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宠,他的爱(1)

作者:堃暖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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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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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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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4178字

早上,庄亦臣到机场去接了一个人,他的母亲周妤。


对于周妤的突然到来庄亦臣并不觉得突兀,他大概能猜到周妤此行的目的。


“妈,您打算在北京呆几天?”


庄亦臣一边开车,一边从倒车镜中看了假寐的周妤一眼。


周妤勾了勾唇角,说了一句:“不一定吧,其实,我呆多久,也是你说了算的。”


庄亦臣再也不吭声了。


中午,庄亦臣把夏一诺叫楼上来吃饭。


“一诺,我妈来北京了。”


夏一诺正往嘴里塞糖醋里脊的时候庄亦臣突然说了一句,这让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天晚上,林熠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刻在了夏一诺的脑中,林熠来找过她的事儿,她一句都没有对庄亦臣提起过。


原本,她并没有深想这句话的,可她亲眼看到了唐诗与薛凯最终的结局,这句话,不知不觉就像是一只无形手,时而便能轻而易举的揪住了她的心。


唐诗和薛凯,最终,也是生活拆散的。


你能说他们当初不相爱吗?


就算到今天,薛凯仍然说他爱唐诗…可爱情,毕竟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


夏一诺明白,庄亦臣提他母亲来北京的意思,可她现在没有勇气去接庄亦臣接下来说的任何一句话。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怕见庄亦臣的母亲,她怕庄亦臣的母亲会像薛凯的母亲一样,会像林熠一样,她不知道,当庄亦臣的母亲亲口让她离开她儿子的时候,她该怎样回应。


而夏一诺的根本就不用表现,她只是一个停顿的动作,庄亦臣便能想到夏一诺在担忧什么。


他靠着夏一诺的那只手向下,捏了捏她的膝盖,像是在给她勇气一般。


夏一诺抬起了头,微微一偏,对上庄亦臣漂亮的眼睛。


他在笑,唇角略弯的弧度,说不尽的迷人。


夏一诺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了那抹弧度。


在庄亦臣面前,她难得有这样的姿态,完全的放任自己沉溺在情感里。


庄亦臣突然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夏一诺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突然一个浓重的气息扑过来,庄亦臣真霸气,唇抵开她的唇,舌尖就缠了进去。


她气息都是乱的,双手死死的捏着庄亦臣的肩头,想要推开他,嘤哼出声,像是要提醒他这里是办公室。


庄亦臣却还嫌不过瘾,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身想要把她抱的更近一些。


夏一诺最后揪了揪庄亦臣的脸颊,两个人终于分开了一点。


庄亦臣的额头还顶着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里,那光彩是何等的惑人。


“一诺,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样的情话,让这样的庄亦臣亲口说出来,无比的动听。


苏娆约夏一诺一起吃饭,她告诉夏一诺,唐诗自己买了个三室两厅的房子,精装过的,可她现在把那装修全都砸了,要重新搞。


夏一诺说:“唐诗疯了吧!就她那二百万她这样折腾不两天给折腾没了!”


苏娆啜了口烟:“你别管她,让她可着劲儿折腾几天就消停了。她那装修我盯着呢,放心吧。穆晨呢?”


“肯定好不了。”夏一诺说:“不过,她这两天算是缓过来了,还知道自己该去挣钱了。”


“房东上门要房租去了吧。”苏娆就知道。


现实就是这样,它不管生活给了你什么,它只要你必须为生活付出的那部分。


“嗯,她在米兰狂刷的卡账也下来了,杂志社放话,再不出现,资料库小妹都没她的份了。”


夏一诺和苏娆现在分工明确,一个看着唐诗,一个看着穆晨。


“唐诗还是不愿意见穆晨吗?”夏一诺问。


苏娆说:“我现在不能提穆晨,比提薛凯还可怕!唐诗一听见穆晨的名字就砸东西,可这劲儿砸,什么贵砸什么!”


