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章

作者: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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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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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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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30054字

第三十五章赝品圈套


就在我揣度今晚上王魁会赢几场的时候,被老钟给拽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打电话,看情形非常着急。


看到这么着急的表情,我脑袋“嗡”的一声,东西都取出来了?


“难道都是真的?”面对我的提问,老钟似乎都来不及回答,一个劲儿在打电话安排着一些事项。


不大会儿功夫我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里面坐着我们家老爷子,宋旭东,几个穿制服的同志。老钟示意我坐下,然后继续打电话。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大家,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故,而且让人感觉到有点不寒而栗。


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我能问问这是怎么了么?”爷爷摇头,示意我等老钟打完电话再说。


不大会儿功夫,老钟打完电话了,看了看我们,很严肃地说:“咱们人齐了,我现在来介绍情况和分配任务,我们的时间太紧张了,所有情况必须牢记在心,因为我只说一遍。小娄你呆会带上那个箱子,我送你去机场,然后你会坐红眼航班飞到北京去,在北京机场会有专人在那里接你,到时候你把箱子交给他,并把这封信交给他,然后明天早上将会有专人安排你上飞机,再把箱子给带回来,别问为什么,一会路上我给你解释。小宋,你今夜赶往省城,去找省研究所的凌教授,把今天的情况给他汇报之后,如果能把他请回来最好不过,如果他分不开身,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回来,随后你去范教授那里领一支录音笔。听明白了?”老钟很严肃的问。


我说:“听明白是听明白了,可是……”


“没有可是,就告诉我明白不明白你要干嘛?”老头儿很严肃地问我。


我赶紧点头:“明白,当然明白。”


“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在那里呆太长时间。”老钟强调。


我和宋旭东互相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明白!”


五分钟之后,我就拎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铁箱子,沉甸甸的感觉像是一箱子金块。老钟开了一辆丰田巡洋舰在酒店门口等我。


上了车之后,看着身边的那个巨大的铁箱有点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钟从后车镜里看看我:“是不是又很多问题要问?”


“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就问吧?”老钟继续盯着前面的大路,没有上高速之前,我尽量不使他分心,所以没敢问话。


直到看到了机场高速公路,我才敢发问:“我们是不是在他们的箱子里发现是真的九宝龙玺盒和九龙玉牌?”这是我最关心的,一旦确定这两件文物是真的,不但老钟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也表明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盗洞或者是进墓渠道,这是最让人害怕的,因为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文物从那个渠道中流到市面上,而我们则很有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老钟摇摇头:“那两件文物不是真的,一件都不是,甚至连赝品都不是,只是两件根据传说大致模样作出的工艺品,跟真品,甚至你爷爷手里做的都相差甚远。”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呢?搞得大半夜的我要飞往北京去?”我心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在他的箱子里是没有发现真品,但是我们发现了其他的文物,而且是相当重要的文物。”老钟的话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气。


“哦,是什么东西啊?能把您气成这样呢?”我有点好奇。说句老实话,老钟的涵养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几乎是顶尖儿的了,无论怎么说,人家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好脾气模样,所以,能把老头儿气成这个模样,说明这事儿真不小。


这边在多功能剧场开演的时候,他们这边已经打开了杨为琛先生的房间,顺利的拿到了装有文物的皮箱。相关部门的专家现场打开了皮箱,皮箱分了四个格,分别装了四样东西:九宝龙玺盒,双耳铜盘、蟠虺纹铜敦和一柄铜剑。


九宝龙玺盒当时就被人家鉴别出来是地摊货,可是看到后面这三件文物的时候,老钟还有其他的同志脸色全变了,这三件文物虽然十分普通,但是与这批文物同时出土的唯一一件镶玉金乌人面像却是稀世的国宝,而这件国宝却遗失将近三十多年了。


遗失?怎么会遗失呢?我有点好奇。


老钟苦笑了一下:“当时正值十年浩劫的末期,我们跟随当时一位老师负责文物工作,当时出土这些文物的那座墓葬位于河边,是被雨水冲塌的,河水改道,眼看就要把这座古墓给冲了,我们强行在雨里抢了两天,终于抢回来几件文物,其中就有这几件青铜器还有一件是堪称国宝的镶玉金乌人面像。大家都太累了,已经连续奋斗了几个晚上,铁人也坚持不住了,当晚上就住在离河边很近的几间破房子里,同志们因为累,睡的很死,而恰恰是那个晚上,大雨泡粉了作为临时库房的地基,连里面的几位同志和当天抢救出来的文物一下子塌了进去,随后,改道的河水一下冲走了塌掉的房屋和文物,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隔壁的房子已经没有了,三天后在下游找到了那几个同志的尸体,而那些文物,无论怎么打捞都找不到了,只留下当时的一些照片作为证据。”


怪不得老钟看到这批文物这么激动,感情这里面是有血泪史的啊,可是您让我拿这个皮箱到北京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装的是那三件文物?


