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卧雪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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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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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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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106字

第七章班师回乡


结帐的时间终于来到了。


这时,邹元滨等人已经离开包间并且走出了屋子。他们正与老板娘、大堂经理、鹅蛋脸女服务员、扁脸女服务告别。双方相隔一、二米左右。彼此非常客气,场面还算热闹。


耿光荣抖抖呵呵,仿佛回到了从前。在他小的时候,大概是十二三岁时吧,一到冬天,每天清晨起床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又遗尿了,他的麻脸母亲又要向他吼叫了。吼叫之后母亲必然请他吃一顿“肉丝面”——这是母亲的称呼。其实与真正的肉丝面是不搭界的,它是一种惩罚。这种惩罚的方式是用细竹丝条狠抽他的屁股或后背。那个疼痛啊,真叫钻心啊!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除了吃“肉丝面”之外,他还害怕老师。也是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一个胖胖的、走起路来像肥鸭似的女老师喜欢罚他背书。一次、二次、三次——他经常被她点名留下来,一个人呆在冬天的寒冷的大教室之中,像和尚念经一般上百次地背诵“乘法口诀”或语文课文。


当他心里七上八下、三魂荡荡、七魄悠悠之时,邹元清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安慰了他一句。


“老哥,让你破费了!”邹元清说道。


“嗯耶!哪儿的话呀!”耿光荣像一个演员一样努力表演他认可的角色。


掏了半天,耿光荣才从“手捏子”取出身上仅有的一千元钱。这时,邹元清转过身子。说实话,他是不想看到“手捏子”这种东西的,认为和这种东西在一起会掉自已的身价。幸好,这东西很快就回到原处——浅绿色的长裤子裤兜之中。在裤兜口上,一只别针悬乎乎地挂着,它还没来得及关闭、合拢。


“打一个折吧?!”


邹元清对收银员说道。语气坚决,好像这些人得听他的一样。“菜上得这么慢!”


“这个要问老板!”模样俊俏、极其世故的收银员似乎“不肉”他。


“你把老板喊来!”邹元清声音提得老高。


“老板!老板!”收银员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吧台台面上,伸长脖子叫道。


“闺女,啥事啊?!啥事啊?!”老板娘急冲冲赶来。她望了邹元清一眼之后,很客气地说道:“这钱,就别收他们的!算我请客,大哥,行啵?!”


“这怎么能行呢?!”邹元清板起了脸,“你当我们是土匪啊!”


“既然大哥不肯,那就打一个折吧!打一个五折,收个五百块钱吧!”老板娘是一个灵活而善于应变的女人。


“那就不好意思了!”邹元清笑咪咪地说道。


“没关糸!交一个朋友嘛!下回再来啊!”老板娘脸上笑容依然灿烂。“下一次你们来时,我让孩子他爸好好地陪你们喝一场酒!今天,他不在,小店真的怠慢了贵客啊!”她异常谦卑,屈得可以。


“以后多来几次,照顾你们的生意!”邹元清底气十足,许下此诺。


听说这一顿酒席只要五百块钱,耿光荣如释重负。他仿佛捞到一根救命稻草,顿觉有了生还希望。他从一卷钱中抽出五张百元大钞,用粘了唾沫的手指数了又数,确信不错之后,他丢下钱敢紧离开,生怕他们变卦。


耿光荣出了酒店大门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尽管热浪扑鼻的空气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它给他带来了轻松、自由、解脱。他总是觉得里面闷得慌,且不自在,尽管那儿是一座阴凉的城堡。


刚才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人重新聚集。已是分别的时候,大家互相打起了招呼。邹元滨、顾新民与耿光荣、邹元清、田铁牛打过招呼之后,上了劳斯莱斯轿车。和他们一道上车的是邹元清的娇妻罗兆霞以及他们的宝宝娇娇。接着是向前方夫妇和他们的懂事的女儿和耿光荣、邹元清、田铁牛三人打招呼,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上了本田雅阁轿车。最后剩下耿光荣、邹元清、田铁牛三人并肩而行。耿光荣位于中间,邹元清、田铁牛一左一右夹着他。


