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虚伪做戏(1)

作者:秋水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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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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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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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354字

他的脸皮还能不能再厚点?李青歌不悦地扫了高逸轩一眼。但见他嬉皮笑脸的,也就没说什么。这种事本来就是越描越黑,何况当着赫连筠的面,也没解释的必要。


只是,李青歌不说,赫连筠却凉飕飕地开口了,“哦?看来是本王弄错了。原以为李姑娘是高大少的未婚妻,却原来与二公子已经成亲。但不知是何时成亲的?本王倒是缺了一份贺礼。”


听这话,怎么有些酸溜溜的?高逸轩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厮真的对小丫头有非分之想?


“二少爷说笑的话,三殿下不必当真。”李青歌淡淡而言。


“什么说笑的话?”高逸轩忙抓着李青歌的手道,“只要你一句话,就是现在拜堂成亲都可以。正好三殿下在此,不如让他做个见证。我高逸轩对天发誓,只要你肯嫁给我,我……”


“好了。”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李青歌看他干脆跪在地上,指天发誓的模样,忙拉他坐下。


“呵呵。”高逸轩索性撒泼装痴到底,一手死死地扣紧李青歌的肩头,俊脸强撑到最大的笑意,“那个,三殿下别介意啊!丫头年纪小,害羞是难免的。这亲嘛,暂时还不能成,本少打算等她大些再说。到时候,三殿下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哦!”


赫连筠很快看出这不过是高逸轩剃头挑子一头热,微微笑道:“李姑娘的喜酒,本王不会错过。”只是,到时候新郎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呵,那就这么说定了。”高逸轩一拱手,十分洒脱地说。


赫连筠淡然一笑,双眸定定地望着李青歌。见她无情无绪,也不反驳,他的心中倒添了几分苦闷。


“感觉怎么样?”见他二人不说话了,赫连筠又看着自己,李青歌这才问道。


赫连筠秀挺的眉微微蹙起,“本王没事。”


可是,看他痛苦的神色,就知道有事。


高逸轩在心里很是鄙夷了一声——既然没事,就别装作有事的样子。


李青歌不以为意。即便有事也只能这样了,她身上的药都给他用光了。


“知道那些刺客的底细吗?”李青歌问。


赫连筠神色微变,有些审视地盯着李青歌。


李青歌面色不动,只冷冷一笑,“我若想害你,就不会救你。别忘了,你欠我两条命。”她俏皮地伸出两根指头。


赫连筠眸光渐深。


高逸轩却糊涂了,“什么两条命?”难道他们以前就见过?


李青歌没有回答高逸轩的话,只看着赫连筠,淡淡道:“听闻三殿下武功盖世,世上能伤你者屈指可数。不想今日中了软骨散,差点成了刺客的刀下亡魂。难道三殿下就没想过此中蹊跷吗?”


“软骨散?”


“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能让常人全身无力,功力尽失,甚至出现幻觉。”


赫连筠闻言,低垂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变了变。


“当然,我这么问,是因为心中有些疑惑。”李青歌见赫连筠的内心有所松动,又道,“说的对与不对,三殿下只做参考。”


赫连筠抬起头来,眸底显出几分兴趣,“李姑娘但说无妨。”


“今日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三殿下身中迷药,只怕也是有人预谋,并且是殿下身边亲信之人。”李青歌直截了当地说。


高逸轩在一旁听得头疼不已,多次拽着李青歌的衣角,示意她少说。可是李青歌当他如空气一般根本不看他,让他郁闷得很啊!


丫头啊,皇家之事,你掺和什么?搞不好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


“三殿下,丫头的话不过是戏言,你别当真。”高逸轩忙道。


赫连筠勾唇一笑,只道:“不碍,李姑娘也是为本王着想。”


什么替你着想?高逸轩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妹妹?”突然,赫连筠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紧张地问。


高逸轩的脸一下子灰了起来,一脸幽怨地看看李青歌。看吧,救人只救一个,这下人家问了,看你怎么回答?


孰料,李青歌耸耸眉,摇头叹息,“那个姑娘真的是公主、你的妹妹?”


