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作者:江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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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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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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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318字

入夜,福州看守所预审室亮着灯,高期光还在里间突击审讯嫌疑人罗大头,有一名笔录民警在场。他不知道,此刻邢浩与省厅刑侦的几位头儿通过监视器在看他审讯。高期光厉声喝斥道:“你这么死撑着是毫无意义的,科学在发展,人类在进步,你知道刑事现场的痕迹学都发展到哪儿了吗?不要说你拿了那么大一支枪,崩出那么大一窟隆,就是再小一点儿,你唾口唾沫在地上,也能知道你的身高、血型。说吧,你把那支枪藏哪儿了?”


罗大头:“我没有枪。”


高期光:“没有枪那弹孔哪来的?”


罗大头:“是烟花崩的。”


高期光:“你刚刚说二踢脚的。”


罗大头:“反正是烟花炮竹。”


高期光:“是个什么大日子,你在家放那玩意?”


罗大头:“玩呗!”


高期光:“可是这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儿,一小时前有人在超市门前崩了汽车的前窗玻璃,一小时后你家的天花板上也挨了一颗枪子,而且是同一支枪、同一类枪子?


罗大头不说话了。高期光紧追不放:“只有一种解释,你在去超市之前,你往两支枪管都压了子弹,现场上你只放了一枪,回到家后,你想取出枪膛里的另一颗子弹,很霉气,枪走火了,打在了你家的天花板上。”


罗大头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高期光:“看着我!”


罗大头:“随你怎么说。”


高期光身上的手机响起短信鸣叫,他取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摩托车。高期光:“很多人其实并不懂法律,他们以为只要打死不招,警察就干瞪眼,他们完全不懂得,今天的法律是重证据的,即便没有口供,只要证据充分,照样定你的罪,你信不信?”


罗大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期光:“我们在你的家里找到了那辆摩托车,太不幸了,两个现场的目击证人都认出了这辆车。你听清楚了吗?是两个现场,超市是一个,另一个,你应记得在哪儿。”


罗大头的脸色变了。高期光:“上一次,也是这把枪,你朝人家的膝盖接连放了两枪,因而回来后无需退出子弹。你开枪的技术很熟练,退膛却不怎么样。”


罗大头额上的汗下来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期光:“我们有最好的弹道专家,我们又拿到了两个现场的3只弹壳。我不懂,你在打车玻璃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原装子弹?你那些铅粒做得太粗糙了,是在你家煤气灶上化的铅吧?你应该请教我,铅块熔化后,想要把它制成标准的颗粒,首先你应该有只标准的漏斗;其次,冷却铅颗粒应该用糨糊,而不是水。对不对?”


罗大头躲开了高期光的眼睛。高期光:“说实话吧!就你这样的业余水平,还跟我较劲儿?”


罗大头受刺激了:“谁业余水平?你是说我业余?”


高期光一怔,立刻抓住时机:“当然,你以为你很专业,很专业怎么坐我这儿了?”


罗大头:“坐这怎么了?这们一大群警察忙了两年多,屁都弄不懂,专业个屁!真不知道谁他妈业余!”


高期光:“你是有不少地方很高明,我承认。”


罗大头:“当然罗,老实说,不是那几颗该死的摇头丸,我就坐不到这儿来……”


高期光:“对对对,我们为了能把你请到这儿来,的确费了很大的劲儿。”


罗大头拍胸脯:“……哎,你在道上打听打听,在福州地面上,像哥们这样智商的,你能再找出第二个?”


高期光:“这你就别吹牛了,也就是个小保安,你吹什么哎呀,啊?”


罗大头:“你这才叫业余。小保安怎么了,这叫藏锋,你懂吗?纯哥说,藏就要大隐于市。”


高期光:“纯哥,别吹牛了,就你这辈分,人家也就是拿你当枪使,你还看不透?”


罗大头:“别这么说我哥哥,他待我不错。”


高期光:“什么不错呀,你以为我们平白无故地跑你家里查弹痕?怎么不去别人家呢?”


罗大头怔了:“你是说,有人飞条子了?是谁吧,你说?”


高期光:“你不是很专业吗,连这个也猜不到?”


罗大头:“不可能,没有第三个知道这件事!”


高期光:“哪件事?”


罗大头:“脆那丫的富康玻璃呀!”


高期光不说话,房间里一片死寂。罗大头不明白地看了过来。高期光:“你承认了?”


罗大头:“承认什么?”


高期光:“我一直在说车玻璃,可从没说是富康牌轿车玻璃。”


罗大头一怔,突然心一横:“我就承认了,怎么样?”


高期光低低地:“那枪呢,枪在哪儿?”


罗大头:“摩托车还不够吗?”


高期光:“你是专业的,不是业余的,仅仅一辆摩托车还不够专业级别。”


罗大头:“我要是说了,能让我吃一碗红烧牛肉面吗?”


