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2:46
|本章字节:5750字
我正想得失神,突然里面不知道谁扔了一个重物,打到了房门。这一声逆天巨响让我的耳膜立即嗡嗡蜂鸣,我蹲下来使劲搓揉耳朵,心里骂道:作孽呀,这是哪个缺德鬼乱丢东西哟!
虽然损伤了我的听力,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屋里的战争终于升级了!
我这个摩拳擦掌,好想冲进去,但是又为了1200块钱硬忍了下来。一个月1200呢,一年就是144万,十年就是144万(房东:老子能让你在这住十年?滚!),一百年就是144万啊!(房东:你居然把老子熬死了,这房子是你的了!)
思维再次拉回战场,我分析,房东是个男的,力气肯定比较大,犀利姐先天吃亏。但是好在犀利姐后天很彪悍,擅长摧残意志,瓦解心房。单打的话,犀利姐应该会赢。
泡泡是个极品,融合了男人的体质和女人的泼辣,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雌雄同体呀!心眼儿又多又毒,手段天马行空,属于豁得出去收不回来的。这犀利姐跟他单挑的话,胜率较低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忧心如焚,看来犀利姐一个人肯定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怎么办,我要不要冲进去,来个注定流传千古的“美人救美人”!
我正迟疑着,忽闻里面的声音高了起来,“啊啊”的尖叫让我心肝儿猛颤,犀利姐!
紧跟着“哎哟”的声音再起,仔细辨别,这回是泡泡!
我的妈,里面到底进行着怎样山崩地裂、你死我活的肢体冲突,我实在忍不住热血沸腾,拿出钥匙捅开了房门。
房东要是责难,我就说怕出人命。不行就套用某知名人士的一句话跟他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都是宝贵的生命啊!
我哆嗦着进门,差点被绳子绊倒,低头一看,是电话线,循迹看过去,嚯,座机正坐在擦鞋机上,原来刚才震惊到我耳膜的就是它呀。
我慢慢饶过电话线,脚步放轻,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其实我多半多虑了,扭打中谁有空理会我呀。
想到这里,我挺直腰杆,豪气干云地往里直走。走过门廊,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地板,满地的面巾纸,纸盒躺在角落,杯具很悲剧地身首异处,抱枕被扯掉了,枕套正面全裸地匍匐在厨房门边。最让我钦佩的还属豪华遥控器,经此一役,它竟然还完整无缺地蹲在茶几脚下,怪不得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来到了客厅,我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充其量只是一个陪都。
第一案发现场是房东的书房。
其实书房倒是比客厅的景象好一些,初步估计,地上的东西不超过五种。犀利姐正坐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憋气,我看她好像没有什么外伤,正要松一口气,突然想到,我的妈,难道泡泡会内功?
再看泡泡,就比犀利姐要惨上一些,脸上居然有痕,红的,不是吻痕,而是血痕。泡泡啊,被挠了?不是大咪姐说你,内功要修,外功也不能怠慢啊,最起码把轻功练练啊。
再看房东,他倒比泡泡好一些,没什么伤口,只是脸色像博士论文——难看得紧。
要说我进来的时机真是烂到极致了,他们好像正处在一场大战和另一场大战之间的休整期。
于是我一进来,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地瞪着我。
尤其房东的那双眼睛,如果眼神是子弹,那我现在就是个筛子。
我只好卑微地笑笑说:“外面实在太冷了,我进来暖和暖和,一会儿我就出去!”
房东咬肌紧绷不说话。
我正觉得背后发冷,犀利姐却站起来。
“不用了。”犀利姐对我说。
“让人家就在屋里待着吧,外面这么冷,真狠心!”犀利姐怒斥房东。
我实在是感动啊,还是犀利姐知道心疼人。一会儿再打起来,我绝对拦着他们,帮你。
“我走了!”犀利姐走向门口,说道。
啊?我这个捶胸顿足啊,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犀利姐你怎能弃我于不顾。
“要结婚了,忙得很。”犀利姐说。
要结婚?我敏感地联想到三八节前夜的献礼片。不用说,房东绝对不是为了犀利姐喝醉的,虽然他很想为犀利姐呕吐。
那他一定是为犀利姐夫喝醉的!
我的妈,这叫一个茅塞顿开。犀利姐,你以如此漫不经心而家长里短的话语,解开了横亘在我心中的谜团!犀利姐,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大咪的偶像,破碎的花蝴蝶还做最后的美梦,让我持久happy很感动!(泡泡:去死!)
犀利姐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下意识地就想跪下抱住她的大腿。
但是我没敢,我甚至连送犀利姐到门口的勇气都没有。
世间万物啊,鄙视我吧,我没用啊!
犀利姐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说:“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心里一惊,我今天说什么了,我貌似说了一万多字呢,实在记不住啊。转而一想,这肯定是在威胁房东呢,跟我不搭界。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犀利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于是,就这样,犀利姐带着满身风雪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又带着无尽的秘密走进了风雪之中。
至于秘密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只有等待在以后艰苦的日子里,我自己去打探和挖掘了。(你妈贵姓:打死赵大咪的有赏!)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蹲下来捡拾地上的东西。
泡泡也走出来,默默无语地跟我一起收拾。
只有那个始作俑者,万恶的惹祸精,论文脸的房东,还跟个大爷似的纹丝不动。
地面收拾好,我去卫生间拿拖布。我从卫生间出来,路过厨房,看到泡泡正在厨房里转悠,还扎着我的围裙。
我拎着拖布走过去,说:“这是我的围裙。”
泡泡说:“不是我说你,大咪姐,你的品味啊(摇头),errible!”
“哪里胎?”我问。
“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feel!”泡泡两手拽着我的围裙,一脸嫌恶。
“feel你个头!”我忍不住骂道,“没折腾够你就冲我来,为难一个围裙,亏你想得出来。”
泡泡瞥了我一眼,既不理会我,也不脱下围裙,开始打开柜子找东西。
“你找什么?”我问。
“水壶。”他说。
“你要烧水?”我问。
“废话。”他说。
“你还干别的吗?”我问。
“暂时不干别的。”泡泡说。
“神经啊,就烧个水你戴什么围裙?”我无语。
泡泡不理我,我也不想为了个围裙跟他扭打成一团。我从一边的柜子里找出水壶放到台子上,离开了厨房。
我在客厅奋力地拖着地板,泡泡在厨房烧水,洗那些命大的杯具。
我探头看看书房,房东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我心想,莫不是你也觉得这雪是为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