怎么这么问?赫连筠却还是客气地点头,“正是,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跑了。”李青歌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闻言,高逸轩立刻傻眼了。看着李青歌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的心底再次处于崩溃边缘,貌似近来这丫头带给他的震撼太多了点吧?她该是这样的吗?


“跑了?”赫连筠亦是拧眉,似乎不信。


李青歌撇撇嘴,有些替他难过,“是啊!我们出现的时候,可能她以为我们也是坏人,就丢下你跑了。”


赫连筠将信将疑。


就听李青歌又道:“不过跑了也好,她在的话,只怕对你更是威胁。”


“此话怎说?”赫连筠心下一惊。刚才李青歌说到软骨散,他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早上临出门时喝的那杯茶,是云初亲自端给他的。


“三王兄,救我!三王兄,救命!你那个样子,别说救她的命了,就连救你自己的命都成问题。可她一遍遍喊你,你说她到底是向你求救,还是告诉杀手你的位置,让杀手更容易杀你们?”李青歌不以为然地耸眉道,“所以,她若跟着我们,以她那个大嗓门,说不定会将杀手招来。”


高逸轩憋不住笑了。看李青歌冷着脸却说出这样连篇谎话时的神态,高逸轩没法不笑。


然而,赫连筠瞧着李青歌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究竟她想告诉自己什么?抑或只是随便说说?


但是回想之前的林中遇险,当几名侍卫护着自己骑马离去时,的确是云初的呼救声将杀手又引了过去,将他们包围起来,才使他受伤的。


如果一切都是有意而为?赫连筠的心一凉,不、不可能。云初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处处依赖着他、维护着他,怎么可能?不,一定是她当时真的怕极了,才会有那样的反应。而早上那杯茶,虽然是云初亲自端给自己的,可泡茶的未必是她,能下药的人则更多了。


赫连筠一时间心头复杂极了。他一遍遍否定云初,但潜意识里却将更多疑点与她联系起来,他不由得有些心痛。


李青歌看着赫连筠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他听了进去。那么,赫连云初自求多福吧!


“我看那些刺客不会追来了。不如,我们回去吧。”不想再听这二人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了,高逸轩不耐烦地提议道。


李青歌看看赫连筠,“你怎么样?可以吗?”


赫连筠作势想要起身,但似乎浑身无力。


高逸轩的眉头郁闷地皱起来,然后利落地起身,朝赫连筠伸出一只手,“起来吧!不过是受点皮肉伤罢了,就这样!果然皇家的人都美人灯似的,好看不中用。”


李青歌微睨了高逸轩一眼,这家伙不是一向喜欢助人为乐的吗?怎么今天好像有些故意针对赫连筠呢?说话都带刺的。


好在赫连筠也不介意,只微微一笑,握着高逸轩的手,撑起了身子。


李青歌拍拍手,也跟着起来。


却不想,动作一猛,一股热流顺着她的双腿奔涌而下,止也止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李姑娘,你受伤了?”看到李青歌绿色的裙子上有点点红色血迹,赫连筠担心地望着她。


噗……看来白痴还不止自己一个呢。高逸轩暗自低笑。


“不、不是的。”李青歌的双颊火烧火燎的,却还是极力镇定道,“二少爷,三殿下有伤在身,就麻烦你了。你们先行,我在后面跟着。”


“这……”


赫连筠正迟疑着,高逸轩已抛下他走到李青歌身边,不顾她羞恼的眼神,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小丫头,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一点皮外伤而已,死不了人的。相反你……”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你在流血呀!丫头,轩哥哥怎么能让你走路?轩哥哥看着会心疼的。”


尽管他说得很轻,赫连筠还是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在流血?赫连筠的心跟着一紧,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心下又是一震,莫非?再瞧向李青歌绯红的小脸,羞窘得不知所措的模样,赫连筠心中亦第一时间明白了过来。


对于女人的事,他自然是知晓的,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有云初。云初去年初潮来临,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哭着跑来找自己,还是他尴尬万分地找了宫女帮她处理的。


如今,李青歌……赫连筠不自在地想别开脸,可是一双眼睛却又不甘地朝李青歌多瞟了几眼。


看什么看?高逸轩很不爽赫连筠那种骚情的眼神,非常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后,冷声冷语道:“三殿下,怎么还不走?难不成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也要本少爷抱你才肯走?”