高期光:“会的。”


罗大头:“在我父亲的书房地板下头,油布包着。”


监控室内一片鼓掌声。来到谢宗安老宅,张成昆穿廊过院,走进书房。谢宗安:“联系上了吗,纽约那边?”


张成昆点点头:“老鳖说,纽约那边风声很紧,他让我查查,是不是我们这边出了纰漏。”


谢宗安:“咱们这边?他为什么这么说?”


张成昆:“还不是那该死的汪天晓,一个人拉下的屎,一百个人也擦不干净。”


谢宗安:“咱们这边能出什么事呢?”


张成昆:“老鳖说,汪天晓临死前约谈了一名中国外交官,他怕有些信息由此转到大陆这边来了。”


谢宗安:“噢,外交官?”


张成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迹象,纽约dea亚洲组组长几个月前被派到中国来任常驻代表。”


惊讶不已的谢宗安:“来中国了?这消息可靠?”


张成昆:“老鳖说绝对可靠,是我们的华盛顿朋友透露的。”


“唔——詹姆斯,肯定是这老东西。”


谢宗安叹气。谢宗安:“一个呼风唤雨的国际大鳄,全世界没有他不能插手的地方。”


张成昆:“咱这儿,他也能插手?”


谢宗安:“只要他愿意。”


张成昆:“真的?那我得想想,我得想想……安爷,我想问问你,纯哥这人是谁的人?”


谢宗安:“怎么好好的,问起了他?”


张成昆:“还不是吃不透嘛!”


谢宗安:“这种吃黑道饭的人,有奶便是娘,只要你拿出足够的钱,什么样的坏事他都能替你做。”


张成昆:“我听说他跟香港绑得很紧,是这样吗?”


谢宗安:“和纽约长乐帮的人,他也能绑得很紧,你看我沾他吗?根本不沾他!”


张成昆:“唔,这我就懂了。安爷,您知道吗?纯哥他近来在我身边安了一个人,我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谢宗安一怔:“噢?”


张成昆:“他是不是受什么人赎买,一直在监视我们?”


谢宗安:“这人呢!”


张成昆:“就是局子里关着的那个保安,卖摇头丸的!”


谢宗安:“我的天哪,福州这地面也这么乱轰轰的,我本想着守一方清静的,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些消息,外交官、dea、詹姆斯,又添了个纯哥的眼线,还关在局子里。”


张成昆神情乱了。张成昆:“所以说,咱眼前的这笔交易,是不是……”


谢宗安:“不,照做。”


张成昆大感意外。谢宗安:“这是一个古老的行当,什么时候没有风险呀,什么时候都有。这一行中,凡能成大器者,斗的不是胆子,斗的是脑袋瓜子。你就看我安排下的这些,违了哪家的法了?甭管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咱们没有违法嘛,一切都是在法律之下运行的。”


张成昆:“这倒也是。”


谢宗安:“告诉老鳖,纽约地面紧有紧的好处,别的散货打掉了,价格就自然地上去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张成昆:“那,刘先生那边呢?”


谢宗安:“既然是目前这种情况,我不想让叶子在那边耽搁太久,把订金给他们吧,用老办法!”


张成昆:“可是,拿不到利润分成,他们也不会放人的。”


谢宗安:“所以,我想提前去香港,把事尽早办了。你现在就去替我订飞机票。”


张成昆:“那还得通知纽约芸姐、路易,也去香港?”


谢宗安:“当然,我和芸姐很久没见面了,也该见见了!”


枪很快在罗大头父亲家被找到了。“立即审讯!”


邢浩命令道:“告诉阿光,别扯远了,直接问世纪大厦枪击情况……”


一旁的民警立即操作手机短信告知高期光。邢浩与刑侦的几位头儿仍通过监视器看审讯。预审室内传出手机短信声,高期光看了看,他似乎一直在与罗大头对峙着。高期光:“说呀,我就是要听听枪击细节,干吗要打人家的膝盖,是怎么打的,谁让你打的?”


罗大头:“政府,你不要熬我的鹰吧?”


高期光:“困了?想睡觉了?简单呀,跟我说实话,我立刻放你回去睡觉。”


罗大头:“我没什么可说,我就是瞧那小子不顺眼。”


高期光:“你也真能扛事,是讲义气呢,还是人家给了你封口费?”


罗大头不说话。高期光:“你拿了谁的钱,纯哥的钱?”


罗大头偏过头去,不理。高期光:“说吧,你不说,我也没法交差。”


罗大头:“我不是说了吗,枪是我开的,我跟那司机有仇,他拿大奔别我的摩托车。”


高期光:“就你这智商,能设计出那么精心的现场?”


罗大头:“别激将我,我都上你一回当了。”


高期光:“你弄清楚没有,在你面前是名优秀的警察,我去现场看过,你是在楼梯拐弯处开枪的吧?”