走了一截,邹元清要田铁牛先行。因为他觉得他推着春兰豹摩托车行走实在是一件费力的事情,于心不忍。


田铁牛也有吃力费事的感觉,便依了他。


“哪一天我请老弟你喝酒!”邹元清临别时出于礼节说道。


“哪一天我请老哥你喝酒!”田铁牛还以礼节。


田铁牛与耿光荣打过招呼之后戴上头盔,然后伸腿上车坐到黑色的座垫上。摩托车发动之后,他松开“刹车”,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田铁牛走后,耿光荣、邹元清并肩而行又走了一百多米。二人怀揣不同的心思,同行而不同心。他们泛泛而谈,东拉西扯。直到耿光荣从黑色的人革拎包中先后取出四条黄“南京”时,他们二人才重又热络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邹元清说罢,右手推了一下宽边黄色板材眼镜。他左手拿了一条黄“南京”,其它三条摞在其上。为了防止它们掉下,他将手放在左腹部,让它挡着。


“嗯耶!”耿光荣显出一副很坚决、很爽快、很感激的神情。他让邹元清觉得,假如他不收下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今天多亏你啊!”


“哪儿的话!老哥老弟的别见外啊!”邹元清想拍一拍他的肩膀,遗憾的是腾不出手来。


“这包借给你吧!烟拿在手里车子不好骑啊!”耿光荣打量了他一手拿着香烟一手推车的窘迫的模样一番后建议道。


“这多么不好意思啊!”邹元清想了想,便动了心。


“嗯耶!”耿光荣硬要把包塞给他。他自作主张,将四条香烟重新放回包中。边放边说:“这个黑皮包是我开车的二儿子的,他换了一个好包,就将这包给了我!”


“这包看起来像是大队书记的公文包!”邹元清调侃道。


“嘿嘿!是啊!我儿子也嫌丑!只适合我们老家伙!”耿光荣边说边拉黑色人革包的拉链。由于用力过猛,拉链绽开来了。“嘿嘿!这破包,真的不能装钱哪!装了钱之后,有多少就被小偷偷多少!”


“反正晚上人家看不清!”邹元清接过拎包,“老哥,你就静候佳音吧!行动总比不行动好!多少要搞一些的,不会让你吃亏的!”他将拎包挂在自行车左边的扶手上,边挂边说道。


“谢谢!那就谢谢啦!”耿光荣激动地说。此时他非常开心,觉得为儿女们办了一件大事情。


“我等我好消息,我会通知你的!”邹元清翘起右腿后翻身上车,然后迅速离去。


“够意思!不错!”耿光荣同时觉得这五百块钱、四条黄“南京”花得不算多、花得值。“就是钓鱼嘛,也要撒一把食呢,何况办这种大事情!”


他极力安慰已经失财的自已。


邹元清很快消失在霓虹灯闪烁的黑夜之中。夜晚已深,尽管街上行人不少,但是耿光荣总觉得不够热闹。寂静在无边的黑幕之中滑行,张着硕大无朋的大口,它很快就要吞噬一切。人们的张狂与都市的神气逐渐衰落,如同一波又一波的落汐一样。汐落之后,除了几个另类之外,一切都在睡眠之中。他们,除了长梦、短梦、整梦、碎梦之外,别无所有。