老钟点头:“我们刚刚组织专家看过了,大家都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但是还是怀疑是赝品,但要是假的,那做的也太逼真了,所以只有请当年见过这些文物的老领导看看这些东西,再一个他是青铜器方面的专家,无论是哪个方面。”老钟刻意强调了无论是哪个方面,这让我印象深刻。但是我此刻还是对杨先生有的摸不透啊!


我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巧啊,这杨老先生皮箱里尽装稀罕东西,装个地摊版的九宝龙玺盒就算了,你爱好便宜货,这谁也管不着,可是你装了三件带着斑斑血泪史的文物,还被苦主发现了,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房——找屎么?


“等等,你们把这三件文物拿出来,那人家杨先生的皮箱怎么办啊?”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还回去了啊,我们一早就还回去了。”老钟回答道。


“可是,你们还回去了,人家就发现不了么?”我就感慨这些人当骗子怎么这么不专业,你把人家空箱子放回去人家不报警啊?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第一,我们把相同重量的东西重新放了回去,第二,我们把那个箱子的密码改换了,即使他要打开箱子也会发现密码不对,至少会觉得自己年纪大忘了密码,里面这么多文物,他肯定不能暴力打开,只能拿回香港打开,还有,你觉得在明天上飞机之前他还有心思去看皮箱么?我估计今晚他得抱着那盆莲花睡觉。”


“啊,原来王魁的那个表演是你预先设计好的啊?我开始相信一句话了,那就是人老成精真是一点也不假。”我揶揄他。


老钟笑呵呵地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爷爷也出谋划策了。”


“好吧,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我面无表情的说。


不大会的功夫我们就到了机场,一个身穿航空局制服的人直接把我从通道领了过去,然后老钟跟我拜拜,小声说:“记得,我们箱子里是高仿的工艺品。”


“明白,这工艺品是一定不能摔不能碰的。”我冲他眨眨眼。


“你小子,呵呵,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们还等你消息呢。”这是我上了绿色通道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明天早上,早点回来?开玩笑吧,你刚刚会上那样说的时候我当你是开玩笑,你现在到机场这么严肃的地方还敢开这样的玩笑,你当飞机是拖拉机,民航局是你家开的啊?


我本以为来到北京将陷入困境,毕竟夜里这么晚了,谁知道刚出候机厅大门就看见斗大的牌子上面威风凛凛地书写几个大字:“机关娄。”


当时站在北京的晚风里我就想为啥不吐血而亡,冤屈直达上苍,这样我还少丢点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身边杵了一个一米九零的黑铁塔,手里举着黑板大小的牌子。同机的空姐看到我的接机场面都纷纷掩口而过,我当时想一怒之下就那啥,可是我想了想,没敢怒,身上还背着任务呢。


老头儿也是急性子,上了车之后就让我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随手看了一眼就给了俩字:“假的。”说完就跟扔破烂似的扔到一边,然后冲我要信。我把信给他,老头儿就着车里的灯光就看开了,看完之后就一句话:“开车。”那个一米九零的黑大个儿司机瓮声瓮气地问:“温老,去招待所么?”


老头儿一挥手:“去我家,我今晚要跟这小伙子好好唠唠嗑。”本来还抱了希望能够好好睡一觉呢,这下好,直接毁了。


来的时候老钟给我介绍过这个老头儿,温泉水教授,当年他的老上级,青铜器鉴定方面的专家,曾经参与过很多大型古墓葬考古开掘工作,精力充沛,经验丰富。


他说道精力充沛的时候,我还在想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精力在充沛能抵得过我一个棒小伙子,然而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老头儿一晚上都没睡,把我直接给熬得快死了。


刚进他家门,我就被震撼了,天啊,这是家么?这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啊,各种各样的青铜器塞得满满当当的。


兽面纹方壶、三角蝉纹鼎、子韦爵、风鸟蝉纹爵、人面具、这些能叫上来名的就已经让我震撼了,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青铜器傲然挺立着,我的眼睛简直快不够用了,贪婪地看着这些青铜器,心里感叹做专家真是好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在家里。


往里面走,更让我崩溃的事情发生了,许多似乎是刚出土的青铜器就那样随随便便地被扔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宝贝,而老头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开门嫌碍事竟然还拿脚踢走一个。


我当时都快心痛疯了,您不要了给我啊,我要,不带这样糟蹋东西的,看啊,这屋里全是宝贝啊,多大买卖,我啥时候能混到这么多财产啊。


看我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老头儿乐了,指着这些东西问我:“喜欢哪个?”


