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西京赋(2)

作者:赵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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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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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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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794字

[34]洪:大。钧:《说苑·辨物》:“三十斤为一钧。”猛:怒。虡(ju):悬挂钟的木架座,上刻猛兽。趪(huáng)趪:《玉篇》“作力貌”,此处为负重用力貌。


[35]笋(sun):悬挂罄的横木。业:大版。薛综注:“当笋下为两飞兽,以背负,又以板置上,名为业。”腾:超越。骧:驰。薛综云:“言兽负此笋业已重,乃有馀力奋其两翼,如将超驰者矣。”此兽即上言之“猛虡”。


[36]朝堂、温调、昆德:皆殿名。玉台:台名。延北:陈于北面,延伸于北面。《尔雅》:“延,陈也。”联:连接。以未央宫为中心,东面承接着朝堂殿,北面有温调殿,西有玉台,连接着昆德殿。


[37]嵯峨、崨(jié)嶫(yè):皆言殿台之高峻。罔识所则:李周翰注云:“言形状高峻,不能识其法则。”


[38]长年、神仙、宣室、玉堂、麒麟、朱鸟、龙兴、含章:皆殿名。《水经注·渭水》云:“未央殿东,有宣室、玉堂、麒麟、含章、白虎、凤皇、朱雀、鸾、昭阳诸殿。”


[39]极:北极星。环:环绕。薛综注:“言宫观台榭楼阁之周于正殿,如众星之绕北极也。”古钞本、六臣本“环”下有“北”字。


[40]叛:焕也。赫戏:光明貌。《离骚》:“陟升皇之赫戏兮”王逸注同此。辉煌:光耀。


[41]正殿、路寝:天子、诸侯的正室。薛综注:“周曰路寝,汉曰正殿。”《公羊传·庄公三十二年》:“路寝者何?正寝也。”朝:朝见。群辟:群臣。薛综注:“谓王、侯、公、卿、大夫、士也。”


[42]大夏:长乐宫正殿名。李善引《三辅三代故事》云:“大夏殿,始皇造,铜人十枚。在殿前。”姚鼐曰:“路寝谓长乐宫正殿,其殿名大夏。”《董卓传》注引《三辅旧事》云:“汉置铜人长乐宫大夏殿前。”耽耽:当即《史记·陈涉世家》“涉之为王沈沈者”之“沈沈”。此谓宫室深邃貌。


[43]九户开辟:大夏殿开有九个门。户,门。辟,开。三国魏何晏《景福殿赋》:“阴堂承北,方轩九户。”也是说开有几个门。


[44]闶(kàng):门高貌。《诗·大雅·绵》“皋门有伉”,“伉”与“闶”同。金狄:金人。《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收天下兵,销以为金人十二,备重千斤,致于宫中。”因皆夷狄服,故曰“金狄”(《汉书·五行志》)。


[45]常侍:官名。秦置散骑,又置中常侍散骑,随侍皇帝,汉沿秦制。谒者:官名,秦置,汉因之,掌宾赞,属郎中令(俱见《汉书·百官公卿表》)。御:进之为帝王所用。蔡邕《独断》曰:“御者,进也。凡衣服加于身,饮食入于口,妃妾接于寝,皆曰御。”


[46]兰台:台名,藏有图籍秘书。金马:门名。《史记·东方朔列传》:“金马门者,宦署门也。门旁有铜马,故谓之曰金马门。”递:迭也。迭:更也。此谓有人轮流居此值宿。


[47]天禄、石渠:皆阁名,学士们在这里校核典籍。参见《西都赋》:“又有天禄石渠,典籍之府。”


[48]虎威、章沟:吕延济曰:“虎威、章沟,皆更署名。”此言宫中设有打更之署,如虎威、章沟。


[49]徼(jiào)道:巡行警戒之路。此句言在宫城之外有巡更之道环绕,巡更士卒的住所便依在宫城之下。庐:庐舍,卫士所居。


[50]卫尉:《汉书·百官公卿表》:“卫尉,秦官,掌宫门卫屯兵。”八屯:《周礼·天官·宫伯》:“授八次八舍之职事。”郑众注:“卫王宫者,必居四角四中,于徼侯便也。”又薛综注:“卫尉帅吏士周宫外,于四方四角,立八屯士。”


[51]植:设置,树立。铩(shā):兵器名,长矛的一种。瞂(fā):《说文》:“瞂,盾也。”不虞:意外变故。《诗·大雅·抑》:“用戒不虞。”