耿光荣依然是步行回去。脖子上依然挂着一条旧白毛巾。吃饭时,它受了委曲,被塞进黑色人革拎包中。


路途遥远,步行得花二个多小时时间。一个人行走是一件特别枯燥的事情,何况是在很晚的时候呢。耿光荣为了打发这种枯燥之情,他就胡思乱想起来。来到城里一次,深受刺激和震撼。像行走在天堂之上,也像淹没在地狱之中。他感到如今的城市与他在县招待所等单位当门卫时的城市有天壤之别。那时人是有尊卑之别,尽管大家腰包里的钱相差无几;如今人也是有尊卑之别,但是更看重一个人的腰包里钱的数量。只要你有钱,你就会化卑贱为尊贵。只要你的钱充足,你就能登入你想登入的大雅之堂。后来种种的感受、各种各样的形象均被邹元滨这个人的身影所代替。他得好好地琢磨他,因为他是一个神秘的、充满魅力的人物。他一定具有丰富的阅历,一定具有很大的能耐,不然,他怎么会找到那么年轻、貌美的老婆啊。那个女人与他在一起反差真的太强烈了。一个老,一个小;一个丑,一个俏;一个缺这少那,一个上下完整,真的很不般配啊。若问那邹元滨缺少什么,显而易见的是他头颅上的黑发。颅顶又秃又亮,四周箍着一圈又黑又软的头发。他的眼神缺少坦率和正气,一副贼贼的、亮亮的、高兴的样子,好像是上了多大算似的。圆也与他结下不解之缘。头颅圆,额头圆,双眼皮眼眶圆,脸盘子圆,鼻尖圆,下巴圆。他的鼻尖上生了一个针眼般大小的疖子,由于它弄得这儿很痒,所以他就抠掉了他。虽然消灭它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但是也得承受消灭它之后产生的后果——他的整个鼻尖红红的,他成了一位拥有红鼻头的大哥。他的年轻、貌美、苗条的老婆,不仅完整,而且贤惠。她在这个年头拥有一张乡下妹子的标签真的不算什么。在这个开放、搞活的时代,临时工也不算什么。乡下妹子可以在城里很好地生活;临时工干得好也能一辈子不发愁。


耿光荣想啊想,纷繁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在他的灵海之中纠缠不清。想得他头痛,想得他疯狂。只到他的新“蛮蛮”(老婆)马新芝叫他为止。


“光荣啊,你怎么才回来啊?!事情办得怎么样啊?!”马新芝上前拉着他的粗糙的有力的大手。


“该送的送了,该吃的吃了,至于办得怎么样,这个不是我能烦得了的事情!”耿光荣感到浑身疲惫,便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裹尸’,你忙了一天,人瘦了一圈!搞得又脏又黑,快去洗一洗!老‘裹尸’,你还饿啊?要是饿的话,我去给你下饺子!白天才包的!”马新芝一边替他摇芭蕉扇,一边大献殷勤。


“嗯耶!芝芹啊,你去给我下两碗吧,我真的觉得饿了!一桌子菜,花了我五百块,却没有吃饱,你说奇怪不奇怪啊?!”耿光荣听说有现包的饺子吃,顿时来了精神,有了说话的兴趣,对这个新老伴产生了巨大的耐心。


“你是省酒待客啊!”马新芝笑着说道。她能理解、体谅他的所作所为。


“今天,孩子们来没来看望你啊?”耿光荣挤出一脸的笑容,他心里有一点儿紧张。


“鬼来看我!”马新芝的脸阴了下来。


“这一帮‘小炮子只’,真不讲良心啊!”耿光荣骂道。


“老耿啊,你就别难为了孩子们!我来这儿是借你的伞躲雨,是一个半边人,又不是他们的亲妈!牛不喝水,你就别强按牛头,这样多不好啊!”马新芝说罢,端着筛子向厨房走去。筛子中摆着满满的韭菜饺子。


“呼呼啦啦”吃完两碗饺子之后,耿光荣一边剔牙一边打着饱嗝。剔过牙,他长吁短叹一番之后,忍不住骂了起来。吃饱喝足之后,他浑身有劲,可以骂几个小时。


“这一帮狗日的东西,一点儿好歹都不知道!老子为谁忙啊?!为谁苦啊?!老子整天忙得像活猴子似的,他们一点儿不惜乎我啊!想一想,生儿生女真没有意思,不如做一个绝户头!唉!”耿光荣赌起气、使起性子来。