我闻听这个话有点发懵,试探地问:“老师,您什么意思啊?”


老头儿看我的表情乐坏了:“看你那德行,要是喜欢就挑一件儿带走。”


“真的?您可别逗我啊。”我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


“我一老头子逗你干嘛,挑,看哪个顺眼,拿走。”老头儿大手一挥,意思爱谁谁,谁拿了是谁的。听了这话我那个喜欢啊,这个看看也想要,那个看看也想抱走,寻思了半天也没决定。


老头儿一看我那表情乐了:“你小子是不是也寻思有车了就给我全拉走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老头儿都让我挑了,我再贪心,就不太好意思了。最后下了半天决心指着一个妇好爵使劲儿:“就它了,就要它了。”


老头儿看了一眼,就夸我:“眼光不错,嗯,真的不错,挺好的一件东西,那锈迹如果不是中上去的,还真能以假乱真,行,包好拿走吧。”


什么?锈迹是中上去的?还以假乱真?难道这是假的?我傻眼了。


老头儿笑了:“小伙子,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我老头儿家里哪会有真品啊,这些全是我收缴的假家伙。我这已经算破例了,其他文物专家家里连假的都不摆放,以防瓜田李下的嫌疑啊。”


老头儿退休了之后专门搞一些青铜器方面的鉴定和甄别,以他在青铜器研究方面的地位,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可是唯独这个妇好爵当时是差一点就走了眼。


老头儿还败走麦城过?


温教授笑着说:“你当谁这一辈子都没犯过错啊,我这次犯的错差点晚节不保,造成重大损失啊。”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所有市场都是一片兴隆,文物市场虽然没有像其他市场一样火爆,但是依然呈现出一片活跃景象。


由于刚刚经历过十年动乱,再加上之前对文物重视程度不够,导致了这个时候的文物市场比较混乱。


老头儿拿起手里的一个铜爵说:“想当年,有些真家伙就在一些地方上的文物摊点上摆着,你随便给个几块钱就能拿走,很多人不懂文物也不知道其价值,觉得这物件能换钱就行,现在好多收藏家都是那个时候起家的,行里规矩俗称‘捡漏’,就是花低价钱买了好东西,如果相反的,高价买了赝品,这叫‘打眼’。”


老头儿那时候最爱干的活儿就是到文物市场上去捡漏,雇个三轮车,拉上研究所的几个徒弟,从一些文物大市的市场里,这头儿扫荡到那头儿,满大街收集青铜器,谁问都是回答俩字儿:“练铜。”


那个时候老头儿真为国家收回来不少好宝贝,后来随着人们见识越来越高,各级文管部门对文物保护的宣传,老百姓开始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青铜器,这是文物,能卖大价钱。


古物卖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有赝品出现。刚开始都做得十分粗糙,一眼就能辨别出真假,可是到了后来,技术越来越先进,这赝品做的是越来越逼真了。


有一天,一个学生拿了一个铜爵找到老教授让他坚定一下真伪,老头儿一看形制是商代的,便上心了。从纹饰,到质地,到铜锈,到声音,样样都符合,老头儿断定此爵应该是个真品。


一听是真品,学生急了,说这是有人偷偷拿来卖的,有好几十件呢,一个老外已经通过中间商交了定金,要是没人干预,这可就流失了。


什么?老头儿一惊,他吃惊的倒不是文物会流失出去,而是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件青铜器出现市场上,简直是不可能的,难道又有一处古墓被盗了?


老头儿在学生的带领下去看了这批青铜器,当时就被震傻了,哪是几十件啊,足足有上百件,俩老乡跟装土豆似的装了两麻袋。


国际文物市场的一些常客也接触到了这俩老乡,这俩老乡倒也憨厚,没敢多要价,就要了个萝卜价。


老头儿当时脑袋一热就写了一份申请,恳请有关部门拨出款项进行收购,可是报告还没写完,学生又来报告了,说市场上又出现了几十件这样的青铜器。


老头儿有点迟疑了,说这又不是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文物呢?咬牙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件文物,就是这件妇好爵,拿回来仔细看了两天,也没看出个结果。就在老头儿无奈之际,他家的猫跳上桌子,一下把这件妇好爵给摔到了地上,老头儿赶紧拿起来看啊,心疼得不行,谁知道看了两眼就笑了,随手把那个爵就扔到了桌子上。老头儿长舒了一口气,扭头把自己写的拨款报告给撕了,告诉自己的学生:“谁爱买买去,咱是不买,谁买那是谁有钱。”