后宫则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皇、鸳鸾[1]。群窈窕之华丽,羌内顾之所观[2]。故其馆室次舍,采饰纤缛[3]。裛以藻绣,文以朱绿[4]。翡翠火齐,络以美玉[5]。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6]。金戺玉阶,彤庭辉辉[7]。珊瑚琳碧,瓀珉璘彬[8]。珍物罗生,焕若崐崘[9]。虽厥裁之不广,侈靡逾乎至尊[10]。于是钩陈之外,阁道穹隆[11],属长乐与明光,径北通乎桂宫[12]。命般尔之巧匠,尽变态乎其中[13]。后宫不移,乐不徙悬[14]。门卫供帐,官以物辨[15]。恣意所幸,下辇成燕。穷年忘归,犹弗能遍[16]。瑰异日新,殚所未见[17]。


[1]“昭阳”至“鸳鸾”:皆后宫殿名。《三辅黄图》云:“武帝时后宫八区,有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皇、鸳鸾等殿。”


[2]群窈窕:淑女成群。《诗·周南·关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处以“窈窕”指淑女。羌:各本皆误作“嗟”,古钞本作“羌”。今据改。王逸注《离骚》曰:“羌,楚人语词也。”《文选》内“羌”多作“唴”,相讹为“嗟”。“嗟”为叹声词,“唴”则发声词。李善注引《小雅》曰“发声也”,则字当作“唴”即“羌”无疑。观:目睹。


[3]馆、室、次、舍:皆所居之称。指众淑女所居之地。采饰纤缛(ru):装饰繁多而细致。缛,《说文》:“繁采饰也。”


[4]裛(yi)以藻绣:用华丽的画缠绕。文:纹画。朱绿:红色和绿色。


[5]翡翠:硬玉。《子虚赋》张揖注:“翡翠大小如爵,雄赤曰翡,雌青曰翠。”火齐(ji):玫瑰珠石。《集韵》曰:“玫瑰,火齐珠色。”《汉书》颜师古曰:“火齐珠,今南方之出火珠也。”又见《两都赋》。络:缠绕。此谓缀以翡翠、火齐之类的美玉。


[6]流:流荡。悬黎:美玉名。《战国策·秦策》云:“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而为天下名器。”随珠:古代名珠。《淮南子·览冥训》曰:“隋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而富,失之而贫。”高诱注曰:“隋侯,汉东之国,姬姓诸侯也。隋侯见大蛇伤断,以药傅之,后蛇于江中衔大珠以报之。”故曰隋侯之珠。此谓以悬黎、隋珠等明珠照明。


[7]戺(shi):台阶旁的斜石。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引程瑶田曰:“戺谓阶之两旁,自堂至地斜安一石,掩阶齿而辅之者也。”彤:朱红色。辉辉:光辉闪烁貌。


[8]琳、碧:皆玉石之名。《说文》:“琳,美玉也。”“碧,石之青美者。”瓀(ruǎn)、珉(min):似玉的美石。张揖《上林赋注》曰:“珉,石次玉也。”璘彬:薛综注:“玉光色杂也。”


[9]崐崘:即昆仑山,古代以此地为神仙之居,盛产宝物。薛综注:“珍美之物,罗列布见,焕焉如崐崘之所生者。”


[10]裁:制度规模。至尊:皇帝。《仪礼·丧服礼》云:“天子至尊也。”此言后宫的规模虽不甚大,但其奢侈豪华却超过了皇帝的宫殿。


[11]钩陈:星座名,有六星,此喻未央后宫。《晋书·天文志》云:“北极五星,钩陈六星,皆在紫宫中……钩陈,后宫也,大帝之正妃也,大帝之常居也。”阁道:宫苑中架木以通车之道。阁道穹隆:未央宫外的车道蜿蜒绵长。


[12]属(zhu):连接。长乐、明光、桂宫:皆宫殿名。径:径直。李善注引《汉武帝故事》曰:“上起明光宫、桂宫、长乐宫,皆辇道相属,悬栋飞阁,北度,从宫中西上城,至神明台。”


[13]般:鲁般,一名公输般,古之巧匠。《淮南子·齐俗》:“鲁般以木为鸢而飞之。”尔:王尔,古之巧匠。《淮南子·本经》:“王尔无所错其剞劂。”变:奇异。态:状貌。此言令象鲁般、王尔一样的巧匠,极尽变幻地雕饰后宫。


