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

作者:西蒙·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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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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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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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066字

“我和前台的护士闲聊,解释我是做什么的,我想找的东西。她将我带到一个堆满了病历的储藏室。里面乱七八糟的,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了当年的盒子。里面的文件都混在一起了,我在里面翻着,找到出生记录。我的不在里面,于是我记下所有那时住在附近的工作人员的名字,说服前台让我联系他们中的一个人——80年代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个护士——金特纳夫人。她几年前已经退休但是还住在本地。我去见了她。我们坐在门廊里喝着柠檬汁。她想起了我的母亲,说她很漂亮,说她挣扎了两天才生下我们。直到他们将我们从‘天窗’里取出来——她指的是剖腹产——才发现出了问题。”


她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出生的时候叫萨姆·牛顿。”她说,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我的哥哥也叫萨姆·牛顿。我们同一天同一时刻出生,有相同的父母亲。我们是双胞胎。”她转向右侧,从牛仔裤的腰带里拉出衬衣。


她撩起衬衣。


阿卡迪安看见一个伤疤,她灰白皮肤上白色的伤疤,是一个十字架,和僧侣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很多孪生兄妹都是臀部连接,”丽芙说,“我们也是。或者至少是一侧的。我们的三根下肋骨融合在一起。自助售卖机里的小报骇人听闻地将其称为连体婴。更确切地说,我们是脐部和胸部连接在一起的婴儿。有时候这种连体婴儿还共有肝脏等主要器官。我们只是共用骨头。”


丽芙放下衬衣,坐回到椅子里。


“金特纳护士说这件事在当时很轰动。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同性别的连体婴儿,医生们非常兴奋。之后母亲和我们两个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他们开始惊慌失措。她在生我们的时候失血太多,畸形的两个婴儿又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内伤,最后她再也没有醒过来。我想我父母意识到他们或者至少是医院,对此事有责任,因此他们隐瞒了一切。她在我们出生8天后去世了——那天萨缪尔和我被分离开来。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只出示了一个出生证明。他们随即给我出示了一个新的,上面的出生日期是我们被分开的日期。学术上来讲,从那天起我变成了一个个体。父亲为了纪念母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丽芙·安德门森是她的闺名,是那个他爱着并娶了的女孩。这就是他从不提及这件事的原因。”


阿卡迪安记下新的信息。根据他已经知道的情况,看看是否有还没回答的问题。“你奶奶的名字为什么和你母亲的名字不一样呢?”


“这是挪威人的传统,孩子随父亲的名字。奶奶的父亲叫汉斯,所以她叫汉森,字面意思是‘汉斯的孩子’。母亲的父亲叫亚当,所以她叫安德门森。如果你是斯堪的纳维亚人,你就知道追溯家谱是件痛苦的事。”她低下头看着报纸。萨缪尔也看着她。“你说你想让我看个东西,它可以帮助解释我哥哥的死。”她说,“是什么?”


她看着阿卡迪安的手犹豫地拍着蓝色的文件夹。他对她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但还是很谨慎。


“听着,”她说,“我也像你一样渴望找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所以你相信或不相信我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还担心我以什么为生,那可别怪我对你的询问不予理睬。”


阿卡迪安的手停止敲打文件夹。他站起来离开了房间,文件夹还放在桌上。


丽芙看着它,克制着拿起它的冲动,阿卡迪安不在房间的时候她朝里面瞅了瞅。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拿了一支笔和凶杀专案组的保密协议。她在上面签了字,他对照着护照复印件检查了她的签字。然后他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张光面照片。


照片是躺在检验台上萨缪尔洗干净的尸体,明亮的灯光下,苍白的皮肤上暗色的纵横交错的伤疤形状奇怪,清晰可见。


丽芙目瞪口呆地看着它:“是谁干的?”


“不知道。”


“但是你已经和认识他的人谈过话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吗?”


阿卡迪安摇摇头:“你是我们唯一谈过话的人。你哥哥从圣堡的顶部跳下来。我们猜测他在里面生活了很多年,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他在城市的其他地方居住过。你说他失踪多久了?”


