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老长工谋杀主子共产党公审恶霸(1)

作者:侯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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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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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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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648字

鱼泉河畔的薄雾慢慢散去,石精忠、土诗人、眼镜大汉三个高大的身影、三双有力的大手倒映在晶萤别透的鱼泉河水中。


土诗人扮了个鬼脸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无意中惊飞了一对鸳鸯鸟啊!”


石精忠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轻描淡写地说道:“美丽的鱼泉河畔什么鸟都有,就是没人见到过什么鸳鸯鸟啊!你说你来得不是时候,俺说你来得正是时候呢,你没看见芮秘书向俺请示工作不是也才刚走吗?”


“芮秘书她是单独向您汇报工作哟,我们可是两人集体向您汇报工作呢,区别不小哟!”土诗人一阵哈哈大笑。


随即土诗人转人正题,他指着身旁一个戴眼镜的高大汉子说道:“石区长,那我们就暂时不谈‘鸟’咯,还是先来谈谈‘人’吧,你猜猜这个人是谁呢?”


石精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哼,你这个诗人也真是想得出来,连这个问题你也想考住我吗?诚然,通过伪装这个‘萝卜花’老周面容的确改变不小,不过无论怎么说你那高大的身材还是没办法改变的哟!在这里我要批评老周了,干了几十年的地下工作,你还没有掌握紧身缩骨之术,这可是你的哟!”


土诗人调侃道:“石区长的话有意思,诚然‘萝卜花’老周他没学会紧身缩骨之术,不过您可千万不能小瞧哟,他可也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了,你猜‘萝卜花’已经升到啥位置了吗他现在已经是县里派出的周特派员啰!‘萝卜花’瞬间就成了‘芝麻花’咯,时下应该叫他‘芝麻花’老周才对吧,哈!”


“萝卜花”老周把县里的任命文件和介绍信递给了石精忠。石精忠扮了一副鬼脸那就请钦差大臣饶恕在下的失吧,不知不为过啊,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


“萝卜花”老周微笑着说道:“在你爆炸大王的眼皮下,怎么会有麻烦呢?就算有麻烦,只要心中有你,就会勇气倍增,就会想方设法克麻烦呢!路上哪里还会出啥乱子呢?不过,到了你这里也许就真给你添麻烦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确实带着重要使命而来!”


石精忠爽朗地说道:“对于这一点我是有思想准备的,俺们全体党政军干部,能不洗耳恭听你这个特派员带来的最新指示吗?”


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座无虚席,当高大魁梧的“眼镜”出现在会场上时,大家一边鼓掌一边都在大脑里“搜索”:身影这般熟悉、而面目又如此陌生的这个人至底是谁呢?


“眼镜”高大汉似乎看透了人们的心思,他摘下“眼镜”问道:“大家不是很疑惑吧,现在我干脆来个叫花子的胸膛一亮起来,让你们看个仔细、看个分明。请问大家看清楚没有?本人就是‘萝卜花’老周,我们江石人也叫我周半头,如假包换!鄙人现在是专程来传达县里指示的,因此,今天这个会的时间我不再只占半头,可能要占大半头甚至全部了!”


“萝卜花”老周风趣的开场白,引得全场人哄堂大笑,掌声经久不息。今天大会的主讲人是“萝卜花”老周,他从国际形势讲到国内形势,从川西战事讲到南川斗争形势,从政权建设讲到剿匪斗争,从后勤保障讲到军事部署,讲得是那么仔细、那么明白、那么的通俗风趣。


接着,“萝卜花”老周将话锋一转继续讲道:“情报显示,退缩到金佛山地区的土匪,他在川黔边境为非作歹、祸害人民,他们依仗崇山峻岭与人民解放军捉迷藏。鉴于此,上级决定动员川黔边人民武装力量,组织一次‘铁壁合围’的攻势,彻底、干净、全部消灭这股顽匪。清泉乡作为进人金佛山龙岩城的天然大门,凸显其剿匪桥头堡的战略位置,这里备受上级首长关注。那么,如何利用好剿匪桥头堡的战略价值、配合实施好‘铁壁合围’攻势呢?上级总的部署是‘十六字’方针:巩固政权、扫清阻力、发动群众、保障后勤。具体怎样开展好当前的各项工作呢我们的‘爆炸大王’自然会有轻重缓急……我的主要任务是来往穿梭于南川一江石一清泉之间,确保这条剿匪生命线的畅通无阻。”


“萝卜花”老周刚离去,石精忠又组织党、政、军一把手开会,研究如何落实“十六”字方针的问题。


大家一致认为,首先要逮捕法力、一批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的地主恶霸、


伪政府军政人员,只有这样才能威慑反动势力,才能实现县里“巩固政权、扫清阻力、发动群众、保障后勤”的目标。


鉴于土匪的暗杀破坏活动,以伪政人员为主要成分的清泉乡政府遭到夭折。


经请示上级批准,江石区在清泉乡重组了乡人民政府,同时与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合署力、公。


沙长福、土诗人、水大癞、池范行、跷脚成五人一起被选举为乡人民政府委员,他们成为当地首批进人共产党政权“三驾马车”的头目。


然而,乡民兵武装队长沙长福,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没精打采。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成了这个背时样样,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全是因为自从自己担任民兵队长职务后,遇到了不、的麻烦,让他坐卧不安呢。


作为民兵队长,沙长福负责对一些被俘九路军头目的看管,***救国军司令部三番五次托人带信给他,要求他行个“方便”,同时也为自己留条后路,顺便把这些被俘虏的九路军放了算了,大家今后脸子上都好看。天哪,这个方便能行吗?如果行了这个方便,那自己还方便吗?假使说共产党“咔嚓”一声把我吃饭的那个家伙端了,那么请问我自己还方便吗?