[14]乐:乐器。徙:迁徙。悬:指钟磬等悬着演奏的乐器。此言不论在哪一宫宴乐,都不用搬移钟磬,因为每宫都有,言此以喻其富。又刘向《新序·刺奢》云:“鲁孟献子聘于晋,宣子觞之,三徙,钟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哉家!’”取意与此处相同。


[15]物:宴乐所需之物品。辨:《说文》作“辦”(今简化为“办”),具备。《周礼·考工记》:“以辨民器”。注云:“辨,犹具也。”此言皇帝宴乐有卫士设帐,官员备物。


[16]幸:天子所至所宠皆曰幸,此指天子所至。辇:天子所乘人挽之车。燕:通“宴”,宴乐。吕向曰:“言天子所幸宫伎既多,下辇之处,即为宴乐,虽穷年忘归,亦不能周遍。”言宫妃之多。


[17]瑰:奇丽。殚:尽、皆。此言“奇异之好,日日变异,皆所未尝目见之物也”(薛综注)。


惟帝王之神丽,惧尊卑之不殊。虽斯宇之既坦,心犹凭而未摅[1]。思比象于紫微,恨阿房之不可庐[2]。往昔之遗馆,获林光于秦馀[3]。处甘泉之爽垲,乃隆崇而弘敷[4]。既新作于迎风,增露寒与储胥[5]。托乔基于山冈,直霓以高居[6]。通天以竦峙,径百常而茎擢[7]。上辬华以交纷,下刻陗其若削[8]。翔仰而不逮,况青鸟与黄雀[9]。伏棂槛而俯听,闻雷霆之相激[10]。


柏梁既灾,越巫陈方。建章是经,用厌火祥[11]。营宇之制,事兼未央[12]。圜阙竦以造天,若双碣之相望[13]。凤骞翥于甍标,咸溯风而欲翔[14]。阊阖之内,别风嶕峣[15]。何工巧之瑰玮,交绮豁以疏寮[16]。干云雾而上达,状亭亭以苕苕[17]。神明崛其特起,井幹叠而百增[18]。跱游极于浮柱,结重栾以相承[19]。累层构而遂,望北辰而高兴[20]。消雰埃于中宸,集重阳之清澂[21]。瞰宛虹之长鬐,察云师之所凭[22]。上飞闼而仰眺,正睹瑶光与玉绳[23]。将乍往而未半,怵悼栗而怂兢[24]。非都卢之轻,孰能超而究升[25]?


[1]斯宇:未央宫。坦:广大。凭:气满于胸,蕴积不通。摅(shu):舒散,痛快。此言宫殿虽华丽、宽广,而皇帝犹不开心,惟恐与臣下没有区分。


[2]比象:像……一样。紫微:天帝所居紫微宫。阿房:秦宫名,项羽入关后焚之。《三辅黄图》:“阿房宫,亦曰阿城,秦惠王造未成,始皇广其宫,规恢三百馀里。”庐:居住。


[3](mi):寻觅。遗馆:秦时所遗之宫殿。林光:秦宫名。此言在秦宫遗迹中,发现了林光宫。


[4]甘泉:甘泉山,在今陕西淳化、云阳间。爽垲(kǎi):明朗干燥。《左传·昭公三年》杜注:“爽,明;垲,燥也。”隆崇:加高。弘敷:扩展。此言在甘泉山明亮干燥处,增高扩建宫殿。


[5]迎风、露寒、储胥:皆所增建之宫殿名。《汉书》载:武帝因秦林光宫,元封二年,增通天、迎风、储胥、露寒。


[6]乔:高。基:殿基。(di)霓:高貌。言在高山之上建宫殿,显得更加高峻。


[7]通天:台名。见前文注。又《汉武故事》载:“筑通天台于甘泉,去地百馀丈,望云雨悉在其下,望见长安城。”(miǎo):五臣本作“眇”。高耸。竦峙:耸立。径:高度。百常:极言通天台之高。常,一丈六尺。《仪礼·公食大夫礼》郑注曰:“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寻。”茎擢(zhuo):如草木之茎拔地而起。擢,独出之貌。