夏一诺听了摇了摇头:“可劲儿作吧!”


从饭馆出来,苏娆要送夏一诺,夏一诺说要自己走走,苏娆就先走了。


饭馆离夏一诺住的地方不算远,她沿着路边一直慢慢的走着,往日四个人亲昵的身影仿佛还在昨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们四个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一诺。”


一个人突然拦在夏一诺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安然?”


安然上来就拉住了夏一诺的手:“我看到你和苏娆刚分开,我一直跟着你。”


夏一诺一把把手抽了出来:“你跟错人了吧。”


“一诺,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不能没有苏娆。”


夏一诺看安然,他瘦的都已经脱了相了,现在哪儿还有干净文彬的气质,衬衣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估计在医院呆久了,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儿。


“安然,不是我不帮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现在的情况谁也帮不了你!”夏一诺转身就要走。


安然拦着她:“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帮我,我就给你跪着,我不起来!”


已经有人聚过来看了。


夏一诺警告安然:“我告诉你,你要是弄我丢人,我踢死你!”


安然看着夏一诺,他真跪下了。


夏一诺没想到安然真能在大街上给他下跪,她被他弄的没办法:“安然,你和苏娆的问题不是在于你外面有女人,你们的孩子没了,你明白吗!”


安然一听那那孩子,突然揪着夏一诺的裤腿开始哭。


夏一诺被他搞得无可奈何,周围人指指点点的。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你这样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的。”


突然有人过来把安然扶起来,是严彬。


夏一诺在想自己和严彬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苏娆和安然开始搞在一起,夏一诺被每天逼着看他们情浓戏码。一对情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到无可抗拒,那时候夏一诺觉得自己都快膨胀了,上串下跳的,搞都搞不清为了什么。


苏娆是了解夏一诺的,她通过安然给夏一诺物色了一个非常人选。


那个周末的下午,她带着夏一诺去打球。


安然带来的朋友要了两张台子。


夏一诺第一眼就看到了严彬,他是这里面球打的最好的,专注的姿态,每一杆都精准的进洞,那一刻的爆发力,真的万分迷人,或许,就是那一瞬间,夏一诺的心就开始沦陷了。而他们也很有缘分,因为严彬这就是安然替她挑的人。


“你挑那球那杆真帅,教教我呗!”


这是严彬对夏一诺说的第一句话,夏一诺一直记到现在。


从那天起,她就喜欢上了严彬,他的样子,他的笑,他的一切一切。


连带的,夏一诺喜欢打桌球,她也打的很好。


大学里的爱情也许是人这一辈子最单纯的感情了,没有金钱的诱惑,没有利益的熏陶,也许那时候的付出都是最真诚的,快乐也是最真实的,所以,一切才都显得那样美好难忘。


严彬家就在市里,为了毕业后能找到一个扎得住脚的工作,夏一诺发狠的学习,她幻想过毕业后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打拼场景,也许会争吵,也许压力会很大,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想太多了。


在严彬给她的邮件里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们四年的感情就已经结束了,所有她曾期望过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以前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也或许,他们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彼此,要不然,怎么能连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回过神,夏一诺撂下一句话:“安然,你和苏娆都需要时间,你要是逼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夏一诺心里明白,苏娆要是对安然彻底死心的话,她怎么还会管安然那烂帐的事儿。而且,苏娆还知道严彬回来了。用脚趾头想,严彬肯定找过安然的。


她转身就走了。


严彬拍了拍安然的肩,说了句:“回头我和你联系。”


他就追夏一诺去了。


安然徒然站在人流里。


“你不用跟着我的,其实你该跟着安然。”夏一诺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严彬继续跟着夏一诺:“我先送你回家,再找安然。”


夏一诺没再应他。


“你没有去取那二十万?”严彬问她。


这段时间穆晨和唐诗的事儿很多,严彬要是不提她还就真把那支票的事儿给忘了,现在想想,夏一诺连支票放哪儿了都不知道。


“这两天没时间。”夏一诺随口回了一句。


严彬说:“苏娆和安然就这么离婚确实可惜了,毕竟安然那么爱苏娆。”


夏一诺突然转身,她看着严彬:“有些伤害不是你们一句‘那么爱’就能抹掉的!如果是真的爱的话,怎么还忍心让他爱的人去受伤!”