沙长福前思后想,这件事情只能窝在心里,是一点不能向组织上、甚至任何人吐露的,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收受了他们的几根金条、几罐大烟和另外一些贵重东西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一旦有人知道自己与九路军高层人士有来往的话,那么自己就会两边不讨好,必然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唉,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自己就怎么被九路军那几爷子盯上了呢?


那天,沙长福在“东路前线剿匪指挥部”组织召开的干部大会上,听说马上要开始镇压伪政人员和土匪恶霸了,心里一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一七上八下,看来老东家一家是在劫难逃咯!


听了土诗人那句“有好多人,恐怕是麻不脱的烧包谷”的话后,沙长福更是觉得沙家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了。


然而,自己是民兵队长,一旦上面安排下来叫我带着人去抓老东家一沙兴启他们全家,自己该怎样处理呢?


如果我不去吧就违抗了命令,如果我亲手去把他全家抓起来吧,我是他家的老长工,毕竟我家与老东家之间还有那么段难以割裂的情分啊!


我老爹经常讲给我的那句话时常在耳边向起:沙老爷子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你母亲因生你难产而死,从你还是奶娃的时候开始,就是沙府收养了我们父子,他还送你进私塾读过书,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对你有情有义啊!


老爹在临死前不停叨念的那段话还在耳边:“福儿你跪下听我说话吧,老爹我已经是不久于人世的人了,人活在世上决不能忘恩负义哟,你应该永远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只有沙府上下才是我们最大的大恩人,没有他们的接济我们一家早就没有一根人毛了,你如果灭良心的话,老爹就是死了都要至阴曹地府告你阴状的啊……”


每当想至这些,沙长福就感觉如芒剌在背,如果真让我去抓老东家他们全家的话,我是无论如何者卩下不了这个手的,那样我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


不知怎么的,沙长福忽然想到儿时遇到的一个“二难推理”问题。


游戏的命题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割哪个的***?


当时,倒是觉得这个游戏好玩,现在才觉得那个游戏实在太难回答咯,纵然有天大的本事者卩回答不了这样一个看似如此简单的问题!


现在自己记得非常清楚:小时候几个娃儿到山坡上割草,有个稍大一点并且自来很顽皮的“娃王”,把镰刀架在我几个4、一点娃儿的脖子上问:“你快点说,这是割哪个的***?不回答老子就把你的脑壳割下来做尿罐。”在这种高压状态下,我几个娃的回答不外乎是“割你的”或者说“割我的”两种答案,但不论怎样回答都会引得“娃王”哈哈大笑。也就是不管我们怎样回答,者会落人这个“娃王”设下的“圈套”里。


时下自己的处境多么像当年的那种游戏啊,不管怎样回答自己者卩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唉,过去当娃儿时没迈过去的坎儿今天又重演了,而且远比孩提时更难回答。


孩提时玩那种游戏,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寻开心的一个玩笑而已,不管怎样的答案都不过是说说笑笑就烟消云散了。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问题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这可是事关自己前程命运的大事,甚至涉及至那个“三斤半”重的脑壳是不是能继续放在颈子上面的问题!


正在沙长福脑壳都想得快炸裂的时候,乡公所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夹杂着通知声:“全体乡干部集合开会了,有重要任务要布置。”


沙长福一阵哆嗦,心中默念道:“该来的终究要来,唉,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莫不是真要命令我去抓老东家了吧!”


果然,正如沙长福所料,那天晚上石区长组织核心层人员开会,部署对地主恶霸、旧政人员的抓捕行动。而且,第一个抓捕对象正是老东家一沙兴启家。


更要命的是,石区长亲自点将必须由我沙长福带路,并酉备池范行作为主要帮手,以确保抓捕行动不出半点差错。


石区长的讲话言犹在耳:“全体同志要特别注意,这次抓捕地主恶霸行动的重大意义在于为下一步的剿匪营造良好的环境,眼看就要斗争、审判地主恶霸了,刚刚得到准确情报,沙庆丰已经潜回家里,这个人被任命为人民政府乡长后不思悔改,继续与兄弟沙文化狼狈为奸,今晚你们必须首先把沙氏父子捉拿到乡公所,并且不能出任何差错,只有把他们两父子成功逮捕了才能震慑反动势力,也只有这样俺们在今后的剿匪斗争中手里才多一张牌。沙长福队长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哟,不过给你配备了大力士池范行,你对沙府上下人熟、地熟,万一出了问题是要拿你是问的。好吧,大家立即行动吧!”


至于自己至底是怎样离开会议室、怎样至达沙府、怎样把沙兴启父子抓捕起来的,沙长福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过,自己记忆最深刻的是在抓捕沙氏父子的瞬间,沙老爷子对自己的那怨恨的表情溢于言表。


老东家只差把两颗“卵子米”眼睛恨了出来,他指桑骂槐地说道:“只怪我当初眼睛瞎了,养了这么一条桌子上吃饭、桌子下咬人的疯狗!”


黑暗往往与寂静相伴,今晚午夜又该沙长福带着几个民兵值班了。


沙长福想到明天就要审判老东家一家,搞不好自己敲诈勒索的丑恶行径就会露出马脚,他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