“您当时看出来什么来了?”我比较好奇这个。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当时自己先入为主,认为是真品,一直被自己的主观印象左右了。其实现在想想这个作假手法并不高明,但是,不是业内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老头儿拿起那个妇好爵:“青铜器辨别方法主要的一点就是看铜锈,真锈和铜器表面结合紧密,有的还行成坚硬的粒状或块状突起,用指甲不能剔除的,一般是入土年份久远的真东西;而用醋酸掺硫酸铜溶液浸泡而成的伪锈,用指甲一刮就脱,你看这个铜锈,你能剔动么?”我用指甲剔了剔,摇摇头。


“对了,为什么剔不动,因为这块铜锈是真的。”老头儿得意的说。


“什么,这块铜锈是真的?”我有点吃惊。


“没错,你再仔细看看这里面啊,是不是隐约有个痕迹。”老头儿拿了个放大镜给我看,我点点头。


“这些造假的人先是找到了一些破碎残缺的青铜器,把上面的铜锈练铜块一起挖下来,然后通过挖补的方式种到铸好的青铜器里,再经过各种做旧手段处理之后,一件高档山寨货就诞生了。”老头儿给我详解这中间的奥妙。


我比较好奇地问了一句:“温教授,鉴定青铜器这个比较难学吧?”


“不难学,青铜器鉴定有好几个方面,但是你只要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就可以很快鉴别出来。比如说花纹,这是鉴定青铜器真伪的一个重点,夏代青铜器花纹简单;商代的花纹则华丽繁琐,且多遍体生花;西周大致与商同,但后期趋向朴素;春秋战国的花纹则清新活泼,富于生活气息;秦代重实用,花纹少且不及前代精细。另外,还可以从不同时代纹饰图案内容的改变来推断、判别。至于款式,则主要可从其字体加以辨别。周朝早期沿袭‘波磔体’;春秋时书体有肥体和瘦体,还有形似蝌蚪的‘笠斗文’,以及图案化的‘鸟虫书’;战国金文字体大多不考究,但也有字体竖笔引长下垂,末端尖锐的‘悬纂’雏形;秦朝统一了文字,通用小纂。掌握了这些,若一件号称三代时的铜器上却出现了小纂字体,那就笑话了。另外,还可根据文字书的多少、内容来判定。”


老头儿一打开话题就没完了,一会儿就把我讲困了,就在哈欠连天之际,老头儿抓住我的胳膊问我这几次下到地宫里的详细经过。


我只好强打精神把这几次下墓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又给他讲述了一遍,老头儿听完沉默不语,就在我又想睡过去之际,他又把我摇醒,开始一点一滴问我细节,我只好强打精神去回忆描述。


老头儿最后使劲儿地摇醒我:“你明天必须一早赶回去,你告诉小钟和你爷爷,有人在引开你们的注意力,他们在迫使你们注意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东西,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我敢保证,那几个世家的孩子也是被利用的,他们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利用的,甚至到底是什么目的都不清楚,你们的精力应该放在那几张地图上,或许那就是破解这许许多多让人费解问题的关键。还有,你告诉我的那个无意中发现的神龙挂角焊铜墓,我觉得那个才是重点。对手如国手布局,一步一步地在逼近,而你们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越来越差劲儿了。”老头儿说到最后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快困死了,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觉了,靠在沙发上就一个念头,想睡觉。朦胧间看到了老头儿伏案书写什么,刚好,他写他的,我睡我的。


我感觉刚闭上眼就被摇醒了,老头儿拿了一个大档案袋,很严肃地对我说:“回去之后立刻把这里面的东西给小钟,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些文件,让他严查我在信中所提到的几个人,提前在几个点布置人手,防止别人又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边听边点头,直到我懵懵懂懂地准备上汽车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临上车之际,老头儿交给我一个狭长的铁匣:“这东西是当年小钟送给我的,我想你们要打开铜焊墓,缺了这个东西定然不行,所以你还是把它带回去吧。”


我入手一拎:“嗬,这么沉,是什么东西啊?”


