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大木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47
|本章字节:4752字
次日太宗下命,封呼延赞,御禁太尉,沧州横海郡节度使;杨令公,左领军卫大将军,归命无佞侯三营总管中正军,雄州节度使;杨延昭,仓典使,迎州防御使,三千里界河南北招讨使;杨延嗣,三关排阵使,潞州天党郡节度使。又以渊平等,死于王事,俱追赠为侯,立庙以祀之。以六郎之名,犯武功郡王之讳,敕赐名景,又将金花柴郡主赐配,以彰独力救朕殊勋。六郎谢恩毕,太宗复下命于天波门外,金水河边,建立无佞府一所,与令公居住,又赐金钱五百万与令公盖一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以旌表之。有诗为证:
忠义全家为国谋,捐生保驾出幽州,
九重宠异殊勋绩,特立清风无佞楼。
太宗封赏毕,杨令公等谢恩出,至无佞府安置家眷住下,竟往雄州任所去讫。
却说大辽耶律休哥等,听得耶律呐在汾阳战胜宋兵,遣人奏萧后进兵以取汴京。萧太后设朝与群臣商议南下,右相萧挞懒奏曰:“小臣愿领兵二万前去,向宋取金明池,饮马井,太原城。如太宗肯还此三处,则暂屯兵于隘,俟其衅隙。不然,则起倾国之兵,攻其土门。”挞懒得旨,即日与大将韩延寿,耶律斜轸,引兵从瓜州南下。
声息传入汴京,近臣奏知太宗。太宗怒曰:“贼骑屡寇边廷,朕今亲征,以雪幽州之耻。”寇准奏曰:“陛下车驾频出,轻亵万乘之尊,而无威望震服天下,使北番渺视,不以为意。依臣之见,命一大将征之足矣,何劳圣驾亲出。”太宗曰:“谁可领兵前去,”寇准曰:“潘仁美边情谙熟,命统军征之。”太宗允奏,即降旨授仁美招讨使,统军都元帅,领兵征剿北辽。仁美领旨回府,忧形于面,其子潘章问曰:“闻大人领兵北伐,威权极矣,何为不乐?”仁美曰:“缺少先锋,故怀忧也。”章曰:“大人何忘之,杨业可矣,向日之仇,由此不可以报乎!”仁美一闻章言,喜不自胜,次早进奏曰:“乞陛下授杨业父子为先锋,同进征辽,则贼不足破矣。”太宗允奏,遣使往雄州调遣杨业,诏曰:
北番入寇,朝野怔忪,今命仁美为行营招讨使,尔业父子三人为先锋,征剿辽贼,诏命到日,即赴代州行营听用,毋违。
使臣赍诏既去,寇准赴八大王府中言曰:“仁美怨恨令公,深入骨髓,今仁美举杨业为先锋,只恐害之,误国大事。”八王闻说大惊,即入奏曰:“令公昔射仁美,今举为先锋,恐仁美挟仇肆虐,于军不利。”仁美即趋前奏曰:“今共王事,即系一家,岂有家人而害家人之理乎?臣决不效小人之所为也。”太宗心亦持疑,遂命呼延赞为救应使。
潘仁美等领兵十万,离了汴京,不日至代州。代州昭亮率众迎接,仁美入公馆坐定。昭亮参毕,仁美问曰:“汝知某处可以下寨?”昭亮曰:“此去西北,地名鸦岭,可以下寨。”仁美遂引军至鸦岭,刚立营寨,军士报韩延寿领兵搦战。仁美大怒,披挂上马。韩延寿杀到,仁美令刘均期出战,交马十合,均期中鞭负痛走回。又令贺怀出战,交马二十合,贺怀中箭,败回本阵。仁美见二将俱败,亲自奋勇杀出,交马十合,亦败而回。
次日仁美升帐言曰:“此贼本领甚好,急难破之,将奈之何?”王侁曰:“此贼惟杨先锋可以抵挡,在他人则不能矣。”仁美曰:“杨家父子,因何不到了”言罢,军士报杨令公参见。父子三人下马,入见仁美,仁美怒曰:“军令刻期不到,处斩,今汝为先锋,犹为吃紧。今既违法,当得何罪。”遂唤刀斧手推出辕门斩首示众。有诗为证:
一作先锋是祸胎,谗邪怀忿害英才。
兹时继业无先见,何事迟迟不早来?
六郎向前告曰:“辽发三路军兵,杀至三关,小将父子战退方来,是以违了限期,乞太师宽恕罪名。”呼延赞在旁劝曰:“乞元帅姑免其罪,待明日出阵立功赎之。”仁美依劝,遂放了令公父子三人。仁美暗想呼延赞在军监守,难以谋害令公。遂心生一计,乃谓呼延赞曰:“军中缺少弓箭等件,汝往代州取来应用。”呼延赞辞别仁美,竟往代州去讫。
令公辞别仁美,退至本寨,至夜仰观天象,大惊,见太白星引着尾宿入于鬼宿之中,乃曰:“老汉数难逃矣!”次日令公参见仁美言曰:“彦嗣引军掳掠蔚朔,二城空虚,可令吾儿六郎领兵埋伏于二城连境之所,以邀截其接应之兵;业领一军,袭蔚朔二州山后,则大辽九州,唾手可得矣。”仁美曰:“老匹夫你倒是好,你父子远去避锋,令我于此处当敌!”令公曰:“无妨,着呼延赞保元帅,深沟高垒以拒延寿,不出旬日,业即可领得胜之兵,回来破之,有何难哉!”仁美曰:“舍近取远,倘若不胜反伤锐气。”言罢,忽报辽兵索战,仁美着令公出马,令公曰:“今日日子不利,北人不知书义,故无所忌。我南方知书,每事择日,故有所忌讳。且贼势甚盛,姑避其锋,待他军兵少懈,驱兵杀出,必获全胜。”仁美曰:“周以甲子日兴,纣以甲子日亡,择甚吉日?今汝为先锋,千推万托,惧怯如此,何以激励诸军,速披挂出马,再勿饶舌!”扩军王侁言曰:“将军素号无敌,今见敌退托不战,得非有他志乎?”令公曰:“业非畏死,时有未利,徒伤其生,不能立功。业乃太原降卒,其分当死,荷蒙圣上不杀之恩,授以兵柄,今遇敌,岂敢纵之不击?盖欲伺其便,以立尺寸之功,以报圣上之恩耳。然诸君责业有异志,不肯死战,尚敢以自爱乎!当为诸君先行。但陈家谷,诸君幸于此处张设步兵强弩,以相救也,不然,无遗类矣。”言罢,上马领兵出寨,叹曰:“元帅只要设谋报复私仇,不想误国大事。”忽抬头望见辽之旗帜大惊,挥泪言曰:“哀哉,痛哉,今生已矣。”六郎曰:“大人何出此不利之言?”令公以手指曰:“那里不是伤生之兆吗?”六郎定睛望去,只见辽兵旗上,前画一羊,后画一虎扑之。六郎曰:“凶吉此何足凭,仗天子洪福,自足以胜之矣。”有诗为证:
遥见番旗虎扑羊,令公两眼泪牺惶。
圣朝福纵如山重,难保英雄不丧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