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言?白兰!(4)

作者:沉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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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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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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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8732字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我看到了两个人的合影,陆小言挽着陆彦回的胳膊,笑得甜美欢快。那是我们三人去森林公园烧烤时,我替他们照的。陆彦回也笑着,眼里都是宠溺。


她把照片塞到我的手里:“不好意思,上一次借了你的东西忘了跟你说,现在物归原主,你收好它吧。”


我觉得自己这样一定狼狈极了,反倒让白兰看了笑话,所以,我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她说:“这照片是挺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跟我强调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想叫我知难而退。可是你别忘了,陆小言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我不用跟任何人抢就能在陆彦回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何桑,如果让你选择,同样是两个不爱的女人,一个背负着伤害了自己妹妹的血债,另一个有着和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的脸,你会怎么选?你以为自己能赢多久?所以,你说是你的胜算大些,还是我的胜算大一些?”


我冷笑起来:“你这样的话,也只有在陆彦回不在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说而已,你敢对陆彦回说一样的话吗?真是虚伪。”


“你大可以去陆大哥那里告状,要是真的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怕,那更好,我就可以直截了当地追求他了。不过何桑,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敢这么做吗?如果他选择了跟陆小言一模一样的我,那你该怎么办?你有多少自信他会选择你呢?”


照片上的陆小言还是笑着的,我看着他们的合影,慢慢地握紧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开车回去的,白兰怎么走我已经不关心了,我不想再看到她,看她肆无忌惮的样子,踩着我的内疚来抬高自己,真是卑鄙之极。


可是她说得也对,我不敢告诉陆彦回,因为我没有信心,如果他爱的人是陆小言,那我和白兰,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一天晚上,我和陆彦回都已经睡下,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白兰,你怎么了?”


黑暗里,我睁开眼睛,看到陆彦回下床去外面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就开始穿衣服,看来是要出门。我一下子坐起来,问他:“你去哪儿?”


“白兰的花店被人砸了,就连她的家也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过去看一下。你睡吧,没事的。”


“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我也穿衣服要起来,他按住我:“别折腾了,我去去就来,不会有大问题的。”


“我不放心。”我坚持。他拍拍我的脸:“行了,听话,赶紧睡吧。”


他把我按下去,我没办法不听他的话,只好重新躺下。他很快就出门了。


我没睡,我当然没法睡,一直想着白兰究竟要干吗?难道她会为了得到陆彦回把自己的门面给砸了吗?应该不会,毕竟得不偿失,那么就是真的遇到了麻烦。遇到麻烦就找他?她把自己当成谁了?


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陆彦回确实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他把白兰带回来了。


我在房间里听到楼下有动静,可是许久不见人上来,觉得挺奇怪,便披了衣服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我就看到白兰和陆彦回站在客厅里,阿姨也起来了。


我走过去,对着陆彦回问:“回来了?白兰也一起来了?不知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何桑,这么晚了又麻烦你们。我之前的男朋友去找我,死活不分手,我不愿意,他就把我家里弄得一团乱,后来不解气,又把我的店给砸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打给陆大哥的。”


白兰忽然低了头,小声说:“真是对不起啊何桑,我知道自己总是打扰你们,我保证明天就走,今天也是陆大哥让我来,我没地方去才又厚着脸皮来的,还希望你别介意。”


她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受到责备的孩子。


我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是我冷漠地对她。陆彦回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什么。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睡觉的吗?快上楼赶紧睡吧。”


我没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走,就听到他对白兰说:“不用太见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行,等我把你那个男朋友的问题解决了你再回去住,不然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他安排好白兰上楼后,我坐起来问他:“你怎么把人给带回来了?多不合适啊。”


“怎么了?”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似乎是累了,跟我说话也是闭着眼睛。我往他那里靠了靠:“你都不告诉我,就把人给带回来,毕竟我们结了婚了,你带一个女孩儿回来,多不合适啊,是不是?”


“你把她当成小言不就好了?那就不会觉得别扭了,毕竟是小言的姐姐,我肯定不能放着不管。怎么,你还吃醋了?”