严彬对夏一诺说:“,一诺,你还是恨我的。”


“严彬,你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你还了我二十万,我也收了你的钱,别他妈再跟我谈恨这个字,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夏一诺,如果我两年前没有离开你,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也说了,那是如果。”


夏一诺已经懒得跟严彬说话了,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和严彬牵扯不清的遥想当年。


还好,转过弯就到自己住的小区了,夏一诺快步的往家里走,严彬依然跟着她。


一直到小区门口。


夏一诺忍无可忍:“严彬,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也没兴趣和你做朋友,成吗!”


“我非要跟着你!夏一诺,你不能否认,我们相爱过,你也忘不了我!”严彬俨然是急了。


夏一诺深吸了一口气:“严彬,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信啊!对,我是爱过你,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明白吗!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我讨厌你这样一直跟着我,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夏一诺,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吗?就算你说我们两清了,你就没想过我吗!”


夏一诺因为严彬这最后一句话,心里一刺,她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夏一诺。”


庄亦臣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夏一诺回头,庄亦臣单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肩膀,肩并肩与她站在一起。


夏一诺突然觉得头痛,现在是什么状况?新欢旧爱齐聚一堂?


然而,最震惊的要属严彬,庄亦臣环住夏一诺肩膀的那一刻已经是在宣告所有权了,而夏一诺在听到他叫她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瞬间是慌乱的,她会担心这个男人对她误会什么。


现况再明白不过了。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他,夏一诺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而庄亦臣只是扫了严彬一眼,便揽着夏一诺转过了身,自然的问道:“吃过饭了吗”


夏一诺跟着庄亦臣转身,点了点头。


“冰箱里有好东西。”庄亦臣对她眨了下眼睛。


夏一诺笑了。


她有些麻木的跟着庄亦臣进了自己家门,看庄亦臣从冰箱里把东西拿出来,是冰好的双皮奶。


“我自己做的。”


那碗都是自己家的。


庄亦臣递给她勺子,屋里开着冷气,夏一诺坐下捧着碗开始吃。


“他是严彬?”庄亦臣还是问了。


夏一诺点点头,拿勺子的那只手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可庄亦臣又说话了。


“夏一诺,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是件很白痴的事儿。”


夏一诺沉默了半晌,最后,她呐呐的说:“我爸爸以前也告诉过我。”


庄亦臣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终于还是道了一句:“你怎么就不问我以前的事儿呐?”


她也见过林熠的不是。


林熠去找过她,她没跟自己说,可不代表自己不知道。


夏一诺捧着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你是说林熠吗?谁还没有点过去啊!”


庄亦臣笑了一下,手忽然伸过来,将她嘴角的渍迹刮了去,看似宠溺的动作,掩盖的,却是一颗逐渐冰冷的心。


他从来都不愿意去想,夏一诺不问林熠,逃避见他的母亲是不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走一辈子。


庄亦臣的手离开她的唇角已经好一会儿了,可夏一诺还是觉得那里似乎还停留有他指末的温度,微凉得如同甘洌的冰泉。庄亦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的手是很漂亮的。她总是喜欢去握他的手,每每这个时候庄亦臣总会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或是眉角。


这个时候,夏一诺总是安心的。


她抬头看着庄亦臣,庄亦臣也在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庄亦臣起身,把夏一诺放在茶几上的碗拿去厨房在流水下冲洗之后放回碗柜,他抽了纸巾擦手,就站在厨房边上。


“夏一诺。”庄亦臣走过来,在夏一诺的身边坐了下来,眉目沉静:“夏一诺,我们结婚吧。”


