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爱已成往事(2)

作者:鱼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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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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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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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590字

我乖巧地点头。


她抬起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摸了摸我的头,说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当她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拉住了她,我问她:“邓妈妈,邓学安,他好吗?”


老妈忍不住低头抹眼泪,拉着我就要走,可是我怎么也不肯,依旧拉着邓妈妈不放。


“嗯?”说到这,邓妈妈也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好,都好,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了?”我赶紧追问。


“就是快考研了,天天忙着看书,经常连饭也忘了吃。”


“是吗,那样啊,我知道了,我要先回去了,邓妈妈,再见!”我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傻瓜!邓学安,你这个傻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用功了,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敢情是跟我在一起时,都被我给带懒了。可是再怎么用功也得吃饭啊,要不饿瘦了,又该有人要说是我把你的东西都抢来吃了,怎么你就只会做些坏我名声的事呢?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你再没必要做这些事了,放心好了,就算你不天天找我麻烦,我也依旧不会活得舒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这样才能有力气继续气我。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破天荒喝了些酒,我以前从来不喝酒的,都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偷喝爷爷的酒,吐得昏天黑地,差点没被老妈给打死,以后就形成了恐惧症,见到带度数的东西都直哆嗦。今天喝了才知道,原来酒是这么好喝,喝了才知道,原来喝酒这么容易醉。


老妈拿解酒汤来给我喝,被我碰翻在地。


“妈,你去看看邓爷爷吧,看看他的病好了没,行吗?”兴许是真的醉了,我才敢这么跟老妈说话,不怕她打我,“你去跟他说,让他一定要好好养病,让他快点好起来,你跟他说,只要他病好了,我就去看他,我去陪他下棋,这次他想下多久就下多久,我再也不偷懒耍赖了。妈,你快点去啊,你让爷爷的病快点好起来,我和邓学安还等着他参加我们的婚礼呢,他要不去,邓学安肯定又要耍赖了,他肯定又不愿要我了。”我拉着她不停地摇晃,无助地乞求。


“孩子,你别吓妈,你别吓妈啊!”老妈一脸恐惧地看着我,眼泪不停地掉。


“妈,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我泪眼婆娑。我知道老妈一直都跟邓妈妈较着劲,可却一直比不过人家,两人年纪差不多,可是邓妈妈看起来更年轻,更漂亮;嫁的都是一样的军人之后,可是妈妈嫁的是柔道馆的教练,邓妈妈嫁的却是高官。以前我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总是笑,说,那有什么关系,她再厉害,她唯一的宝贝儿子,还不是被我的女儿管得死死的。可是现在,妈妈,我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骄傲的了,我害你在邓妈妈面前丢脸了。


“你这孩子,说些什么呢,你这傻孩子!”老妈一个劲地打我,不同于平时的力道,这次打得很轻,轻得不像是在打人,更像是在埋怨,更像是心疼。


“妈……”我痛心地嘶吼。


书桌上还摆着周宁送给我们的储钱罐,我与邓学安一人一个,女的那个永远很淑女,梳着个马尾,眼睛有脸一半大,留在他那,男的那个眼睛永远色迷迷的,对谁都像在流口水,摆在我这。我们原本约好了的,等存够了钱,一起去看世界杯,可是现在,我要跟谁一起看?邓学安,那些我们原本约好的事,你都还记得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一挥手,储钱罐掉了下来,硬币滚了一地。既然你可以轻易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没必要一直这么死守着,如果我们之间的爱情是坟墓,你都不在乎了,我也没必要非得拉上自己去陪葬。


期末考试还剩最后一门,因为是开卷考试,所以也懒得看书了,整天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文青跑来找我,说是看我都快霉掉了,发发慈悲,带我出去透透气。我想也没想就跟他出去了,我实在是怕了老妈每天看我的眼神,担心?恐惧?厌恶?说不清楚,我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整天对我大呼小叫,兵戈相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心里虚得慌。


“你们家小美呢,这么有空跑来找我?”小美是他跟我说过的他喜欢的一个女生,听他描述起来颇有点像《极道鲜师》里的山口久美子,我才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当时我还笑他来着,说他原来喜欢野蛮女友,他也不争辩,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羡煞我等。