[8]辬华:华美。辬(bān),同“斑”,驳杂。刻陗:极其陡峭。陗,同“峭”。


[9](kun):一种大鸟。李善引《穆天子传》云:“鸡飞八百里。”青鸟、黄雀:皆小鸟。此以鸟不得飞过喻通天台之高峻。


[10]伏:凭。棂:台上栏杆。俯(fu):低头。霆:霹雳。薛综云:“言台之高,于上低头听雷声乃在下。”


[11]柏梁:台名。灾:火灾。越巫:越地的巫师,名勇。陈:陈述。方:方法,方略。建章:宫名。经:营建。厌:压制。《汉书·武帝纪》:“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柏梁台灾。二月,起建章宫。”注云:“文颖曰:越巫名勇,谓帝曰:‘越国有火灾,即复大起宫室以厌盛之。’”


[12]兼:两倍。此言听从越巫之言,新建宫殿的规模是未央宫的两倍。


[13]圜(yuán):通“圆”。造:至。碣:碣石山。此言二圜阙犹如一双碣石山高竦入天。


[14]骞(qiān)翥(zhu):飞举。《楚辞·远游》:“鸾鸟轩翥而翔飞。”甍(méng):屋脊。标:末端。咸:都。溯:面向。此言屋脊上所铸展翅的凤凰,呈迎风欲飞的姿态。


[15]别风:阙名。《三辅黄图》曰:“建章宫之正门曰阊阖,高二十丈,门内北起别风阙,高五十丈。”嶕(jiāo)峣(yáo):高耸貌。


[16]瑰、玮:本义皆为玉石,此引申为珍奇、美好。交绮:指窗上交错的花格。豁:镂空貌。寮(liáo):小窗。此言以华美的刻镂使小窗更疏朗。


[17]干:抵触。亭亭、苕(iáo)苕:高耸貌。


[18]神明:台名。《汉书·郊祀志》:“孝武立神明台。”《水经注·渭水》:“神明台高五十馀丈,皆作悬阁,辇道相连。”崛:高貌。井幹(hán):楼名。《汉书·郊祀志》:“武帝作井幹楼,高五十丈,辇道相连。”增:通“层”。《广雅》曰:“重也。”


[19]跱(zhi):安置。极:梁。游极:指梁上之栋。浮柱:梁上之短柱。栾:柱首承梁的曲木。此言楼台内结构复杂,梁上有梁,柱上有柱。


[20](ji):上升。北辰:北极。兴:起。此言登上层楼,望见北极星而兴致大增。自此以下至“怵悼栗而怂兢”,写人之所游所见所感。


[21]消:散。雰(fēn)埃:尘雾。中宸(chén):宸中,空中。薛综注:“宸,天地之交宇也。”重阳:天。天有九重,故曰重阳。薛综云:“言神明台高,既除去下地之埃秽,乃上止于天阳之宇,清澂之中。”


[22]瞰(kàn):向下看。宛虹:屈曲之虹。鬐(qi):脊背。云师:司云的神。凭:依。薛综云:“台高悉得视之。”


[23]飞闼(à):楼上的小屋。《西都赋》:“排飞闼而上出,若游目于天表。”瑶光、玉绳:皆星名。“瑶”,唐写本作“摇”。《春秋·运斗枢》曰:“北斗七星,第七曰瑶光。”《春秋元命苞》曰:“玉衡北两星为玉绳。”


[24]乍:恰好。怵:恐惧。悼:害怕。栗:战栗。怂(song):惊恐。兢:因惧怕而小心谨慎。此言打算到楼台顶上,还不到一半就因其太高恐怕坠落而惊惧不前了。


[25]都卢:国名。《汉书·地理志》:“自合浦南,有都卢国。”都卢国人,劲健善缘高。《新唐书·艺文志·晋太康土地记》:“都卢国,其人善缘高。”(qiáo):《说文》曰:“,善缘木之士也。”究升:上升到极顶。此谓楼极高,非善攀缘之人不能登至极顶。


娑骀荡,焘奡桔桀;枍诣承光,睽罛庨豁[1]。橧桴重棼[2],锷锷列列[3]。反宇业业,飞檐[4]。流景内照,引曜日月[5]。天梁之宫,寔开高闱[6]。旗不脱扃,结驷方蕲[7]。栎辐轻骛,容于一扉[8]。长廊广庑,连阁云蔓[9]。闬庭诡异,门千户万[10]。重闺幽闼,转相逾延[11]。望窱以径廷,眇不知其所返[12]。既乃珍台蹇产以极壮,墱道逦倚以正东[13]。似阆风之遐坂,横西洫而绝金墉[14]。城尉不弛柝,而内外潜通[15]。