“8年。”


“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


“没有。”


“那么如果他一直在那里的话,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应该在圣堡里面,我恐怕我们没法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谈话。我提了要求上去,但是那只是个程序。没有人会和我对话。”


“难道你不能强制让他们和你对话吗?”


“准确来说,圣堡是个自治体。它是城中城,有它自己的法规和法律体系。我不能强迫他们做任何事。”


“所以即使有人死了,他们可以选择说没有,就没有人可以做点儿什么吗?”


“就是这样。”阿卡迪安说,“虽然我相信最终他们会说点儿什么。他们和任何人一样注意正面的公共关系,但我们还有其他的询问途径。”他从文件夹里拿出另外三张照片,将第一张拿到她面前。


丽芙看见一张薄薄的牛皮上写着她的电话号码。


“这是我们在你哥哥的胃里找到的。这也是我们能这么快联系上你的原因。”他将第二张照片推给她,“但是这还不是我们找到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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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街区的道路在16世纪早期被手推车和马车毁坏得很严重,现在的车流量和车速和现在的道路宽度已经不匹配了。可是扩宽马路需要拆迁,但在这里没法实现,市政规划者认为这里就应该实行单行道。这里复杂的路况让车子像苍蝇一样迷失在深不可测的网络里。


在这些中世纪的街道上驾驶救护车,对埃德姆来说是个噩梦。他的护理行动手册要求他在15分钟内对城区的任何呼救作出反应。同时要求他的车回来时和开出去保持一样的车况。这就意味着为了完成第一个目标不顾一切地冲到这个满地石头、墙面斑驳的院落,就不可避免地要违反第二条规定。


他看着救护车一侧的十字从石头拱门的影子里慢慢穿过去,露出中间缠绕着毒蛇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2。他开足马力,眼睛看着马路,试图弥补一点儿时间,直到另一个障碍物迫使他再次减速。


“怎么样?”他问道。


“已经14分钟了。”卡米勒看了看表说道,“不要妄想我们这次能破纪录。”


他们要去救的目标是一个白人男子,被发现昏倒在迷失街区的路边。根据当时的时间和男人的所在地点,埃德姆猜测他可能是一个值班人员,也许是遭遇了枪击或刀伤。打电话的人提供的信息仅能保证救护车及时出勤,总之,这真是“完美”一天的“完美”开始。


“警局有消息吗?”埃德姆问。


卡米勒看了看巡逻警车无线扫描读出器。“没有。”他说,“也许还在喝咖啡、吃早餐呢。”


巡逻警车显然没有将它视为紧急事件。他们不像护理,他们没有15分钟必须作出反应的压力——尤其是在早餐时间。


“走吧。”埃德姆轻轻拐过一个街角,看见街道的远处有一堆衣服,“警车的影子都没有。人也没有。”


“17分钟。”卡米勒说,按下无线上的按钮记录到达时间。“还不算太差。”


“没有划痕。”埃德姆说着,将车停下来,从点火孔拔出钥匙,熟练地从驾驶座上滑下来。


人行道上的男人死一般的惨白,埃德姆将他翻过来发现了原因。他整条右腿鲜血直流。他撩起裂开的裤腿一角查看伤口的严重性——停住了。他看到的不是开裂的伤口,而是鲜血浸透的纱布,紧紧地包扎着整齐的绷带。他正要转身叫卡米勒时,感觉脖子后面被坚硬冰凉的枪管顶着。


卡米勒还没来得及从座位上下来,满脸胡须的男人就出现在打开的车窗外,用枪指着他的脸。


“呼叫他们!”他的口音听起来像英国人,“不需要援助,告诉他们你们找到的这个人只是喝醉了。”


卡米勒摸索着无线话筒,眼睛来回看着枪口的黑洞和举着它的男人的蓝色眼睛。这是6年以来第二次被埋伏。他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和友好,但是这个家伙着实让人不安。上一次被劫持是一群戴着滑雪面具的家伙,他们身体虚弱,战战兢兢,连枪都举不起来。而现在这个家伙却很冷静,也没戴面具。他粗糙的脸上留着厚厚的胡须,防风衣红色的帽子压着长长的浅色黄头发。