“我就是吃醋了。”我听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的感觉,心里便有些不高兴,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哟,真的生气了?”他在我身后说,“这样行不行?我尽快解决白兰那个男朋友的问题,到时候她就能回自己家住了。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你就别不自在了。”


“那万一还有下次呢?”我翻过身来面对着他,“陆彦回,你做的事情,在我看来太多余了,那是男朋友和老公该做的事,不是你该做的。”


他看着我,原本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我,后来忽然微微地笑了:“何桑,我第一次见你这样。”


我愣了。他伸手摸着我的下巴,让我有些轻微的痒,我听到他继续说:“从前我有那么多的女朋友,都不见你生气,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女人的心不在我这里,她嫁给我,就跟一个死人一样。


“其实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跟我生气的样子,因为别的女人跟我发脾气吃醋的样子,再坏一点儿都可以,真的。”


“有病吧你!受虐狂。”我骂他,心里却是快活的。这些天我一直都挺烦躁的,尤其今晚,我面前这人有本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开不开心都是因为他,这么一想,我就吓了一跳——我这是完蛋了。


因为陆彦回这么一打岔,我就把因为白兰到来的负面情绪给忘记了,直到早上下楼,看到白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才想起来这人还在。陆彦回没有起来,他昨天折腾到那么晚才睡,今天怎么都不肯起床,我就想着临走时再上去叫他。


白兰看到我,放下早餐擦擦嘴说:“我吃好了,何桑,我昨天想了一下,住在这里太打扰你们了,所以,我还是回去住吧,反正麻烦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也应该由我一人承担,没事的。我刚才收拾了一下,还是决定今天就回去。”说着,她起身拿起背包就要走,我伸手按住了她:“先在这里住下吧,你陆大哥一定会尽快帮你解决的,到时候再回去。反正这里的客房空着,你是我们的朋友,你遇到麻烦,我们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陈阿姨一走开,她就看着我低声道:“你也够假的,明明不愿意看到我,却还要装着一副没关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我做给谁看不要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还真就不信你在这里住着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我扬手指了指楼上,“他在那里,我的房间里,那房间你见过的,向阳,窗户大,每天早上帘子不太遮得住太阳。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陆彦回,他也一样,第一眼只会看到我,不会是别的女人,你说我怕你什么呢?白兰,我跟你说,我有恃无恐。”


我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些我想看到的神情,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不是恶毒的人,却不喜欢被人呛着过日子,她不客气的时候,我也不愿意客气。


陆彦回做得还算让我满意,他到底没有本末倒置,知道把白兰当作客人一般招待,态度客气。客气些好,客气才有距离。


她的问题不算太难解决,陆彦回很快就让人找到了她那个不入流的男朋友,奉劝他离白兰远一些,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又好像塞了一笔钱,先给个巴掌,又递了一颗糖。对方感激涕零,保证不会再招惹她。


他解决得快,白兰走得也就快。店铺该修的地方也都修了起来,重新开门营业。她离开的时候,陆彦回还没回来,是我把她送上车的。


我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走好,我就不多送了。”


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顿饭。我们兄妹好久不见了,也想聊一聊。我买了一些菜,原本想让陆彦回跟我一起去,我想毕竟是一家人,总那么僵着也不好,可是他不乐意。


这人有自己的执着,我劝不动他,只好自己回去。我做饭,我哥就凑过来问我:“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好得很。”


“我这是白问,你每次都是这个回答,就跟复读机一样。”


我知道他对陆彦回的成见不小,就强调说:“我跟你说,哥,你可能不信,连我自己都不太信,陆彦回现在不那样了,他好多了,真的。我从前是经常骗你,明明不算好,也还是勉强地跟你说过得不错。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对我不赖。”


“我不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粗人都跟我卖弄成语了,我一边切菜一边笑:“我有证人的。外婆都见过他,还说他好。”


“真的吗?”这一回他才信了,又向我问了外婆的情况。


吃饭时,我们聊起来他的感情,毕竟我妈临死时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希望他能早日结婚生子。


他笑起来:“我之前的那些女朋友,哪里有像云云这样单纯的?对她,慢慢来吧,我这一次是认真的,桑桑,我想娶她。”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行啊,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哎呀,份子钱得多少才算拿得出手啊?你可是我亲哥,总不好意思拿少吧。”


“去你的。”他又拿出自己买的东西给我看,是一个蓝丝绒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耳环,珍珠的,看着精巧可爱。他问我的意见:“我想送给她做礼物,你觉得合适吗?”


我挑眉看着他坏笑:“哪天送钻戒就更合适了。”


我哥送我出门,本来我都上车了,他又突然敲我的车窗。我滑下车窗问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桑桑,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许至?”


我愣了一下。我哥已经很久不提许至了,突然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些怪异。


我就问他:“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他说陆彦回对我不好,我是因为救你才被迫嫁给他的?嫁给陆彦回后我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虐待,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是不是?”


“话也不至于这样。”我哥皱皱眉头,“不过我看得出来,他过得不好。”


我哥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说陆彦回如今对你好,我跟你说这些,平白地让你伤脑筋。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嗯。”我发动车子,却又有些恍惚。我有时候也会想到许至,可如今我爱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这一点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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