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拍着苏芙的脸：“小疯子，醒醒。”

想到她的脸，上官凌便又改了一个方向，改为掐她的手臂，“小疯子，快醒醒！”

在他费力的喊了长达十分钟之久，苏芙终于幽幽醒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她呆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小疯子？”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

苏芙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吸进了一大口的灰尘，她呛咳了起来，上官凌拍了拍她的背。

苏芙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她试着推了推上官凌，上官凌也只是缓缓问道：“怎么了？”

苏芙沉默不语。

上官凌又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没醒来之前，他检查了一遍，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流血。

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检查到的？

“咳咳……”

苏芙又咳了起来，空气中的粉尘，实在太大，她难受得不行。

撕拉——

布料碎裂的声音。

男人温热的手，递上了一块布料，“捂住口鼻。”

苏芙明白了他的意图，让她做一个简易的口罩，隔绝灰尘。

不想委屈自己，苏芙没有矫情的拒绝，而是欣然接受了。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

“放心，江川很快就来救我们。”

“……”

“小疯子，说话！”

男人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一用力。

苏芙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上官凌满意的笑了，笑声低低沉沉的，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格外清晰。

苏芙脑子里浮现出了沈若希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和全身中弹血流一地的惨样。

“上官凌。”

“嗯？”

苏芙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有丝毫的不同，也并没有因为沈若希死了而有任何伤心的情绪夹杂其中，她淡淡的提醒他：“……沈若希死了。”

一开始，她确实以为他要利用她来转移山田广野的视线，救沈若希。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上官凌一开始打算救的，就是她。

他知道山田广野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所以，才有了拉她挡枪的举动。

而当时山田广野刚下令开枪，那些随从们，还有反应的几秒时间。

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子弹不会打到她身上。

可是沈若希不同。

那或许本就是山田广野的一个试探，试探上官凌究竟在意的是谁。

看到他拽着她拉到身前挡枪之后，毅然决然的断定，沈若希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尤其是沈若希中弹后，他那一声低吼的阻止，愈发让山田广野确定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布下的炸弹，最后会由上官凌让人爆破。

他们现在躲着的地方，很显然，也是一早就精心计算过的。

这里形成的三角，恰好能撑起一方空间，不至于让他们丧命。

而上官凌将她护在了怀里，更是没有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知道。”上官凌的声音，一贯的带着冷意。

令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沉默。

窒息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