“老耿啊!别生气啦!他们毕竟从小就没有和我在一起生活过!他们和他们的亲娘感情深着呢!慢慢来吧!只要我真心对他们好,时间长了他们就会被我感化!”马新芝对晚儿女们一片赤诚,因此能够成竹在胸。


“那就难为你了!”耿光荣亲切地说。说时笑容可掬。


“今天我想包一批饺子挨家送一送,想一想还是打消了念头。我怕你小女儿直银会像上一次一样,将它们倒进茅厕里。一家送,一家不送,顾上了这个,得罪了那个,反而不好!”马新芝神态淡定、语气温和。


“这一帮不识好歹的东西,给他们香喷喷的饺子吃,他们还‘拿桥’!以后别理他们!给他们吃屎!”耿光荣愤愤不平。


“嗯耶!晚娘也是娘啊!我若对他们不好,他们就会更加嫉恨我这个晚娘啊!外面的人听了他们的话后会骂我是一个刻薄的、无情的晚娘。这些骂人的话多么难听啊,我是受不了的!”马新芝直抒胸臆。


“你是好晚娘,他们不是好晚儿女!”耿光荣义愤填膺,为她抱不平。


“不一定!话不能说得太死!慢慢来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不相信他们的心是铁做的!”马新芝相信耿光荣的儿女们最终能够接纳她。


“芝芹啊,你是通情达理的!你跟了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真算孩子们是翻天的猴子也不要怕,有我这一张老天牌在,一定能镇住他们!”耿光荣深受感动之后,生出惜爱之情。


“忙得活尸倒瘟,你也累了,洗一洗,早早睡吧!”马新芝细语柔声,劝道。


“说累也不累!可能睡也睡不着!有一点儿想头!”耿光荣肆无忌惮地说道。


“你呀!你呀!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马新芝笑着说道。边说边用手指点了他的脑门一下。“都六十五岁的人了,还像一个饿狼一样,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小伙子呀!”


“这个要看人啊!那我见到别人那东西为何硬不起来啊?嘿嘿!”耿光荣说罢,一把拉住马新芝的胖乎乎的一只黄手,将之揽入怀中,并且一只手顺着胳膊抚摸起来。


“馋猫!快去洗澡!我可不喜欢闻你身上的馊味儿!”说罢,马新芝轻轻地将他推开。


闻言,耿光荣缩头哈腰、乐颠颠地朝卫生间跑去。


耿光荣在浴缸中躺下之后,闭上眼睛感受逐渐上涨的夏季自来水的清凉。水漫全身时,降温的效果最佳,浑身上下最凉爽,不过,这样的时刻还没有到来。他耐心地等待这样的时刻,边等边想入非非。活了六十五岁,生了三儿一女,拥有三个孙子二个孙女,结了一次婚,同居了一个女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心中藏着太多的故事。


当他浑身上下被清凉的自来水淹没多时之后,他的胡思乱想也告了一个段落。这时,马新芝抓着沐浴球走进了浴室。不容推托,理所当然,她就在他支起的身子上不轻不重地擦起来,来回搓擦,务必清除体表“古垦”。她做这一项工作一丝不苟,搞得耿光荣如入云里雾里、飘飘欲仙。他的黑得起黝的身体此时她已不陌生。他的挺起的老***现在也不能使她惊悚。一切熟视无睹,偶有亡夫在脑中闪现,取代眼前的这个人的形象。她的亡夫姓程,名大根,在一次车祸中死亡。那时她才三十五岁,膝下三个活泼乱跳的孩子。大女儿当时只有十二岁,小女儿当时只有四岁。她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拉扯大,并且帮助她们各人建立了家庭。如今,女儿都有了女儿,儿子都有儿子,而她则有了众多的白发和白毛。衰老不可避免,慈善与生俱来。血性如波平息,和蔼穿越时空。胸怀博大精深,能容难容之事,能忍难忍之人。


耿光荣一边享受一边哼哼唧唧,觉得非常快活,认为是一种超级享受。越觉得快活,越觉得幸福,他的良心就越不安。他怕前妻徐云美在阴间谴责他薄情寡义、喜新厌旧;埋怨他“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唉!唉!”耿光荣不停地长吁短叹。


