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

作者: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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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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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7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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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540字

后唐时代的家冯贽在他的名作《云仙散录》中提到一只巨大的鸟。冯贽说这是一只无比巨大的鸟。有人认为,它的头像须弥山一样大,只有支撑天地的建木,才能为它提供栖身的巢穴;也有人说它的两翼展开,可以遮蔽天上的一切光芒,飞越中国的时候,中原地区就会因缺乏光照而歉收;还有人认为它产下的卵漂浮在海上,经年累月积聚了尘土,土里长出了草木,草木上结出了蛮族。后后来有人迁居海岛,征服了蛮族,在这里立郡设县。大鸟的卵就成为国家的一部分。可一旦雏鸟破壳飞出,这岛屿就山崩地陷,成了人间地狱。


冯贽指出,这不过是普通人对巨鸟的臆想。其实这巨鸟就是通常被人类称为凤的那一只。


凤是所有鸟类中最大的。它的庞大,不可以用须弥山之类有形的物品来比拟,也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找出任何可以用来描述的东西。凤的体形超越了人类的一切想象,我们目力所及,听力所及的一切事物,都无法与凤的巨大一较高下。事实上,人类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不过是凤身上的一个微小的部分罢了。或者说,其实凤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这样我们就接触到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人类生活在一只无比庞大的鸟的体内。山川是它的筋肉,江河是它的血脉,中原的人民不过是它体内的寄居生物。凤的呼吸,在它的体内翻卷起巨大的气流,人类称呼这为风。


凤的体形有点像普通的母鸡,但它的喙更长和尖锐,翅膀也要更为宽大一些。它的鸣叫,声音低沉,居住在凤体内的人类听起来,就是轰鸣的雷声。有的时候,凤会被自己的尾巴吸引,伸出脖子啄尾羽。但它脖子稍短无法啄到,于是开始原地打转。每到这个时候,中原就发生旱灾。所有的旱灾中最严重的一次,是大乙的时代。当时商族在东方逐渐强大,但凤的旋转给他们的称霸计划造成了严重的障碍。作为祭司的首领,大乙命令武士将祭天的柴堆点燃,自己则盘踞其上,准备充当人牲。


巨大的柴堆升腾起漫天烟气。灰尘堆积在凤的喉咙里,让它感到非常不适。它于是猛烈地咳嗽,并停止了转动。这一行为的结果是,旱灾突然终止。大乙被一阵突然的暴雨解救。商族的人民于是将此看作称霸的征兆。


有的时候,凤的灵魂会化成一只鸟,进入自己的身体。这只负载凤灵魂的鸟力量巨大,每次飞临水面的时候,总是激起滔天巨浪。人类称呼这种鸟为鹏。


很多人对冯贽的描述表示怀疑,认为这不过是家式的奇思妙想。他们因此反问说,既然凤无比巨大,人类世界的一切都被包容在它的体内,那么又是谁跳出了世界的范畴,看清了凤的全貌,并口传心授,告诉世人呢?也有人认为,冯贽的名字应该写作“鸷”。有证据显示,至少在他14岁之前,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