罗大头:“不错。”


高期光:“当时,你紧随他身后上楼,你却没有开枪,为什么?”


罗大头:“不为什么。”


高期光:“不,如果那时候开枪,势必要仰射,霰弹枪那么大的弹着覆盖面积,你担心会打死他对吧?”


罗大头一怔。高期光:“你从身后超过他后,又从楼梯处折返下来,你也没开枪,因为那会形成俯射,也是怕打死他。所以,你选择了楼梯转弯处的平台,在平面上迎面近距离对准他的膝盖。唔,30厘米的距离,一支雷明登牌大口径猎枪,你亲眼目睹了目标中枪前的惊讶和中枪后的痛苦,真正是血浆四溅,碎骨横飞。如此精心而残忍的枪击仅仅是因为他的轿车别了你的摩托车?说吧,谁替你精心设计了这一切?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绝对没这个智商!”


罗大头:“我的天哪,你倒真是个行家,纯哥也撵不上你,他只要求我把他打跪下来,可他哪里晓得这得多费事,我踩了3次点,才找到这个办法。大哥,你真行!我服你了!”


监控室内,邢浩刷地一下站起来:“口供够了,立刻去,逮捕纯哥!”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尽管警察行动迅疾,可是在赶到纯哥在福州的住宅时,还是扑了空。北京工人体育馆附近,有家奥派克餐厅,一辆铁锈色的“雪佛莱”


停在边上。马天成走入完全原装美国风格的奥派克餐厅,里面的座位上除了金发碧眼的老外就是北京的时尚青年。招待员迎上:“欢迎——”


马天成的目光四下搜索,隔许多座位的地方传来了亲热的呼喊:“马——在这边!”


一副正装的杰米和风姿绰约的安丽站在某张桌边向马天成微笑。马天成:“真的,杰米,我是专程来北京找你帮忙的,我们有一个毒品案,牵涉到一名泰国商人,我们想确认他的身份,以及他在曼谷的关系,你能不能通过你们在曼谷的特工……”


杰米严肃起来。马天成郑重地递过一张卡片和照片。杰米看后,传给安丽。杰米:“我可以帮这个忙,但,总得有来有往不是吗?我急需你们那边刘云其的情报。”


马天成:“我会以恰当方式报答你的。”


杰米:“恰当方式是什么方式?”


马天成看向安丽:“这像一朵花似的食物是什么?”


安丽:“马,这就是炸葱头,产自荷兰。炸油和调料全部从美国空运来的。”


马天成:“对嘛,它还是葱头,尽管看上去像一朵花。杰米,我让你帮忙的这事也一个道理,你不就是想知道刘云其的情报吗?这个泰国人的供货方就是刘云其,你把我这事办了,刘云其的情况也弄通一半了!两全其美呢,杰米!”


杰米和安丽目光同时刷地盯回到那张卡片和照片上了。dea北京代表处,杰米手持电话:“马,曼谷的事我替你搞定了,一会儿安丽就给你传真过去。”


马天成的声音:“太好了,杰米,我是感谢你好呢,还是感谢你们dea?”


杰米:“别假惺惺的了,我们也不是白给,我的曼谷同事同样欢迎类似的合作能够继续。”


马天成的声音:“你看,我早说过,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杰米:“但是,这只是桩普通的买卖,太普通了,你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线索,可他在哪儿呢?”


马天成的声音:“杰米,我只答应还你线索的,如果你对这样的线索不满意,那是毒贩子们的事儿,他们大小买卖都做,你有什么办法?”


杰米:“安丽说的不错,你是她见过的最狡猾的中国警察!”


杰米嘭地挂了电话,对传真机前的安丽:“给他传过去吧!”


撕下传真的马天成看了看,交给金玉亭:“你看看,美国人发来的,有用吗?反正杰米没看上。”


金玉亭看了:“我看顶用,虽然是小宗买卖,但我可以抓住刘云其实据,缺的就是这个,我不在乎大小,抓住了我就能起诉引渡那个王八蛋!”


马天成:“所以,我说你金玉亭和dea的起点不一样,照你的想法干,江河不拒涓流,积小胜为大胜吧!”


纽约街区一个公寓前停车内,一名便衣警探在车内值班。公寓门开了,一名墨西哥青年走出来。警探的通话声:“3号,目标离开住所顺着东街往大河沿去了,请注意……妈的,怎么回事?……”


忽然传来尖厉的刹车声,一辆冲过来的吉普车直接冲上人行道,打开的车门内冲出挥枪的几名男子麻利地揿倒了墨西哥青年。警探的通话声:“柯恩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警探冲出车门。吉普车载着墨西哥青年扬长而去。警探的通话器:“1号1号,发生了什么——”


气喘吁吁的警探拿起通话器:“我认出来了,柯恩警官,是fbi的人,他们刚刚抓走了目标!”