“回去让小钟告诉你,另外我要跟你说,双瞳不能按照你目前这样由着性子来开,回去让你爷爷好好地教教你,我可不想看着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说罢一拍我的肩膀:“上车,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小钟他们已经在新郑机场等你了。”


我抬头看天,启明星还亮着呢,就这个点儿,哪有飞机起飞啊,老爷子您不是消遣我的吧。


老头儿又拿起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你昨天喜欢的小东西,别忘了,省的以后咒我老人家小气。”


我一想,对了,是那个妇好爵,心想这个老头儿真可爱啊,然后登上了汽车。开车的还是那个黑铁塔,他冲我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说:“坐好啊。”车就稳稳地出发了,我冲老头儿挥手告别,就窝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再去机场的路上小睡一会儿。


没等我睡踏实就又被摇醒了,告知机场到了,我那个怒啊,你开的是火箭是不是,怎么可能这么快。


第2卷府库龙骨第三十六章折龙角剖铜墓


我一出车门,傻眼了,根本不是首都机场,而是一处极为陌生的地方,远处整齐的一排排飞机,和一队队走过的飞行员告诉我,这里压根就不是民用机场,我立刻收敛了嚣张,看着黑铁塔拿出来一打东西给一个军人签字之后带着我往里走,我傻乎乎地拎着东西经过两道检测门之后,才看到远处跑道上崭新的战机,顿时心潮澎湃起来,难道是要坐战机回去?


一个军官上来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我把箱子全部都打开,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跟我握手:“欢迎你乘坐我驾驶的飞机,希望这是一次美好的旅行。”说完示意我跟他走。


我眼巴巴地看着走过一排排崭新的战斗机,直到在最后一排大家伙跟前才停了下来,飞机下面已经等了几个人了,见到机长来之后麻利地把一些设备送到了飞机上。而我也跟着上了飞机,乘坐战斗机的梦是落空了,不过坐运输机回家,也是一种全新体验。


整个货舱里装的都是设备,只有几个简单的座位,我和一起乘坐的人简单交流了一下才知道,他们这次要到新郑机场检修一批雷达,所以我搭乘的是顺风机。


刚起飞没多久,一个军人就从前面走进来,在轰鸣中大声说:“大家都注意一下,我们需要赶点时间,可能快一些,所以请大家务必注意好安全。”


我坐了这么多次飞机,从来都只听说过晚点的,就没有听说过有提速的,就感觉身体一顿,整个血液都开始往头上涌。


我不知道是怎么下飞机的,老钟和宋旭东来接我的时候,被我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我把温教授托我捎的档案袋和那三件赝品交给老钟。老钟问我饿不饿,我说我就想回宿舍睡觉。


老钟点点头说也行,那我们晚上见面再说吧,我心说钟大爷,你赶紧拎着东西走吧,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您了。


老钟头把我送到宿舍我才发现他把温教授给我的那个狭长的匣子也送回了宿舍,挣扎着想告诉他,那是给他的,可是他已经开车走远了,算了,晚上再说吧。


这一次运输机坐的我把清水都给吐了出来。最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赖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昏昏沉沉地就此睡去。


迷蒙中好像有人叫我,是宿舍里的几个兄弟,我没搭理他们,继续睡我的,后来又有人继续叫我,似乎不是熟人,也不管了,这会儿睡觉是第一位的。


一觉睡到大下午,醒来已是日薄西山,这会儿感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洗漱之后刚准备出去吃饭,突然发现地上的那个狭长铁匣子似乎有人动过。


我轻轻打开以后,只见里面放了一柄黑色的铁棍,我好奇地拿到手里把玩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出奇之处。


正在疑惑的时候,何亚丹突然推门进来了:“咦,你小子醒了啊,今天那个日本人又来了,我们拿出你这个东西看的时候,他还在旁边问了半天,拿相机拍了照。我们出去打球的时候他说要在这里单独等你醒,我们就走了。”


“你们还真放心,万一那小子要是国际间谍可怎么办,小爷我被他谋害在宿舍里,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几个,呃,不放过你们几个的女朋友。”


“滚你的吧,要是那样,哥几个这就给你去势,省得到时候你祸害女鬼。对了,那小子还挺懂啊,我们拿你那个酒杯看的时候,小鬼子坐在旁边,惊叹了半天之后说是假的,不过做的挺逼真的。”何亚丹坐在床边换篮球鞋,头也不抬地说。


这哥几个就是这么不见外,我有点无奈,幸亏那东西是假的,要是真的被谁拿走,我说都说不清楚。


我脑子里一闪念:“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那个叫井上雄一的小鬼子说什么来着,说这个铜爵是假的?”


“是啊。”何亚丹开始换上篮球背心,“那小子说铜爵上面的绿锈都是种上去的,是比较高档的伪造文物技术,我们也不懂,随口敷衍他几句就出去吃午饭了。”说完抛着篮球问我:“打球去?”


我摇摇头,脑海里开始浮现井上雄一的面貌,瘦瘦弱弱的一个日本大学生,怎么可能会知道有关中国文物造假的技术?即便是喜欢中国文化,也没有痴迷到这个地步吧?


宋旭东来接我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有关这个日本人的影子。


“吃饭没?”宋旭东问我。我摇头,他从车后面拿出俩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确实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问宋旭东:“老钟让你来接我的?”