没有戒指,没有花。


庄亦臣把结婚像是同夏一诺决定明天该去哪里吃饭一样给说了出来,可他的声音是沉静的,没有过重的力道,沉静到甚至是有些凉的。


夏一诺不明白,为什么庄亦臣会用这样的语气来陈述这件事,可她的心,却是安定的,那一瞬间,她知道,她最想要的,便是给有个人能带给她这样安定的力量。


夏一诺知道自己现在只需要说一个‘好’字,便什么都好的。可这个字在喉头滚了三滚,都没有说出声。


她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是好笑的,张着嘴,像个白痴一样,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她心底来讲,两个人相处到一定程度,结婚是最自然的一件事。


可她依然是紧张了,她现在是很想表达自己的,她所有的退缩在庄亦臣亲口说出结婚的时候,全都消失了。


她想告诉庄亦臣她的情感,可是,她想说的越多,就越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一诺人生当中,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奈过。


她甚至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


庄亦臣等了三分钟,夏一诺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没有去看夏一诺的眼睛,确切的应该说,他不敢看。


夏一诺什么情绪都能在她的眼底表露出来,有时候庄亦臣会恨自己,他怎么就逃不过她的眼睛呐?


他明白,自己怕他在那里面看到什么。


庄亦臣低头,他又吻了夏一诺的眉角。


然后起身。


夏一诺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更加无所适从,她的目光只能追随着他。


庄亦臣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放在夏一诺的眼前。


“夏一诺,我真的有些累了,你怎么就能暖不热呢?”


他的声音太凉了,夏一诺被他冻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她反应过来,屋里就已经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庄亦臣最后留给她的那张纸上,竟然是严彬开给她的那张支票。


夏一诺噌的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这样冲了出来,一路到楼下,庄亦臣停车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喊:“庄亦臣!庄亦臣!”


没有人应她。


夏一诺蹲在原地,她把自己抱成一团,眼闭的十分紧,她知道庄亦臣说的最后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明白,这是自己做的。


她和庄亦臣的这段感情,一直以来,付出的,总是他。


她太自私了。


连着两天夏一诺在公司也没有见过庄亦臣,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庄亦臣打个电话?可再想想,她还是觉得自己该当面说的。许久不见的林熠今天出现了,她看都没有看夏一诺,掠过她直接走进了老姜办公室,只留给夏一诺留下了一道若有似无的香水气息。这味道她蛮熟悉的,和唐诗带给苏娆的那瓶‘有市无价’一模一样。没一会儿,老姜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跟着林熠走出了公司。


下班后,夏一诺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庄亦臣的公寓,她有这儿的钥匙,也知道庄亦臣在北京的大部分时间该是住在这儿的。


到的时候,夏一诺才知道,这里是没有人的。


她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走了进去,偌大的房子,她一个人站在里面,空荡荡的,安静的让人心慌。


夏一诺拿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没接通,又挂掉。


她决定要留下来等,于是,她到书房打开电脑去看电影,上次她和庄亦臣一起看的片子也只看了一半。


不知道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多常规时间,到最后自己看的又是什么,她想,原来一直静坐着等一个人是这样的,不得不面对一个人的孤单,却无力做什么,更不会有心思去埋怨什么,这种感觉,冷冰冰的无助感。


发了一会儿呆,终于关了电脑,看了看表,已经午夜。


庄亦臣家的书房是连着他的主卧室的,夏一诺直接穿过门去卧室洗澡。等她从浴室里想再看表的时候才发现手机落在书房里的,于是又去取。


刚推开那道门,便闻见一缕淡淡的烟味。


夏一诺的心,紧了一下。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没有拉实的窗帘里透出一点微光,书房里半长的卧榻上正倚着一个人。夏一诺还未作出反应,沙发那边突然传过一声轻咳。


夏一诺伸手去开了晕黄的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