[1](sà)娑、骀(dài)荡、枍(yi)诣、承光:皆宫殿名。李善引《关中记》曰:“建章宫有娑、骀荡、枍诣、承光四殿。”焘奡(ào)、桔桀:高峻深远貌。睽(kui)罛(gu)、庨(xiào)豁:深邃貌。


[2]橧(zēng):通“增”,重叠。六臣本作“增”。桴(fu):屋栋。《尔雅·释宫》:“栋谓之桴。”


[3]锷锷、列列:皆高貌。


[4]宇:屋檐。反宇:屋檐本下垂,末端反翘起向上,故曰反宇。业业:高危貌。(niè):高长貌。


[5]流景:流光。光线反射进楼内,光芒四射,就像把日月引进了宫中一样。


[6]天梁:宫名。闱:宫中的门。


[7]扃(jiong):车上树立旗帜的横阑。如遇物遮拦,则可以使旗脱扃倒伏而过。驷:四匹马驾的车。方:比,并列。蕲(qi):马衔,此处用以指代马。李善曰:“建旗车上,有关制之,令不动摇,曰扃。每门解下之。今此门高不复脱扃,结驾驷马方行而入也。”


[8]栎(li):敲击。李善注本原作“轹”,今依唐写本及六臣本改。骛(wu):奔驰。扉:门扇。此言敲车辐以促马快跑,一扉之广,足以容之,极言门之宽。


[9]廊:有顶的过道。庑(wu):堂周围的走廊、廊屋。《说文》:“堂,周屋也。”连:原作“途”,今据唐写本、六臣本校改。薛综注:“谓阁道如云气相延蔓也。”


[10]闬(hàn):墙或门。《苍颉篇》:“闬,垣也。”《说文》:“闬,门也。”《汉书·郊祀志》:“于是作建章宫,度千门万户。”


[11]重闺幽闼,转相逾延:言宫室繁复,门内有门,互相连通。闺、闼,皆宫中小门。


[12]窱(yǎoiǎo):同“窈窕”,悠远深邃貌。也即《西都赋》中之“杳窱”。径廷:穿过。薛综注:此句“言入其中皆迷惑不识还道也”。


[13]珍台:台名。蹇产:崇高貌。墱:字书无“墱”字,当依五臣本作“隥”。《西都赋》亦作“隥”。隥道:阁道。逦(li)倚:曲折绵延。薛综注:“乃从建章馆逾西城东入于正宫中也。”


[14]阆风:神话中昆仑山上的山名。《离骚》“登阆风而马”,王逸注:“阆风,山名,在昆仑山之上。”坂:长坡。洫:护城河。绝:渡过。金:指西方。墉:城。薛综注:“言阁道似此山之长远,横越西池,而度金城也。”


[15]城尉:守城校尉。弛:废弛。柝(uo):打更所敲之木。


前开唐中,弥望广潒[1]。顾临太液,沧池漭沆[2]。渐台立于中央,赫昈昈以弘敞[3]。清渊洋洋,神山峨峨[4]。列瀛洲与方丈,夹蓬莱而骈罗[5]。上林岑以垒嶵,下岩以嵒龉[6]。长风激于别陦,起洪涛而扬波[7]。浸石菌于重涯,濯灵芝以朱柯[8]。海若游于玄渚,鲸鱼失流而蹉跎[9]。于是采少君之端信[10],庶栾大之贞固[11]。立修茎之仙掌,承云表之清露。屑琼蕊以朝飧,必性命之可度[12]。美往昔之松乔[13],要羡门乎天路[14]。想升龙于鼎湖,岂时俗之足慕[15]。若历世而长存,何遽营乎陵墓[16]。


[1]唐中:庭中。唐,通“堂”,五臣本作“堂”。《两都赋》:“前唐中而后太液。”如淳曰:“唐,庭也。”弥望:远望。广潒(dàng):光大无涯貌。潒,同“荡”。


[2]太液:池名。《汉书·郊祀志》:“建章宫,其西则商中,数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馀丈,名曰太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仙龟鱼之属。”沧池:苍色池水。漭沆(hàng):深广貌。


[3]渐台:见前文注。赫:赫然,显眼的样子。昈(hu)昈:文采貌。《方言》:“昈,文也。”弘敞:高大,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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