“二少爷。”他这话有些过分了,李青歌不禁出声呵斥。


虽然人家现在沦落,但到底是一国皇子,他高逸轩没轻没重地得罪了人家,总是不好。


赫连筠眼睛一亮,她这是在帮他?


高逸轩却俊脸一垮,有些委屈,“丫头,他在偷看你。”


李青歌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在吃哪门子飞醋呀?先不说人家是当今西陵国最受宠的皇子,还是西陵第一美男,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再者,他与柳如兰的凄美之恋,已经到了西陵老少皆知的地步。而柳如兰,她也是见过的,虽然已经嫁作他人妇,却依旧貌美惊人,单是那份如兰的气质,就足够让天下男人为之倾心了。所以,在李青歌看来,赫连筠会偷看自己,根本就是高逸轩在无聊找碴,大抵是不服赫连筠比他长得好看吧?女人会嫉妒比自己貌美的女人,男人何尝不是呢?


“三殿下,请别见怪。二少就是这样的性子,对熟悉之人总是不拘礼数的。当然,他并无恶意的,他只是当三殿下是自己人才会如此。”李青歌唇角含笑,温婉有礼地解释。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却让赫连筠微微含笑的脸顿时冷凝了下来,“李姑娘客气了!二少是怎样的性子,本王早有耳闻,自不会计较。”只是,她以什么身份帮忙解释?高逸轩的未来夫人?


李青歌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突然的冷意从何而来?


“好了、好了,走吧。”高逸轩不耐地催道,心里对赫连筠开始反感起来。


作为男人,尤其是曾经也算风流倜傥、在女人堆里混过的男人,对于赫连筠的眼神以及突然变下来的脸色,他看得真切,心里更是明白的。看来,这男人和自己一样,也对小丫头有了几分兴趣。只是,这个男人还未到自己这般情深,抑或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这种情绪,只是会莫名地吃醋,看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悦罢了。就像当初在码头,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却知她是自己未来嫂子时,自己的心里也是气恼的。后来,见她对大哥并未有其他心思,自己的心思才渐渐明朗起来,也才更看懂了自己的心。


所以,作为小丫头未来的男人,对于赫连筠这个潜在的情敌,高逸轩是十分反感的。早知如此,他就不救这个死男人了。哼,竟然敢觊觎他高逸轩的女人。


看来高逸轩的火气还挺大。李青歌看着他的同时,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真像个大孩子,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连收敛也不会,就如同前世的自己,多单纯呀!


心里涩涩的,苦苦的。李青歌再也没说话,只静静地窝在高逸轩怀里,享受这片刻被人呵护的感觉。


筠王府坐落于荣华街南边,与北边的奚王府遥遥相对。


平时,赫连筠都是住在自己的府上。赫连云初因与他比较亲厚,偶尔也会来这边小住。但是自从林贵妃生病之后,这对兄妹便都自觉地留在林贵妃殿中伺候。这次,赫连筠因遇刺受伤,怕林贵妃见了担心,就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带着李青歌和高逸轩回到了自己府上。


传闻中,赫连筠最受宠爱,他的府邸理应建造得也最奢华才是。可是李青歌与高逸轩到了筠王府后,竟大吃了一惊。这里不但不能用奢华富丽来形容,甚至十分简陋,简陋中还有着一丝冷清,就连高府也不如。没有名贵的花草,没有精巧的楼阁,甚至连伺候的下人都很少。整个府邸就像一座被人闲置的旧屋,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守着。


老管家看到赫连筠受伤回来,自是紧张得不行。他一边招呼一个哑巴侍从来伺候,一边说着:“王爷,您是怎么受伤的?皇上知道吗?娘娘知道吗?”