“嗯,他们让我看看你怎么样,如果还能走路,就带你去看热闹,如果不能动了,就让你在家休息。”宋旭东点了支烟,黑暗中红点一亮一亮。


“什么热闹啊?”我喝了口水,坐在副驾驶上顺气。


“你知道那个焊铜墓吧,因为涉及到在私人住宅中,今天国家和省里已经批了,允许进行保护性开掘,省里的专家都已经到位了,俩老头儿让我接你过去,看你有没有兴趣。”你宋旭东现在也学坏了,背后也开始管老钟叫老头儿了。


“去,为什么不去啊,这是明目张胆地挖掘坟墓啊,这种缺德事儿我怎么能缺席,还有传说中的累累珠宝和满洞穴的黄金,不去怎么对得起我这么长时间的冒险。”精神头儿恢复的我开始死贫。


宋旭东无奈地看看我:“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刻薄?”


“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了,我不想把它改掉。”对着窗外的夜色悠然吐了个烟圈,我也开始学抽烟了。


来到李欣家里的那座别墅时,我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周边十几个大型的探射灯把小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两层楼的所有房间灯也全部都亮了,在靠近小院还有两公里的地方已经布置了警戒线,本地的公安和武警联合戒严。


在通报到现场指挥之后,我们才被放行。进到小院之后才发现整个围墙都被拆除了,原本美丽的花园变成了一大片停车场,所有妨碍施工的建筑物都被拆除了,只剩下一幢小楼孤零零挺立在蜿蜒的郑韩古城旁边。


我咽了口唾沫,费劲地对前来接我们的老钟说:“这得赔李欣不少钱吧?”


老头一摇头:“没有,这都是人家听说之后自己拆的。”


昨晚幻术大师王魁大战拉斯维加斯二鬼子路易斯王,堪称是魔幻表演界一次精彩的双王对决。继承了传统幻术,并有两个老怪物做幕后策划的王魁轻易打败了来自西大洋彼岸最先进的魔术。三位贵宾缠着王魁不放,非要请他去香港弘扬佛法,最后被老钟给解救出来,而那个赛前趾高气扬的路易斯王,则灰溜溜地要跑,被老钟硬生生堵在门口要回了输给我们的十万美金。


作为这次最大的赢家,李欣再次证明了自己投资眼光的正确,在酒店里宴请所有人员。酒酣耳热之际,老钟不仅还给李欣十万美金的投资,而且把赢来的十万美金也全给了他,可李欣怎么也不肯收。


最后,老钟把李欣拉到静室中,将李家祖宅下面的神龙挂角墓讲给他听,说:“这个墓虽然在你家祖宅下面,但这是归国家所有的,我们有准备开挖的计划,很有可能对你的房子造成一定的破坏,这也是我们一直很犯愁的事情,如果你收下这十万美金的赌金,那么就当对你房子的补偿金,如何?”


李欣一听是这个,顿时兴趣大生,说这是好事啊,我要什么钱啊,您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挖,我全力配合您,不过我有一样要求,那就是整个开挖过程我要全程在场。


老钟一听,本来担心受阻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心里十分高兴,说没问题,不仅要你全程在场,而且我们保证不伤害你祖宅里的一丝一毫,只要把这个墓里的东西清走,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祖宅。


李欣也是酒上头了,连连说好说好说,结果晚上回家就把媳妇送回郑州的家,然后连夜雇了个施工队就把院墙和花园全拆了。


第二天上午,老钟在机场接我的时候,顺利地把我带回来的那些文物重新换回杨先生的皮箱之后,就接到了李欣的电话。


李欣说钟老师,你们赶紧来吧,我已经把什么都推平了,就等着你们来挖坟了,老钟一听赶紧驱车过去查看。


到地方一看,老钟就乐了,这李总还真是个急性子,说推平就推平了,您总得给我点时间准备啊。


李欣豪爽地说:“不用准备了,您说要什么,我马上去弄,我都迫不及待地要看看您说的墓里是啥东西了。”


老钟有点哭笑不得,说开这个墓不是你同意了我们就敢开的,还有国家也必须要审批啊。


李欣说那您去审批,我在这继续推,除了留着小楼,我把四周都给您推得能开坦克。


老钟一看人家这么热心,房子都推成这样了,那还等什么啊,动用各种关系把审批报告送到了国家省市三级部门,本来十天才能走好的程序,在一帮退休老头儿的帮忙下一天工夫就全审批完了。


李欣听说拿到了批文,跑到老钟办公室要求立即开挖,老钟小孩儿心性也起来了,在我们家那个老头儿的鼓动下,紧急武装了一支队伍,准备夜探铜焊墓。


老钟的第一梯队名单就有我,随后我看到了宋旭东和赵宇赵旭兄弟的名字。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李欣的客厅呆着,听老钟介绍墓的详细情况。


