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眉梢都浮现出喜色，好像他说了这番话，艺丹就一定会答应似的。

不过，以上情景只发生在想象中。来到舞蹈室门前，他迟迟不敢按门铃，好像按下去会被电到一样。

艺丹打开门，看到李飞雄，先是一怔，然后暗喜，忐忑地问：“这个时候，店里不忙吗？你怎么来了？”

李飞雄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那么大个人居然跟个难为情的孩子一样杵在门口，艺丹抿嘴笑了，温柔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那双含笑的眼睛，就像冬天里的小火炉，李飞雄“腾”的一下就被烤热了，脸也红了，手也颤了，后背都冒出了一层汗。

艺丹又笑：“到底有什么事儿？”

如果再憋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要爆炸了！李飞雄眼一闭，心一横，牙一咬，嘴巴就张开了：“大家都是邻居，有事应该互相帮忙，对吧？刚好——”

舞蹈班还没有开始上课，五层楼空空旷旷，无人走动，连风也被窗户拦在外面。两只麻雀落在走廊窗户外沿，歪着头打量两人，漆黑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唧唧喳喳。

艺丹安静地站在对面，李飞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砰——

“有话你就说吧，我会帮忙的。”艺丹眼神中都是鼓励，可惜李飞雄没有看懂。

“我，我，我就是想让你……让你……把上个月的沙锅钱给结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李飞雄恨不得咬自己一口。

艺丹一脸失望，脸色也沉下来：“你就要说这个？”

“不，不是！”飞雄急着辩解，但脑子里像有50个李小天在吵架，一片混乱。他垂死挣扎，“你还是把钱给我吧！”

“你等着，我去拿！”艺丹转身进了舞蹈室。

像一只跳到陆地上的鱼，李飞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勇气叫住她，只好懊恼地捶捶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阳在空中站了一天岗，昏昏欲睡，脸庞也失去了光彩，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兢兢业业地挂在西方，守护着流连在操场上还未归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