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石破天惊(1)

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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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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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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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5116字

(电影文学剧本)


楔子


北京云居寺因珍藏一万四千余块石刻佛经,成为世界之最。隋末名僧静琬鉴于北朝两次法难,承其师志,发起将佛经刻于石上收藏,以备法灭。刻经自隋开始历经唐、辽、金、元、明延续千年之久。云居寺所依石经山藏经洞中又发现释伽牟尼佛祖舍利;在历史风云变幻之中,这里舒展开一幅幅神秘莫测的动人画卷——


北宋宋徽宗年间,夏夜。


汴梁城里突起一阵旋风,扬尘播土,倒树推林,揭去箭楼上的檐瓦,撕碎城墙上的告示。


大批北宋禁军士兵高举火把和兵器拥入礼部尚书郑义府邸。


禁军头目高举令牌,叫道:“皇上有旨,礼部尚书郑义违抗圣上,格杀勿论!”


一个老管家上前询问,被禁军头目一刀砍死。


禁军士兵潮水般涌入府邸。


几个护卫上前抵抗,被纷纷杀死。


后院卧房正厅内,礼部尚书郑义老泪纵横,望着宋太祖赵匡胤的遗像,哀叹不已:“山河破碎风飘絮,可惜我大宋的大好江山将要断送在昏君佞臣手里,可惜啊,可惜,太祖皇帝,你若有灵,也该睁眼看一看这浑浊的世界。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郑义的妻子神色凄惶走进正厅。她说道:“老爷,禁军已经打进来了!”


郑义凄然望着妻子:“江山危在旦夕,我这老命留之何用?玄儿呢?”


“那个不挣气的儿子如今不知又在哪个妓楼鬼混呢?只可怜我们那十二个女儿,那郑十二娘才4岁啊!”


郑义听了,泪如雨下。


郑义叹道:“我们的女儿个个生得花容月貌,又有何用?敌军压境,国将不保。女儿啊,女儿啊,女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我也只有承全你们了。”


郑义从壁上取下宝剑,眼一闭,一剑刺死妻子。郑义妻望着丈夫,惊得睁大了眼睛,倒下了。


郑义发疯般冲进后院,正见十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围拢上前。


郑义挥舞宝剑接连刺死十个女儿。


“爹爹,爹爹……”女儿们一片惨呼。


郑义挺剑逼问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儿:“一娘和十二娘呢?”


“翻墙跑了!”她说完也断了气。


郑义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大丈夫不能战死疆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虽死有憾!”


郑义挥剑自刎。


深夜,年轻美丽的郑一娘身背年方四岁的郑十二娘踉踉跄跄奔跑在小巷内。


禁军士兵紧紧追赶。


郑一娘跑至大相国寺院墙前,一纵身,将郑十二娘递上墙头。


郑十二娘叫道:“大姐!”


郑一娘说:不要管我。郑一娘一跃身,将郑十二娘推进寺内。


禁军士兵甲嘻嘻笑道:“好一个俊妞儿。”


禁军士兵乙说:“犒劳一下弟兄们吧。”


禁军士兵丙说:“老子已好几个月没开荤儿了。”


禁军士兵丁说:“弟兄们,上啊!”


几个禁军士兵一拥而上,剥脱了郑一娘的衣服;郑一娘拼命反抗,无济于事。郑一娘被众士兵奸淫而死。


禁军头目带领士兵又去捶打大相国寺寺门。


与此同时,一伙禁军正在敲打一家青楼的门。


郑义的儿子郑玄正在床上与一妓女鬼混。


老鸨慌里慌张闯进来:“郑玄,皇上下旨将你家满门抄斩,当兵的已经杀来了,你还不快逃?”


郑义一听,慌得滚下床,只穿着内衣,跑到后院,爬上一匹白马,出了后门飞逃而去。


老鸨叹道:“唉,你这采花贼!”


一伙禁兵还在捶打相国寺的寺门。


一个僧人开门,禁军蜂拥而入。


护院僧头目喝问:“为何三更半夜闯入佛门?”


禁军头目回答:“有个逃犯躲到这里。”


“佛寺乃清净之地,哪里有什么逃犯?”


禁军头目瞪他一眼:“我们亲眼所见。”


大相国寺住持文赞法师由僧人簇拥走了出来。


文赞法师作揖道:“阿弥陀佛!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著。”


禁军头目说:“老和尚,有个逃犯翻墙而入,我们要搜查。”说着,一挥宝剑,禁军们纷纷往里闯。


两个护院僧摆开棍阵。


文赞法师挥手说道:“徒儿们,论他们自便。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武僧们让开一条路,禁军们蜂拥而入。


文赞法师回到大雄宝殿,坐于佛座之上。低头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禁军们搜遍全寺,扫兴而归。


文赞法师的佛座开了一扇小门,探出郑十二娘的脑袋。一双眼睛烁烁生辉。


郑十二娘跑了出来,跪在文赞法师的面前。


文赞法师问道:“你就是郑大人的女公子?”