卡米勒的手摸到了无线话筒。他拿起来,按那个男人说的做了。


57


丽芙盯着这张新照片。


另一个铺垫着白色纸巾的不锈钢托盘里,放着5颗很小的棕色种子,每一颗的表面都刻着什么东西。


阿卡迪安又递过第三张照片。


“两面都刻了符号。”他说,“5颗种子,10个符号——大多数是字母,有大小写之分。”


他将照片重叠起来摆放。字母成对排列。


amk?saal


“两张照片里的顺序一致,可以看到每一面刻着什么符号,好像是故意这样配对的。我看不出来什么,但也许这就是重点。或许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出来的。可能是给你看的呢。”


丽芙看着杂乱的字母。


“有什么意思吗?”


“还看不出来。”她说,“我能再用一下笔吗?”


阿卡迪安伸手从口袋里取出笔递给她。


她拿起报纸,抚平它,将符号写到哥哥照片周围的空白处。她看见哥哥的名字浮现出来,她把名字拼写出来,将剩下的符号按原来的位置加在下面。


saml?aak


这个缩写是不是告诉她萨缪尔(samuel)被攻击了(aacked)?似乎有点儿牵强。而且,这些种子是在尸检的时候发现的,那么这种警告是不是有点儿多余了呢。


“难道你们没有密码破译专家吗?”


“加齐安泰普的大学有个密码学教授,他一直协助我们破案,但是我还没有打电话给他。我觉得你的哥哥为了保证这个信息传达到他想传到的人那里颇费心思,所以我至少应该尊重他的想法。老实说我觉得这条信息就是要传给你的,我觉得你是唯一能看懂它的人。”阿卡迪安放低声音,“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些种子,除了找到它们的病理专家和我——现在还有你。我没把它们记录在文档里。如果消息泄露出去,那些废墟学家们和圣体阴谋理论家们就会争先恐后地猜测一番。我只想破案,不是为了圣体的身份——虽然……”他再一次看了看那些种子。


“虽然什么?”丽芙催促道。


“虽然我很怀疑这两件事情最后可能会是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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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两层,一只布满斑点的手敲击着进入警局数据库的用户名和密码。电脑屏幕闪烁,邮件账户启动,有7封新邮件,其中6封是没人会看的部门备忘录,第7封是一个叫怪兽的人发来的,没写邮件主题。男人紧张地往屏幕的上方看了看,然后打开邮件。只有一个词:绿色。


他将信息彻底删除,不在网络里留下一点儿痕迹,然后打开指令模块。屏幕上出现一个黑色方框,要求输入新的用户名和密码。他输入进去,朝网络的更深处探寻,浏览着最近更新的文件。


怪兽是他自己写入的一个相对简单的软件,让他能更方便地监视他可能看不到的案件进展。不需要经过中央数据库的烦琐程序,也不需要手动查找更新。他只需要将程序捆绑在任何文件的软件结构上,只要有更新,怪兽就能自动通过邮件告诉他。


他找到死亡僧侣的文件,打开,开始滚动浏览。第23页上他发现了一段用石灰绿突出显示的文字。详细记载了一个叫丽芙·安德门森的人在机场遭遇了未经证实的绑架未遂事件,要求对她进行保护。她正在4楼的审讯室。那是抢劫和凶杀专案组。他皱了皱眉,不是很确定这些和死亡的僧侣有什么关系。


再说……


这也不是他的问题。


双方都要求直接向他们报告任何的新进展。他又何必当看门人呢?


他将闪存***电脑前部的usb接口,复制粘贴了所有细节。然后关闭文档,小心翼翼地从数据库的迷宫里退出来,关上所有的无形之门。


回到默认桌面后,他打开一个无关紧要的数据表,这是专门留给那些好奇猫看的。他拿起外套和手机,朝门口走去。他从来不从自己的终端发送任何信息,即使是加密的。这种事太危险,他必须小心谨慎。况且,附近就有一个网吧,那里的咖啡师身材很火辣,咖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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