消息传回纽约dea迈克斯办公室,怒气冲冲的柯恩警官找迈克斯诉苦。“你说,迈克斯,这不是欺侮人吗?整个案子,是我们纽约警局一手侦办的,是从你迈克斯打给我们的询问电话开始的,对吧?”


迈克斯:“没错,是我打电话让你们帮助查找中国代表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柯恩:“那以后,我们动用了情报积累,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墨西哥人身上,为此我还专门去了一趟华盛顿,请中国代表指认出嫌疑人。”


迈克斯一怔。柯恩:“由此,我们才知道,这个劫持案与那名中国证人之死紧密相关。回来后,我们就着手并案侦察。这个目标,我们已经盯了半个月了,可竟让fbi这帮家伙们半路上从我们的手上生生地抢走了?我们的局长亲自打电话给他们的主任,他们竟然完全不认账,说,那原本就是他们的目标……”


柯恩警官手拎警帽余怒未消地走出办公室。迈克斯出现在门口,手一指:“帕克,你来一下!”


迈克斯:“帕克,我们再也不能重复13年前的那场错误,等着他们手上的快刀,把你我全都阉割掉!”


帕克:“奇怪,柯恩警官为什么跑来向我们诉苦?”


迈克斯:“他知道我们和fbi是老冤家,知道fbi从未放弃过合并我们的念头,想让我们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帕克:“人已经在他们手上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迈克斯:“帕克,难道你还没看出事情的严重性吗?那个墨西哥人与汪天晓之死有直接关系,而汪又掌握”蝴蝶集团”的秘密。这个人在fbi手上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帕克:“他们有那么大胆吗?”


迈克斯:“13年前,我和你帕克怀有一样的念头,可结果呢?”


帕克不说话了。迈克斯:“往轻里说,fbi可能抢在我们的头里,把案子破了,把所有勋章都揽到他们的怀里;往重里说,这个案子很可能又从根子上全部蒸发掉了,让你所有这一切的努力全他妈见鬼去了!13年前就是这样的,他们不让我碰他们的档案,甚至劝告我别去碰”蝴蝶”。他妈的,他们有什么猫腻在里面,不让我迈克斯碰?”


帕克:“会有这么黑吗?他就不怕我们告他们。”


迈克斯:“你太天真了,帕克。”


想了想,迈克斯:“我看人家在逼着我们提前动手,否则我们将一无所获。”


帕克:“动手?可中国那边,谢宗安怎么办?”


迈克斯:“不能再等了,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的。我想过了,阿华这张牌应该往外打了,让他去香港,直接找那个深圳中间人,逮捕他,从这个中间人嘴里直接抓住老鳖。只要抓住老鳖,”蝴蝶”在纽约的全部秘密也就完全清楚了。”


帕克:“对呀,我们dea在香港是有执法权的,这个办法可行。”


迈克斯:“就这样,立刻把重点转移到香港!”


福州看守所预审室里,高期光与罗大头之间的桌子上摆了各种吃食,还有啤酒。高期光开口说:“噢,纯哥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派杀手追到纽约去?”


罗大头:“纯哥就这么个性格,只要你是他的仇人,你就是逃到天边去,他也得找到你。听说是从澳大利亚绕道去的呢,宰了那小子之后,正在美国蹲班房呢。这也比我强,坐洋班房,老婆孩子在这边让人用大钱养着。”


高期光:“那你打了那司机的膝盖,他没给你好处?”


罗大头:“好处有,不大,咱这活儿不同,只是警告那司机的老板。”


高期光:“干吗要警告那老板?”


罗大头:“听说他得罪了香港的一个什么人,香港那边给了纯哥这活儿,纯哥就交给了我。”


高期光:“那你打人家车玻璃又为了什么呢?她的什么文章得罪了纯哥?”


罗大头:“其实干那女人屁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高期光:“噢,无缘无故?”


罗大头:“也不知道哪样,纯哥近来对安爷很不开心,先是让我盯着他的大马仔,其后又让我碎那女人的车玻璃,也算是警告吧!”


高期光:“警告安爷,是那个谢宗安吧?”


罗大头:“亭江的那个老头。”


高期光:“干吗要警告他?”


罗大头:“这我不知道了。反正是哪儿得罪了他吧!”


旁边的监控室里,邢浩用心地听着屏显里的审讯。一名干警进来,将一纸条交到邢浩手上。邢浩看后,一惊,站起来,走出去之前对干警:“让阿光把审讯先放放,立刻去我办公室!”


不一会,高期光匆匆走入邢浩办公室。邢浩:“阿光,目标移动了,我们在航空公司乘客登记表上查到了谢宗安的名字,明天10点,他要飞香港。”


高期光一听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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