老钟指着投影仪上手绘的简易图形向大家介绍了这个墓的大致情况,和我们要进行的步骤。


这个墓严格来说并不能称为墓室,更确切地说像一个被铜水浇铸的铜疙瘩。新郑地处平原,肥沃的土壤下面是沙砾层,再往下十几公里才会到岩石层。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岩石层都在十几公里的地下,有的岩石层会像树枝一样四处蔓延,而我们脚下所处的这个位置就有这么一道岩石层,地质专家一般认为是远古岩浆通过地壳缝隙冷却后形成的。这种岩层质地坚硬,岩脉很深,非常难以撼动。


而这个墓室就建在这个岩脉上,确切来说是岩脉里面。筑墓者先是通过艰苦的挖掘,在这个岩层上掏挖一个小口,通过这个小口在岩层里掏出一个巨大的空间,然后把棺椁以及陪葬品安放进去,用一块断龙石封住洞口,再用铜水浇铸,上面覆盖土层,地面不封不树,除非是通天的定穴高手,有绝顶的开挖本领,否则也只能望墓兴叹却不能动这个墓半分。


“再来看这个地下室,这是当年此宅的主人建立的,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把这个墓室给圈进来,所以往下延伸了很深的距离。由于当年的主人开挖地下不是为了居住,所以从表面上很难发现地下室的位置和进口,下午的时候我们纵深开挖了五米左右,找到了地下室,并开了个口子,通过赵宇兄弟用动物把摄像头带进去,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传回来的画面。”老钟点动鼠标为我们呈现出地下室的部分面貌。


“从画面上来看,地下室挖得非常深,已经挖到了墓室前面,主人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开挖了一些阶梯,从目前传回来的情况看,墓室似乎没有被动过,由于里面几乎没有光线,而且严重缺氧,所以只能看到这么多。”


我突然从画面上看到了一个人影,赶紧使劲儿揉揉眼睛,昏暗的画面似乎就是有个人影儿正在努力挣扎往上爬,好像已经到了脱力的边缘,动作也很缓慢。


“钟老师,”我赶紧站了起来,“您能不能把画面倒回去。”


老钟看我一眼,又把画面给倒了回去,没错,这回看得比较清楚了,是个模糊的人影儿正在努力地往上爬。


“里面有个人。”我突然大声喊了起来,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看,还在往上爬呢,活人,是个活人。”


这下大家全静下来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你们看,在那个位置,有个人在一直往上爬,爬一段又掉了下来,爬一段又掉下来。”我贴在屏幕前面给大家介绍。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然后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被他们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难道,大家都看不到里面那个人影儿么?”我艰难地说道。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有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是现场依然是静寂的可怕。


“我靠,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这里有人呢,他明明就快坚持不住了,你们确定现在没有人偷偷下去么?”我有点发急,屏幕里的那个人明明都快不行了,已经在那里大喘气了,这帮看客还在这里互相质疑。


“老钟大爷,您看到没有啊,您说话啊。”我拽着老钟的袖子摇晃,老钟仔细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然后迟疑地指了一个地方:“你说是这里?”


我把他的手指挪了一个位置:“明明是这里啊,您没看清楚不要紧,他已斜靠在那里不动了,我建议咱们是不是赶紧下去几个人把他接上来。”


我们家老爷子低头朝老钟耳语了几句,老钟点点头,吩咐几个工作人员带着警犬在四周查找盗洞,然后让宋旭东带我去换上装备,他带队,我们三个一起下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很快换上了专用的防护服,我家老爷子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止我,只是给我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然后就放心地让我下去了。


地下室的开口已经被扩大成一个门的大小,我和宋旭东腰上都系上了钢丝,准备用专用的钢缆机把我们慢慢地顺下去,我家老头儿让我们手里一人拿一把工兵铲,这玩意儿可削可砍,非常实用。


老钟要打头阵,宋旭东和我执意不肯,哪有让老人家为我们挡风险的,我家老头儿也阻止了宋旭东先下去的请求。


“既然他看出来下面有东西,就该他下去摸清楚,别人不能为他的一句话冒险。”我家老头儿表现的原则性十分强烈。


我冲我家老爷子竖了下大拇指,然后戴上面罩,调整好氧气的浓度,慢慢地往下。


进入地下室入口以后,整个眼睛就猛地一暗,随着头顶照射灯光的打亮,我开始观察里面的情况。


空旷的地下室结构十分简单,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只不过深度可怖,身子碰掉一块土坷垃,半天我才听到砸到地面的声音。


耳机里先是一阵刺啦声,然后传出老钟的声音:“小娄,下面什么情况?”