“福伯,你忙去吧。我身上的伤已经由李姑娘帮忙上过药了,不碍的。”赫连筠回到自己的房中,招呼李青歌与高逸轩坐下后,便对老管家道。


福伯干瘦的小脸露出担忧,“真的不碍吗?要不要老奴找冰焰回来看看?”


“不必。”赫连筠摆摆手,然后问:“公主可曾回来?”


“怎么?公主也遇到危险了吗?”福伯又是一惊。


赫连筠也不想多说,只道:“罢,她没回来就算了,你去忙吧。”


“是。”见主子似乎倦了,福伯听话地道,随后转身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那个哑巴侍从送来热茶之后,也出去了。


李青歌与高逸轩相视一眼,有股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是你的府邸?”高逸轩终于忍不住问了。


赫连筠正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滚烫的茶水思索时,被高逸轩这么突兀地问了一句,他微微一愣。他抬起眼眸,茶香缭绕,水汽升腾间,他那双黑眸亦是水汽盈盈,带着几丝迷蒙,像是随时要滴出水般惹人爱怜。


妖孽!高逸轩在心中不觉骂了一句。


“正是。”等意识到高逸轩问的问题时,赫连筠倒是老实地点头。随后,他低头抿茶,弥散的水汽隐去他眼底的一切情绪。


高逸轩撇撇嘴,四下一望,唇带讥笑地道:“也不怎么样嘛!连件像样的摆设也没有。难道说三殿下也跟本少一样,将家底败光,只剩下这些个……嗯,丑陋的家伙?”说着,他嘲讽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身下的椅背,似乎有掉漆的迹象。


赫连筠淡淡而笑,举杯邀请,“二位初来本王府邸,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本王很是惭愧。但屋子虽陋,这茶却是极好的,二位不如品尝一番。”


“茶有什么好喝的?本少倒是喜欢喝酒。”高逸轩不屑地说着,却拿起了杯子,状似很不爽地喝了一大口。他口渴了,而且这茶的确不错,比他往日品的都要好。


李青歌本是爱茶喜茶之人,闻得茶香,便微微笑了。其实,这茶倒不难得,难得的是烹茶之人技艺了得,让这普通的茶叶品出不一样的茶香来。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便知这茶香从何而来了。


众所周知,烹茶之道技艺繁复,而水在烹茶之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果她没品错的话,这水乃梅花花瓣上的露水,且没有被阳光照射过。因此,这茶香里还透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所以更加沁人心脾。


只是,常人喝茶只为解渴,即便好茶之人,就如她自己,也不会为了喝茶而费那些功夫,常常便以井水烹煮了。这次,却尝到了露水。她不禁疑惑,这府上究竟何人会这么做?看赫连筠的模样,只觉不像。但她也没多问。


茶品三巡,李青歌便道:“三殿下,你已经安然回府,民女与二少就放心了。不敢再叨扰,我们先告辞了。”说着,她便站起身来。


高逸轩忙放下杯子,跟着站起来。话说,他早就想走了,只怕惹恼了李青歌,一直没说罢了。


赫连筠的眼睫微颤,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下,然后缓缓起身,整个动作优雅至极,“李姑娘见外了。你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无以为报,这块玉佩还请收下。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本王的地方,出示此牌,筠王府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听命于你。”说着,他自腰间解下了一枚碧玉腰牌。


“哟。”半空中,高逸轩一把夺开腰牌。放在掌间一看,只觉通体晶润剔透,色泽鲜亮,玉内红丝冉冉流动,放在掌心凉凉的。对着阳光处,能折射出绚烂夺目的光彩。


“呵,倒是块好玉。”高逸轩气急反笑。哼,臭小子,上来就送这么厚重的礼,还敢说不是居心不良吗?


然而,见惯了好东西的高逸轩也知这物件稀罕。别的倒可退了,这腰牌还有赫连筠刚才说的话,但凡李青歌需要,这块腰牌无疑会成为她的保命符。


高逸轩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将玉直接揣进怀里,“既然三殿下如此盛情,本少就收下了。”反正他也算是赫连筠的救命恩人之一。


也不管赫连筠的脸色难不难看,高逸轩直接对李青歌道:“丫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