郑十二娘闪动亮晶晶的大眼睛:“我不是女公子,我是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十二娘……”


文赞法师叫道:“志矜!”


年轻僧人志矜从僧人中走了出来。


志矜道:弟子志矜在。


“你带十二娘到第三舍居住。”


郑十二娘随志矜走进一间僧舍。


舍内桌明几净,床褥整齐,壁上挂有一幅画,画面上,隋未名僧静琬法师书写经版,题款是:铁笔写沧史。


志矜说:“小娘子,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郑十二娘深情依依地望着壁上的静琬像。


志矜说:“那是隋未的静琬法师,是他在燕京石经山发起石刻佛经,这一刻就是几百年啊!”


志矜端来一个盛满温水的大木盆:“好好洗一洗,然后上床睡觉。”


志矜退出来,轻轻带上门。


郑十二娘瞧了瞧热气腾腾的大木盆,然后悄悄褪下衣物,进入木盆中。


郑十二娘的裸背露出大蝴蝶的纹身。


14年后,依然是这座僧舍,依然是这只大木盆,这只大蝴蝶,呈现出18岁的郑十二娘美丽的胴体,丰满的裸背上,那只大蝴蝶翩翩欲飞。


郑十二娘正在洗浴。上午,夏天。


窗外传来志矜的叫声:“十二娘,十二娘,法师的侄孙辛公子来了!”


郑十二娘轻盈盈的回答:“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郑十二娘迅速穿好衣服,拉开门栓。志矜现于门前。


已经30多岁的僧人志矜说:“唉呀,你可真爱干净,一天一个澡,也不分早晚。”


“你这秃头,倒是凉快,这天热得邪乎,刚刚练了一会儿拳脚,就湿了衣裳。师父的侄孙在哪儿?”


志矜悄悄附在郑十二娘耳边说:“在师父房里,他叫辛安,从大辽的京城石经山来,听说是个大书法家,云居寺的许多经版上的书法都是他写的。”


郑十二娘眼睛一亮:“哦……”


志矜诡诈地一笑:“他貌比潘安,脸白得像凉粉儿……”


郑十二娘一推志矜:“看你说的!”


文赞法师僧房内。


文赞法师正与青年书法家辛安叙话。辛安文雅潇洒,一表人才。


文赞法师问:“我的师弟通理大师可好?”


辛安回答:“叔爷,由通理大师主持镌刻的佛教石经《大智度经论》已有4000多块,因石经山上九个藏经洞经版已满,通理大师正在云居寺筑一压经石塔,塔下建有地宫……”


文赞法师猛地挥手示意不要说话,二人见窗户闪过一个人影。


文赞法师倏地出屋,辛安也疾步出来。只见窗前槐树树干摆动,没有人踪。


文赞法师机警地用鼻子闻了闻,说道:“是个女贼,身手好快,西域来人了。”


“何以见得?”


“他身上有一股奇香。”


志矜引郑十二娘喜盈盈进院。辛安与郑十二娘打个照面,二人顿时愣住。郑十二娘见辛安痴迷地望着自己,不禁脸上飞红。


辛安问:“叔爷,莫非是她身上的脂粉香?”


文赞法师摇摇头:“不是她,我这个拳脚女弟子在寺中已有14年,我如何不熟悉她的气味,她是一种沐浴香,而那女贼是一股异香,还有一种富贵气。”


辛安赞道:“叔爷真是神了,怪不得通理大师尊你为慧眼大师。”


文赞法师呵呵笑道:“我哪里比得上他的一手好书法,人称妙手书圣。听说你也有妙手小书圣之誉。”


“我那两下子还不是班门弄斧?”