“下面可见度非常低,射灯的光线有死角,不能观察到全部的状况。”我据实回答。


“只要确定下面没有状况就给信号,我们拉你上来,明天白天将会有专门的施工队伍来处理这个墓。”老钟似乎已经从开始的狂热中冷却下来了,冷静地下达了推迟到明天开挖的命令。


“明白。”我紧紧地握住铁铲。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原谅我这个蹩脚的比喻吧,因为在黑暗中只能看见眼前一小块儿地方,悬在空中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人一难受就会觉得时间长,总算脚能碰着地的时候,感觉绳子已经完全放完了,有点拎得我脚离开地面。


我把探射灯的光亮调节到最大,整个地下室尽收眼底。我感到害怕了,在地下室的正中间,一块巨大的青色石头突兀伫立着,果然我没有看错,下面果然是有东西的,石头的周围趴伏着两个人,我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两个人,这才发现两人脸上也戴着防毒面具,身上携带有微型氧气瓶,显然是两个现代人。


“钟老师,下面发现两个人,年龄约30岁左右,生死不明,哦,现在明了,两人都死了,死亡时间应该不太久,因为尸体刚刚开始腐烂。”我迅速向上面报告情况。


“收到,千万不要触碰尸体,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就拉你上来。”老钟没有料到这里面会有尸体,所以让我尽可能快地回到地面上。


有人死了,这就证明地下室有古怪,可是古怪在哪里呢?我有点疑惑地盯着四周,四周依然是空荡荡的。


用工兵铲翻开俩人的防毒面具,发现俩人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整个脸上一片漆黑,肉一块块地剥落下来,好像被烤熟了一样。


“报告钟老师,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现象,地下室离地面约十米左右,做了很好的防地下水工程,整个空间里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好像温度也十分高。”我边观察边汇报,这不大会儿的工夫已经感觉地底下非常热了。


“收到,如果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就上来吧。”老钟的声音在耳机中开始嘈杂起来,似乎有很强的干扰,我发现离那块石头越近,干扰越强烈,而且温度越高。


“钟老师,这块石头有古怪,似乎有电磁干扰,而且温度很高,我想看看是什么质地。”我向老钟汇报。


耳边的老钟短暂地失去了声音,全是嘈杂的干扰声,我努力地屏住呼吸听指示,里面似乎传来了老钟和爷爷一起的吼声:“雷公石……千万……上来吧。”声音质量越来越差了。


“你们说什么?”我大声地朝上面喊,半响什么声音也没有。我随手把工兵铲往那块石头上一靠,只见铲尖处呯的一声溅起一大团火花,吓了我一跳,一道电光瞬间从我身上传到钢丝上,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给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到了墙壁上。


这一下太狠了,差点把我撞晕过去,我坐在墙边开始喘气,耳朵里开始尖厉地响起一阵噪音,赶紧把塞在里面的耳机给拔了。


我大声冲上面吼:“怎么回事呀?怎么会有电啊?”


只隐约听见上面脚步声乱响,似乎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有人趴在地宫口大声喊:“待在原地别动,我们马上拽你上来。”


拽我?不是有钢索机么,为什么不用那玩意儿?我待在原地纳闷,随后就听见我爷爷的怒吼:“混蛋小子,不是让你不要动那块石头了么,谁让你碰的?”


什么?我明明没有听到啊。


等我被拽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本来安置在地下室入口处的钢索机飞到了十五米开外的地方,歪歪扭扭地滑出老长的距离。


灯火通明的小院也变得漆黑一片,有人开了车灯正在紧急处理线路。


“怎么回事,停电了?”我边退去装备边问。


“变压器被烧毁了,现在正在抢修中。”老钟没好气地回答我。


“哦,怎么回事啊?”我还一脸迷茫呢。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一雷给炸飞的,幸亏没伤人。”爷爷也吹胡子瞪眼地凶我。


我那个纳闷啊,这身先士卒地下去探险怎么还变了坏人呢?


老钟叫过来两个人指着我:“马上把他送回去,检查一下,没事就安排他休息。”然后跟爷爷说:“娄老,您也跟他回去吧。”


我爷爷点点头,一直跟着我回到了那座小楼里,我这一直还纳闷呢,怎么一下就全停电了啊,还是我弄的,我有那么大威力么?


晚上被人折腾着查了半天,最后确定除了部分地方有点淤血,其他都没什么毛病,然后安排我到房间里休息。


我本来想找爷爷问问是怎么回事呢,可老头儿转眼就找不见人了,整个小楼里除了那些医疗监护室的工作人员就是我不认识的的人。无奈之下,只能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