马新芝只顾干活,哪管他庸人自扰。


他的前妻那苦命的形象在他眼前象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这是一种自作多情的姿态。她是那样丑陋,用红山动物园里的黑猩猩形容之一点儿也不过分。她胸前挂着的一对又大又瘪的***奇丑无比,且极碍事。它们曾是四个孩子的生命源泉之一。它们干涸之后,则成了她生命的杀手——乳腺癌使他们阴阳两隔。那时,他五十岁,而她才四十九岁。他清楚地记得,他的前妻是典型的黄种人,身上绝对没有黑人的血统。她浑身上下黑不溜秋,像刚果人一样,真正的原因是她闲不住、爱干活。田里、地里、街上,这些地方拥有了她太多的身影。若问她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人去街上干什么?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农闲时,她爱去街上卖苷蔗、波萝、苹果、梨子。假如她能在屋子里多待一些时刻,那么她的皮肤就不会这样黑。她的诨号也不会叫刚果人。


与他的前妻相比,马新芝不知道比她好看多少倍。如果把徐云美比喻成红山动物园里的黑猩猩,那么马新芝就是公园里招人喜爱的白灵鸟。她是那么温和、贤淑、乖巧。方方的额头,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灰白的脸色,柔软的身子,样样讨喜。说话低声细语,做事不急不慢,脾气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粗活做得不粗,细活做得更细。也许是她三十五岁就死了男人的缘故,她的一对***依然柔和、有型。他喜欢抓住其中的一只,长久不放开它。


当马新芝替耿光荣擦那根又黑又丑、半挺半缩的老***时,老人家突然出手,伸进她的前胸,一把抓住他想要抓住的东西。


这个动作对于马新芝来说不算陌生,她已多次领教。为了便于他享受,她干脆解开短袖具有绿色樱桃图案的全棉花衬衫领口的一颗钮扣。


“哎呀!芝芹啊,你对我多好哟!我耿光荣三辈子也报答不了你啊!”耿光荣有感而发。


“你知道就好!呵呵!”马新芝的有不少雀斑的高颧骨上飞上了两朵红云。“可你的儿女们却不这样想!他们时时刻刻想赶我走啊!”她忧上心头。心头有忧愁,脸上的红云立马飞到爪洼国中。红云飞走之后,取代它的是黑云。


“他们敢!”耿光荣吼道。因为咆哮时动作较大,他的身体激起了众多的水花,水溅了马新芝一身。“他们胎毛干了?!好了饺子?!老子还没死呢,他们就要造反?!”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们大了,成了家,立了业,自已做主,你就少管闲事吧!”马新芝劝道。


“少管闲事?!拉倒吧!只要老子在一天,老子永远是他们的老子;只要他们活在世上,他们永远是我的儿子!不管他们,除非世上没有了王法!你别怕!他们若拿你不吃劲,看老子如何收拾他们!”耿光荣自以为是、咄咄逼人、自认为自已还凌驾在儿女之上。


“不要为了我和儿女们闹翻了!好好谈!要有耐心啊!有耐心,凡事好办啊!”马新芝语重心长地劝道,也含开导之意。听了老耿的一番话,此时她心里甜蜜蜜的。


“是啊!是啊!”耿光荣表态,算是接受她的一番美言。“我做老子的也要讲道理,也要讲民主,欺负儿女也不能太过分啊!”


“你呀,就是性子直,难改!你呀,就是人好,不错!我就图你这个!要我的人多呢,我一个也没有看上!以后你要好好地待我啊,不然我


的儿女们会来接我的,他们可不想让我受冤枉气啊!到那时,我的去留就由不得你我了!到那时,你可别后悔啊!”马新芝警告道。


“嘿嘿!我一定会善待你!我敢保证,有我在就有阵地在!这二点我敢保证!”耿光荣胸脯拍得咚咚响。


“老耿,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马新芝一副乐呵呵的表神。她脸上乐,心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