文赞法师对郑十二娘说:“都是自家人,还不快屋里坐。”


文赞法师、辛安、郑十二娘子、志矜依次进屋坐定。


志矜给众人斟茶。


文赞法师缓缓起身,感叹地说:“西汉司马迁说,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纪,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富贵中人一生平安顺达,一生黯然无色。逆境中人一生坎坷,一生都值得品味。隋大业年间,静琬法师面对满山青石,发下宏愿。要将我佛门经典,镌刻石上,以传后世。从此,我佛门弟子开始了气势磅礴、可歌可泣的事业。多少僧人背负青天,餐风饮露,面对青石,写凿不止。一代代僧人坐化,一块块石经刻就。绵绵几百年,出家人也许很少去理会尘世间的变更。几十个皇帝来去匆匆,几十代王朝起落兴衰;高墙内勾心斗角,荒野里刀剑相搏。空言好佛,万岁难穷;青山依旧,故人难寻。”


辛安说:“遥想当年,多少僧人踏着荒山小径,仅凭锤凿之功,建造了雷音洞府;又是多少次怀着一种虔诚,把寄托带入洞内。离洞后,更昂首阔步面对悲壮淋漓的人生!”


郑十二娘喃喃自语:终有一天,我要去云居寺……


豪迈高亢的歌声响起:


凝重的古代史章


闪动着白色的经版


石头般的静琬


锤钎了不朽的佛典


多少年凿声不断


镌刻了世纪的格言


多少年锲而不舍


中华的脊梁在崛起锦延……


郑十二娘眼前仿佛叠现:静琬法师的坐像、立像、凿像。


石经山崖巍峨耸立,白云缠绕。


云居寺院重重叠叠,若隐若现。


无数僧人在山间凿石、运石、搬石、推石、写经、刻经。


有的僧人咬破舌血,写经。


这天晚上,郑十二娘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于是披衣下床,出门来到隔壁窗前。只见辛安散动长发,以长发蘸墨,在雪白的墙壁上,甩写出一个4尺高的“佛”字,遒劲有力。


郑十二娘“啊”地叫出声来。辛安见是郑十二娘,淡淡一笑。问道:“你还没睡?”


郑十二娘嫣然一笑:我可以进来吗?


辛安笑道:“当然可以。”


郑十二娘走进屋,辛安示意她坐在椅上。


郑十二娘赞道:“真是好书法,名不虚传。”


辛安一回头,长发上的碎墨滴在脸上、身上,他几乎成了“墨人”。


郑十二娘咯咯笑出声来。


辛安说:“不好意思。”


郑十二娘说:“我来给你洗头。”


郑十二娘出屋,一会儿,端了一盆温水进来,给辛安洗头。


辛安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


“我要不给你洗,这屋子就成了墨池了。”


志矜从窗前路过,笑道:“嗬,还没入洞房就先洗上头了。”


郑十二娘朝他一跺脚:“调皮秃头,看我不撕烂你的舌头!”


志矜跑去了。


郑十二娘为辛安洗头。


辛安说:“好舒服。”


郑十二娘问:“你练书法几年了?”


“20年了。”


郑十二娘说:“真是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以后你教我书法,我就给你洗头挠头。”


“那当然好。”


郑十二娘出外倒水,猛见前面有个黑影一闪。她倒了水,放下盆,朝那黑影响追去。追来追至少,走进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内,一片漆黑。皎皎月光下,两侧各出现6个翩翩起舞的飞天,她们有的扛琴抱琵,有的枕笛横笳,姿态各异,栩栩如生。这12个飞天是西夏国水印公主和他的11个侍女所扮。


郑十二娘揉揉眼睛,恍眼环顾四周。她走出殿堂,回到辛安房中。


郑十二娘说:“辛公子,真是出现奇迹了,大雄宝殿添了12个飞天。”


“大雄宝殿哪里来的飞天?飞天在西域敦煌。”


郑十二娘拉过辛安的手:“你用手掐我。”


辛安莫名其妙。


郑十二娘拉起辛安的手打自己:“有点疼,不是梦里,辛公子,你随我来。”


辛安随郑十二娘走进大雄宝殿,那十二个飞天不见了。


郑十二娘说:“真是奇怪。”


辛安说:“你的眼睛莫非看花了?”


郑十二娘自言自语:“莫非寺里来了生人?”


二人走出殿堂。


明月溶溶,繁星眨眼。


郑十二娘说:“月光多好。”


辛安吟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郑十二娘说: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你的家乡在哪里?


辛安说:“北京。我爷爷和叔爷曾跟随宋太祖南征北战,太祖皇帝黄袍加身后,杀戮功臣,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爷爷被割了脑袋,叔爷隐姓埋名出家。父母被辽兵追杀,云居寺的通理大师嫠了我一条命,自小在石经山附近的水头村长大。你呢?”


郑十二娘眼圈一红:“我父亲原是宫里的礼部尚书,父母和11个姐姐全被奸臣害死了,只听说有个哥哥逃命在外。我是在寺里长大的。”


辛安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你的亲哥哥。”


郑十二娘撒娇地说:“我不要你做我的亲哥哥。”


“那做什么?”


