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布拉格精神

作者: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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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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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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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738字

作者:(捷克)伊凡·克里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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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克里玛(1931),捷克当代作家,与米兰·昆德拉、瓦茨拉夫·哈韦尔等捷克作家一样在世界文坛上享有广泛的声誉。


伊凡·克里玛出生于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家庭,父亲是电机工程师。他十岁时随父母被关进纳粹泰里茨集中营,在那里度过三年时光,一直到苏军到来。


他所有儿时同伴都死于毒气室或纳粹的枪口下。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克里玛从布拉格大学捷克文学和语言学系毕业,任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并创作和剧本。1964年至1968年他任当时最富盛名的一家知识分子周刊的文学主编。1968年苏军坦克入侵布拉格后,他去美国一所大学做访问学者。一年后他谢绝了朋友的劝告回到捷克,随即失去了工作。为了生计他做过短期救护员、送信员、勘测员助手,同时作为自由撰稿人写作。有20年的时间他的作品在捷克完全遭到禁止,只能以桑米兹德版本形式作为“地下文学”在读者中流传。


伊凡·克里玛的着作包括《我快乐的早晨》《爱情与垃圾》《千分之一》


《我的初恋》《等待光明,等待黑暗》等等,另有散文集《布拉格精神》在中国翻译出版。


内容精要


伊凡·克里玛的《布拉格精神》是一本杂文集,其中包括了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谈关于童年的记忆、为什么从事文学创作以及布拉格精神。


对于为什么从事文学,作者的回答是:为了记忆,为了与遗忘斗争。作者写道:


“通过反抗死亡,我们反抗遗忘;反过来说也是一样:通过反抗遗忘,我们反抗死亡”、“这种反抗可能采取的形式之一,是创造行为。”而文学就是“激怒死亡”


的一种反抗。


在第二部分里,作者主要谈论了一些社会现象和人的某些品质问题;第三部分则主要是对极权主义制度及在其中的文化所进行的评价;第四部分谈论在社会大环境下发展的文学和传统;第五部分主要分析卡夫卡的灵感的源泉。


作为一种核心存在的“布拉格精神”,作者在这篇文章里说:“‘悖谬’这个词适用于这个城市的精神,布拉格充满了悖谬。”布拉格是一个诞生文豪的地方:卡夫卡、哈谢克曾同时生活和写作在布拉格,布拉格拥有中欧最古老的大学及拥有相当数量的文化人。但布拉格的历史上,很少有欧洲的战争不影响到它,它有大量的优秀儿女被杀害、被驱逐。它的建筑风格可以看出这个城市有着多样化的历史文化,但它也曾经被掩盖在最极权主义的统治之下。这个城市的迷人之处,也正在它的悖谬:1989年的“十一月革命”,因为“布拉格居民给他们所鄙视的统治者最后一击不是一刀,而是一个笑话”而赢得“天鹅绒”称号。作者认为,“这是时至今日这个卓越的城市生活中可以说是最杰出的悖谬”。通过作者客观冷静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民族多灾多难的历史和存在于历史中的一种优秀的民族精神。


精彩片段


充满悖谬的城市


瓦茨拉夫·哈韦尔在他的剧本《观众》中,试图给不得不在啤酒厂工作的一个遭禁止的作家处境一个称呼,他反复用这样的句子:“它们是那个悖谬,恩?”


“悖谬”这个词适用于这个城市的精神,布拉格充满了悖谬。它布满了教堂,而实际上基督徒只是一个很小的数目;它为自己拥有中欧最古老的大学及拥有相当数量有文化的人而自豪,但世界上很少有地方像这里轻视学问的。


另一个背谬是统治这座城市的建筑物:那个城堡。它是中欧最大的堡垒之一(它的大体方案完成于一系列主要的失败之前),最后一次整修却是在统治者几乎不住在里面的时候。后来它是总统所在地。他们的命运也反映了被他们统治的这个城市的命运。九个前任总统,有四个坐了三年以上的牢;第五个在牢里度过了不长时间,而另外一个(也许更容易遗忘,因为大部分他在任的时间和纳粹占领期重合)死在狱中;后来三位免遭牢狱和行刑之苦,仅仅是因为他们逃到国外。在监狱和王室城堡之间的联系是多么奇特和悖谬!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城市充满了如此多的悖谬,在相隔几个星期之内,诞生了两个有着巨大差异但同样杰出的作家。……弗兰茨·卡夫卡和雅罗斯拉夫·哈谢克(《好兵帅克》的作者),两人在相隔不到几条街的地方度过了他们短暂的一生……


(选自《布拉格精神》,崔卫平译,作家出版社,1998年版)


名言佳句


生活如果不通过行动使之丰富,不以奋斗努力代替反省它,将会变成越来越不可理解,不可琢磨,越来越富有敌意。它引起焦虑和衰竭。(《刀剑在逼近》)


只有那个愿意让自己铐在岩石上、并将自己的内脏贡献出来喂鹰的人,才能提供火来照亮人类穿越黑暗的道路。(《刀剑在逼近》)


赏析


年纪,在很多时候是一种财富,尤其像克里玛这样有如此丰富经历的人,岁月使他成为历史的见证。他讲述那么多在重要历史关头发生的事,他是这些事的目击者、参与者。当然,他的讲述是有分量的。


作为捷克的本土作家,作为与捷克共命运的人中的一员,克里玛与“历史”


的联系是紧密的,他身处“历史”之中,并受到巨大影响。他的创作是为了与“遗忘”作斗争,而这个“遗忘”应该主要指对“历史”的遗忘,所以他的创作意义与“历史意义”相关。这与他的同胞、同样的知名作家米兰·昆德拉力求远离“历史”而进入“的历史”是不一样的。


在《布拉格精神》这本散文集里,克里玛谈论的内容很多,但都没有离开人的遭遇、历史的遭遇以及处于历史中的文学这些话题。在这里面,贯穿始终的是一种民族精神,也即作者所谓的“布拉格精神”。“布拉格精神”究竟是什么?


是布拉格人历经磨难仍然具有的自由意志,还是指这个文化素养很高的城市所孕育的众多优秀的儿女?这个城市也有它的平庸和耻辱,但是这也是个“你很难发现一个家庭没有一个拥有若干藏书的图书室”的城市,是一个可以用“天鹅绒式的”革命来实现国家重大转折的城市。在极权主义制度统治时期,“桑米兹德文学”,即一种在“地下”开展的、由庞大的作家队伍和读者队伍形成的文学出版、流传形式,是这个城市最独特也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收录在克里玛的这本散文集里的文章,包括作者七八十年代在极权统治时期的作品,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的思想从来没有因极权主义而消极,也没有失去它自由思想的光芒。而与作者一样的捷克作家、其他艺术家,或者普通的读者、群众,还很多。所以即使作者在写最黯淡的历史,也可以看到一种精神的力量。这种精神力量使大多数人看到希望。


专家建议


在这本书里,有大量的篇章谈到了极权统治及其对文化、文学的影响。作为中国读者,可能会从中发现更多的价值和意义。


推荐版本《布拉格精神》,崔卫平译,作家出版社,1988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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