听他说,那女的了不得,两个人同级,比他还会逃课,最经典的是有一次她跟街上一小混混杠上了,最后居然一个电话,招来了一车当兵的,从此英名远扬。当时我就想,这样的人,我可惹不起,如果我是偶尔发发火的病猫,那么她就是随时准备发飙的真老虎。


可偏偏事与愿违,千藏万躲终究还是堵上了,天地良心,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的这些“光荣”事迹,要不打死我,也不敢去招惹她这种土财主啊。


本来那次是文青专门送橘子给我,说是专门托人从海南带回来的,赔我上次打烂的那些。我当然赚了,乐呵呵的就要开始吃,根本没注意他后面还带了一小姑娘,更没看见她看我时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当橘子剥了。后来她趁我不注意,把橘子一股脑抢了去,我当时就愣了,这才知道他俩原来是一伙的,也就不好意思打断,只得悻悻然地看向文青,想问他是不是专门来找我晦气的,提着一袋东西来,却只能看不能吃?不过他似乎也不在状况内,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家那位:“你不是不喜欢吃橘子的吗,这里有香蕉,专门给你的。”


“我现在不想吃香蕉,就要吃橘子。”她说着,然后高昂着脑袋,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乐了,这才知道她是看我不顺眼存心找我碴来了,真当我装了几天病猫,爪子就不利索了?不过人家男朋友就在旁边,我也不好意思出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文青,琢磨着他准备怎么打发我们这两位姑奶奶。不过看了半天他也没吭声,我就心软了,心想算了,饶了他吧,看他怪可怜的,于是一手接过香蕉,大呼着:“你人真好,实话跟你说,我更喜欢香蕉,这个季节橘子味道不好,你要是喜欢,我们俩换好了。”


“你!”她恼了,就要来夺我手上的香蕉,“我的东西,不许你碰。”


我孙夏天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更何况是在压抑了这么久之后,正愁没处撒野呢,她自个往枪口上撞,也怨不得我。两个人就那么一直拉扯,你来我往,袋子都快烂了,最后当然是我赢,毕竟是练过的,几下子就把她弄得红了眼眶。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文青,等着他给她做主,我也看着文青,等着看他怎么为他女朋友出头,大不了是单挑,谁怕谁!不过最后他很没劲地对她说了句:别闹了,你打不过她的。


我撇嘴,直在那幸灾乐祸,心想,文青,这下你的麻烦大了。


果不其然,那女孩一气之下,跑掉了。


“你不去追啊,看样子是真气了,这样的女孩,怕是不好哄吧?”我瞟了眼文青,说得没心没肺。


“算了,本来就是她不对,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冲我耸耸肩,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算是明白了,全世界,永远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女朋友在吃醋,不过我也懒得去教化他,随着他自己慢慢修行慢慢进步去吧。


后来一听她的“光荣”事迹后,我还真慌了,一度担心她会不会也叫上一车人来对付我,那我就算不死无全尸也绝对落不着什么好,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像她那样的贵人必定是多忘事的,没准转身就记不得我姓什么了,我何苦跟着操那心。


文青一本正经地问我,“说真的,最近怎样?”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我摆出一副油腔滑调的派头。


“老样子呗。”他学我说话,一边做着鬼脸。


我白他一眼,“你还没跟我汇报你跟你家小美最近进展如何呢?”


他一副懒洋洋的腔调,“还那样呗!”


“还那样呗!”我也学着他说话,一边在那挤眉弄眼地坏笑。


“你别笑了行不行,看着真恶心。”估计是看不下去了,他上来推我,不准我再笑下去。


“我偏要笑,有本事你就打赢我。”说着踹他一脚,接着摆出对打的架势,我还是忘不了单挑的事,不打赢他我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不过他显然并不打算答理我,我只得从后面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而后撒腿就跑。这下他果然恼了,追着我就要开拳,我乐了,只顾着挑衅就忘了看路,一下子就撞着人了,我赶忙停下来道歉,嘴里还在呵呵笑着。见闯了祸,文青也不闹了,跑过来拍了下我的脑袋,还一脸嫌恶地问我,怎么到哪都跟苍蝇似的专门惹人烦?


