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乡音乡景乡情

作者:卧雪小生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8 02:50

|

本章字节:5880字

也许是太虚弱了、太疲惫了,加上车子颠波,车行不久我便迷迷糊糊起来。后来睡着了。


快到家乡裕溪镇的时候,我从农贸市场的高音喇叭中听到了这样一首美妙动人的歌:


青山(那个)高(溜荷荷荷)


绿水长(来)


绿水长(啊欧啊欧啊欧也)


当涂(溜荷三里子喂呀三里子喂呀)


当涂好风光(哎)


石臼(啊)湖水(哟)宽(啊)又广(哎)


湖(个)水(噢)荡漾渔歌响(哎)


日上那东山微波起(呀)


流金(个)淌银润四方(呀)


啊,你往两边看


这边有横望,有横望


那边是湖阳


绿荫中藏村庄(哎)


举目(那)见高楼(啊)


(哎哟哥格)彩瓦下是粉墙(哎)


金柱(啊)塔下(哟)江(啊)水长(哎)


百(个)舸(噢)争流涌大江(哎)


好像那八仙飘东海(呀)


一日(个)千里达三江(呀)


啊,回首向青山


李白大名扬,大名扬


群峰似芙蓉


婀娜她俏模样(哎)


层峦(那)四季绿(啊)


(哎哟哥格)冬暖(么)又夏凉(哎)


姑溪(啊)河上(哟)彩(啊)虹降(哎)


四(个)桥(噢)飞架连两厢(哎)


公路铁路上人车跑(呀)


更有(个)高速日夜忙(呀)


啊,山水多奇处


天下称无双,称无双


自然山水美


历史她也久长


千秋(那)吴楚地(啊)


(哎哟哥格)古朴(么)更时尚(哎)


当涂(那个)好风光(哎耶嗨嗨)


好风光(啊欧啊欧啊欧也)


当涂(溜荷三里子喂呀三里子喂呀)


当涂好风光


歌声婉转悦耳,余音袅袅,它时刻抚慰着我的曾受到深深地伤害的心灵,且一直伴随着精神贫瘠的我走向生我养长的地方——石家村。


在裕溪镇下车后,我是乘马自达回家的。


回到家乡,除了充斥两耳的歌声、乡音之外,四处可见的是极熟悉的野山冰河、衰草树木、道路桥梁、田地庄稼、父老乡亲、行车止舟、飞鸟六畜及徽派建筑。


它们像从前一样那么宁静、祥和,具有田园牧歌的诗情,带着水墨、彩墨山水的画意。


马自达在离“真不同”小饭店约二十米的地方被我叫停。说实话,虽然在静谧、安祥、宽阔的世界中,我的伤痕累累的心灵得到了有力的呵护,但是一想到我的昔日的心上人永兵就在对面的小饭店里当厨师我的心儿不免忐忑起来。


真的很怕见到他,更不想面对这个已为人夫之人。可不走小饭店旁边走又不行,因为那是通向石家村的唯一小路。


下车后,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为了不让小饭店中的“薄情郎”发现,我的身子尽量往一边侧。


虽然我此时恨不得如小鸟一样从这儿飞过去,但是我的沉重的行李以及在它压迫下的十分虚弱、百分无赖、千分憔悴、万分疲惫的身体迫使我不得不蹒跚而行。


为了与永兵拉开距离,在离小饭店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脑中对他的丑化也越来越夸张。


我开始时把他想象成一个挺胸凸肚发福之人——许多结过婚的男女都会变成这副模样;后来我把他想象成一个睡觉时鼾声如雷的大胖子。最后我干脆把他想象一个好吃懒做、吃喝赌之人。


怕鬼有鬼。当我离小饭店最近之时,这时我只要转过身子就可以折到通向小村庄的另一条沙土小道上,忽然我听到了“哗”的一声响。出于本能,我怔住了,并且停下了脚步。


“傻妹,‘捏’(你)就不能泼远点啊?冬天水容易结冰,会滑倒人的!”有人责备道。


听到这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之后,我当即判断出说话之人就是永兵。


一想到他在店里,我立马低下了头,并着要从这儿离开。


“结冰好啊,可以溜冰么!‘妮’(我)正想溜冰呢,可惜没有冰!呵呵!”有一个女人边说边傻笑。


“‘捏’(你)这个傻妹!快拿条帚来,让‘妮’(我)把‘革嗒’(那里)扫扫!”永兵吩咐道。


话音刚落,我便见到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帽子的永兵拿着条帚走出了小饭店的大门。


在永兵转过脸来试图辩认来者何人之时,我拿出吃奶的力气迈步向前。


我通过眼睛的余光观察到永兵一直站在原地,他的身子、头脸随着我的形体、背影而转动,眼睛则目不转晴地打量我,一心想认出我是谁。


“惠琳!惠琳!”突然,像发现新的哥伦布一样激动万分的永兵大喊起来。在扔掉条帚后,兴高采烈的他边喊边朝我奔来。


“别碰我!”见他要替我拿书包、行李,我恶狠狠地说道。


“哟!惠琳,‘捏’(你)还生‘妮’(我)气啊?‘妮’(我)‘水了格’(混得不好),‘捏’(你)‘秀流’(人长得清秀),别看不起人好不好啊?”永兵笑着说道。脸上挂着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让‘妮’(我)走!‘妮’(我)要回家!回家!听懂了么?混球!”我骂道。


“惠琳,吃过再走!‘妮’(我)给‘捏’(你)做一盆‘捏’(你)喜欢吃的酸菜鱼。店里有煤炉,可以烤火。来吧!”永兵热情地邀请道。


“‘双关子’(指不识数的人)!”我骂道。


“惠琳,‘捏’(你)为何要骂‘妮’(我)啊?”永兵一脸的不解、委屈。


“‘捏’(你)有‘马马家’(女人),干嘛还要纠缠‘妮’(我)啊?!难道‘妮’(我)是好欺的小丫头啊?!”说着说着,我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儿。


“‘妮’(我)有‘马马家’(女人)?!谁‘张叉郎’(瞎讲)?!呸!一定是‘淘巴一卡’(最坏)之人胡诌的!”永兵义愤填膺,脸气得铁青。


“人家是不会‘拆喀’(开低级玩笑捉弄人)的!”我反驳道。


“人家就是‘欠’(开低级玩笑捉弄人)!”永兵理直气壮,针锋相对。


也许是说多了、站久了,没有了力气。我的身子一个劲儿向下坠。脸上的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往外冒。


“惠琳,‘捏’(你)病了?”永兵急切地问道。他脸上显出焦急、担心的神情。


“没!”我摇着头说道。


“‘捏’(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很!‘捏’(你)去‘妮’(我)那里息一会儿吧!”永兵边说边替我拿书包、行李。“到店里‘妮’(我)煨老母鸡汤给‘捏’(你)喝!”


想到永兵至今还是单身一人,是我误会了他,我的心里便生出些许的内疚、同情。


有此隐约可感之情,我便依了他,服从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