郑十二娘脸一红:我不告诉你。


郑十二娘岔开道:“寺院里有一个池塘,栽着莲藕,好美,我们去那里。”


郑十二娘带辛安来到后面的池塘,荷花婷婷玉立,翠叶飘溢水珠。


两个人倚着白玉栏杆。


辛安说:“十二娘,你听说过舍身饲虎的故事吗?”


郑十二娘摇摇头:“讲给我听。”


“在很早很早的时候,阎浮提洲有个叫摩诃罗檀那的国王,有三个儿子。这一天,国王带着3个王子、王后和侍臣出城游玩。国王、王后累了,便坐下来歇息。3个王子走进深山,看见崖下有两只初生的小老虎,围绕着一只饿得奄奄一息的母老虎求食。小王子对两哥哥说:这只老虎饿极了吧,哪里有奶水喂小老虎,我看它们好像要吃掉那两只小老虎。”大哥回答:如果不吃掉自己的幼子,只能一起饿死。“回来的路上小王子想:如今遇着这积福的机会,我为什么不献出身体,去解救世上苦难的生灵。于是小王子返回深山,爬到悬崖上,用树干划破脖颈,血流如注,然后纵身跳崖,坠落虎侧。3只老虎吸吮了他的鲜血,才渐渐恢复些气力,又吃了他的肉,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这时,大地震动,日月星光,鲜花缤纷,山呼海啸,在白骨和血迹斑斑之中,升起一座七宝舍利塔。”


郑十二娘听着听着,不禁潸然泪下。她泪水盈盈望着池塘中央,有些恍惚。忽然,奇迹发生了。她如梦如痴,仿佛看到——


公元前四八五年。


尼泊尔南部风景如画的地域。


80高龄的释伽牟尼从容下河,洗净身体,然后上岸,卧下,弯屈右臂,以手托腮,冥思默想。


在弟子们的祈祷声中,溪水潺潺,佛祖的凡躯完成了最后一次呼吸。


在弟子们的祈祷声中,火光熊熊,佛祖的凡躯一点点化为骨殖,与铺地的松油融为一体,骨灰结成若干亮晶晶的颗粒……


郑十二娘惊呼:“我梦见佛祖了!我梦见佛祖了!”


郑十二娘纤纤玉手指向池塘中央。


辛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粉荷盈盈,翠叶欲滴、一段白藕,丰腴肥厚,冉冉升起,池水涟涟,夜风吹皱池面,哪里有佛祖的影子……


第二天上午,阳光融融。


大雄宝殿内,文赞法师正在打坐。众僧人恭立两侧。


郑十二娘和辛安走进殿堂。


辛安正要说话,被郑十二娘用手掩嘴。郑十二娘拉着辛安出来。


辛安有点纳闷。


郑十二娘说:“师父在修行时最讨厌嘈杂的声音,所谓”声为定刺“而所有的声音之中,最讨厌,最可怕的就是人的声音。”


辛安说:“很多寺院都建在山林之中,是不是为了舍动取静呀?”


郑十二娘回答:“那是因为几次法难之后,都市的和尚受到迫害,许多有德行的高僧隐入山林修行,这也是中国佛教的命脉延续下来的重要原因。”


辛安说:“云居寺的经版烈火烧不化。”


郑十二娘说:“这也是一个原因,实际上世间没有无声的地方,你就是把耳朵塞起来,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干脆就不要打坐了。要收散心,放散心,让声音进来。你的心不要让境转动,你的心不动,外面的事物动,你听好了。”


辛安在院内原地打坐闭目养神。


辛安一骨碌爬起来:“果然如此,真是神妙。”


郑十二娘笑道:“神妙的事情还多着呢。”


志矜走出殿堂:“师父让你们进去。”


辛安、郑十二娘随志矜走进殿堂。


文赞法师正在讲授,口中念念有词:“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弟子们,有谁能说出退步原来是向前的真谛?”


一个僧人回答:“农夫插秧是边插边退的,正因为他能够退后,所以才能把稻秧全部插好,所以他插秧时的退步正是向前进步。”


文赞法师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郑十二娘,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郑十二娘说:“我昨夜在池塘中央看到西天佛祖了,真如仙境。”


“莫非是梦游?”


郑十二娘说:“辛公子也去了。”


文赞法师问辛安:“侄孙也看到了吗?”


辛安回答:“我没有看见。”


文赞法师:“莫非你是凡眼,她是佛眼喽。”众僧哄堂大笑。


文赞法师说:“本寺院位于都城中央,众目暌暌之地,最近又有可疑之人来去,以后晚上你们不要擅自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