然而当我抬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又错了,出门前该看皇历的,今天我犯太岁,不宜出门。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邓学安,而他旁边站着的,是老二。


他瘦了,虽然以前也瘦,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眼圈都陷下去了,眼睛红红的,全是血丝,头发乱乱的,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最宝贝他的头发,连我都碰不得,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他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后来我还想仔细再看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了,眼泪模糊了眼睛,我赶紧低头掩饰。


“对不起!”我拉着文青,从他身边绕过去。


“夏天!”他从后面拉住我,我挣扎了一下,他便立马放手了,但还是说,“夏天,等一会儿再走,行吗?”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老二,她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了一边,走开了。不知怎么的,我就答应他了,虽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也算是答应了。


“文青,你去帮我买个红薯吧。”我看向旁边一脸不知所措的文青。


“为什么是我啊,我等你一起去。”他一脸的不乐意。


这孩子,真是不开窍,“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怕他还是不肯,末了加上一句,“一会儿有你好处。”


“好吧,你可得在这等我。”说着,他乐呵呵地跑了。


“他,是你的……新男朋友?”两人呆站了半天,邓学安才缓缓开口,看我的眼睛布满哀伤,一个新字隔了半天才吐出来。


哼,我冷笑一声。他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假装受伤,就许他有新人不成?


“是啊,是我新男朋友,怎么样,不比你差吧?我早说过的,甩了你,我立马就能找一更帅更有钱的。”我故意调侃着,不时笑出声来。


他笑笑,并不苦涩,“这样挺好的,挺好的。”他顿了顿,然后又说,“我走了,有空就去看看爷爷吧,他老是念叨你,你去了,我不出来就是。”


“行啊。”


而后他就走了,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挺好?是啊,挺好。终究是要开始新的生活,大不了视而不见你来我躲就是了,太简单了。


“夏天,夏天?”文青叫我。


“怎么了?”我缓过神来。


“你怎么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服,拿纸巾给我。


“没有,都是你,买个红薯那么慢,我都饿死了。”我推开他,一个人向前。


“再饿也不用哭啊,跟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似的,看着多让人心疼啊。”


我破天荒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地转身问他:“文青,你不爱我对吧?”


“是啊,我不爱你。”见我如此一本正经,他面露恐惧,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交往吧。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们交往吧,在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之前,你暂时充当我的男朋友吧,心理上生理上都不用担心出轨,也不用担心对不起你家里那位,我就是借你用一段时间,也就是个名头而已。”


“好啊,只要你不有事没事总想着占我便宜。”他答得很干脆,倒把我愣住了,我本以为他会趁机宰我一顿。


我回头看他,他一脸笑嘻嘻的,像是捡了多大的便宜,敢情他以为我在开玩笑逗他玩,其实我多想告诉他,这次我是认真的。


你不是周宁,所以你不爱我,你也不是邓学安,所以我不爱你,因此我们在一起很安全,也只有这样,周宁才会死心,老爸老妈才会放心,邓学安才会安心,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老大找到我,说是新年了,班上组织了一个活动,要求每个人都参加,班长总是联系不到我,才跑去找她求救。的确,这段日子,我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联系,说实话挺不应该的,可我实在是懒得跟他们周旋,懒得接受一个又一个人“深情的慰问”,更懒得搅在那些没完没了的大小破事之中,永无宁日。本以为马上就要放假了,可以轻松了,谁承想还是没躲过,我告诉她,我这几天忙得很,可能参加不了,让她帮我去跟班长道个歉,回头我请大家吃饭。


“你就非要这样是不是!跟邓学安分手,就得让你抛弃以前的一切,就得让你一辈子都在你那死胡同里转圈,是不是?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没骨气。”她恨恨地骂道。


“我不是没骨气,我只是讨厌看到老二,讨厌看到邓学安,看见他们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去踹他们几脚!”虽然早知她会这么说,但听了依旧还是会气愤,气冲冲地把手里的书扔在地上,转过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