速开进。公路上尽是进军的队伍和民兵,他们不停地按喇叭,焦急地追赶八纵指挥部。晚9时,终于追上了。他们正在架设电台和徐向前司令员联系。


八纵司令员王新亭打开中央军委的通报和徐向前的手令,计算了一下,先头部队离临汾机场还有30公里,马上命令部队继续前进,饭也不吃了,直奔机场。部队经过24小时的强行军,终于在7日拂晓进入攻击阵地,集中全纵队炮火,向停放在机场的10架飞机,猛烈轰击,两架飞机起火被毁,其余飞机仓皇飞逃。等候上机的胡宗南第三十旅只好赶快往城里逃去。


彻夜等待消息的徐向前,在作战室内看到前方捷报,高兴地说:


“旗开得胜,临汾攻坚战的序幕揭开了!”


临汾是阎锡山必守的军事要地,是古代的平阳城,相传明末李自成带领起义军从北攻城未克,清代捻军从南攻城失败。上党战役后,晋东南广大地区解放,阎锡山决心固守临汾,梦想以临汾为基地,恢复晋东南的统治。运城解放后,临汾就成为他在晋南的最后一个据点了。因此,他再三电令临汾守将梁培璜:“务本人尽物尽,城存成功,城亡成仁的精神守城。”梁培璜是阎锡山第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晋南总指挥,是善于防守的阎军战将,但阎不放心,还派他的六十一军副军长娄福生,乘飞机到临汾督战,做梁的副手,死守临汾。


攻打临汾的部队是八纵、十三纵等部共8个旅,但只有两个旅打过运城,有攻坚经验,其余部队都是初次攻坚,而且其中有15个团是攻临汾前由地方团升级的。


东关是临汾城的护卫城,它像“卧牛”的“盔甲”,面积有城的14,由重兵把守。解放军初战失利,徐向前认为这并不是坏事,可以从错误中找出经验,继续攻打。他在团以上的干部会议上,承担了责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