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作者:梦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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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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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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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0844字


我伸手接过,意思意思地瞄了两眼,反正也炕懂,“比起以前风楼又如何?”


“相差无几。”


只是相差无几?我轻轻敲着桌子,微微皱眉,“我今天坐在后堂,几乎没有看见客上门。”


“今天来的都是老客人。”


意思就是,在外人眼里,这里根本还是妓院?


我抬手拍了拍有些沉的脑袋,一双清清凉凉的手抚上我的太阳穴,轻轻按着,疲倦的感觉一下子去了好多。


“,用了晚膳休息吧,你累了。”


我摇头,还在地嘟囔着,“怎么样才能让客进门呢?”


“,包子累了。”


“哦,叮”我忙站起身,一脸抱歉地抚了抚肚子。


昭儿笑了起来,烛光下,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小公子也累了吧,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露一脸痴迷地看着昭儿。


“是啊是啊,快些坐下吧。”巧兰娇笑着伸手去拉昭儿。


我笑了起来,昭儿的受欢迎程度可比我高。


昭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巧兰来拉他的手,坐到我身边,开始替我布菜。


“大家都别站着,一起吃了东西休息吧,明天还郸。”我笑眯眯地抬手招呼大家坐下。


反正是酒楼,菜都是现成的。


“难得晚上不用开工,还真是不习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哈,是啊,还真是不习惯呢……”


“没有男人睡不着?”胭脂坐了下来,斜斜地看了大家一眼。


众人皆噤了声,看来胭脂的威信不小。


“就算不是风楼又怎么样,走在大街上,别人还不是照样当我们出来卖的。”紫燕勾了勾唇,娇声笑了起来。


那样的笑声却是让我的心微微泛酸。


胭脂看向紫燕,隐隐有些动怒。


“相信我”,抬手,我按住了正开骂的胭脂,看向紫燕,看向其他姑娘,“风得意楼,是酒楼,不是妓院。”


紫燕的笑意微微僵住,缓缓别开眼。


“大家一起努力,我们风得意楼不但要是酒楼,还要是丹阳第一的酒楼!”我站起身,慢悠悠地开口。


一片静默。


“我们不是下九流,我们并不比别人低贱,笑着对面一切,总比哭丧着脸要好,不是么?”看着她们静默,我又道。


我说的是“我们”,不是“你们”,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卖笑的。”巧兰低笑,声音带着某种凄楚。


“风得意楼是丹阳第一家由人经营的酒楼,这并不丢人,这甚至是我们的优势,但我们卖的是风情,不是情,微笑服务很好啊,我们卖笑,但不卖身,只有自己先炕起自己,别人才会炕起你,自己挺直了脊梁,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还是静默。


我低头喝了口水,扶着腰缓缓坐下,“昭儿,帮我把卖身契都取来。”


昭儿点头,回房去取卖身契。


闻言,大厅里微微有些动,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昭儿便抱着一个小木箱出来,放在桌上。


我将箱子打开,指了指里面厚厚一叠的卖身契,“自己来拿自己的。”


胭脂看着我的眼睛带了诧异。


众人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来拿啊。”指了指,我又道。


众人皆面面相觑,迟疑了半晌,紫燕第一个上前拿了自己的卖身契,众人这才一个个陆续上前,拿回自己的卖身契。


“想撕了,烧了,吃了随便你们自己处置。”我咧了咧嘴,笑。


紫燕怔怔地看着我,半晌,低头,缓缓将手中的卖身契撕成两半,再对折,撕两半,再对折,撕两半,直至小得再也无法撕开,缓缓抬手,水袖轻扬间,灰黄的牛皮纸碎片落了一地。


微微低头,她眼中有泪滑下。


巧兰也笑了起来,一手拿过一旁的烛火,将那卖身契点着了,看着它一点一点变作灰烬,火光耀眼,衬得她肌肤胜雪,直至快烧到手时,她才松手,然后便对着地上那一小片灰烬一顿猛踩,一边踩一边笑,笑出了眼泪。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大家都笑闹着,欢呼着将那份锁着自己的枷锁毁灭。


“十岁被卖到风楼开始,我做梦都想撕了它……”不知是谁地开了口,大厅里一片呜咽声。


“是啊,做梦都想……”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你们都是自由身,谁也没有比谁低一等,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我言尽于此,要留在酒楼帮忙的,我欢迎,不想留下的,随时可以走”,闭了闭眼,我开口。


“我没地方去了,我想留下。”巧兰红着眼睛缓缓走到我身后站好。


“呵呵,我也是,回去还不是被那个赌鬼再卖一回。”紫燕抹了抹眼睛,也走过来。


“被卖、被舍弃了的人,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去。”


有十几个留了下来,其余几个犹豫着要回房收拾行礼。


“天都黑了,先吃饭吧,今晚好好休息,想走的也明天再走,自己的衣服首饰私房钱都可以一并带走。”我饿极,接过昭儿递来的菜便开始狼吞虎咽。


“吃饭吧。”胭脂也坐了下来,开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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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ie321,卡卡,看在你这么善良老实的份上,么个。


喜欢孔明滴亲们表急,早晚出现滴……喜欢草草滴也表急……面包会有滴,牛奶也会有滴……


小马溶溶说滴米错,请注意,三国志是简体版滴……也就是说,只有笑笑看得懂,别人看了也是天书……还有,笑笑不是文盲一枚,只是炕懂这三国滴文字而已……


空灵哇,这么直接滴告白,小生会羞羞滴……(众人:你会羞羞?明明皮厚三尺!pai飞……)


最后,来个群亲……再度被pai飞……


卷二胭脂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楼下便传来开门的声音,夹带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揉了揉眼睛,我有些困难地爬起身,于身,尿频繁啊……


一手捂着肚子我蹭啊蹭,蹭了半天,好不容易下了身,感觉就像在肚子上按了个乌龟壳子,行动变得又笨重又迟缓。


披了外衣,我刚走到楼梯口便见到清堍晓琴等几个昨天说要离开的姑娘都拎了包袱,正蹑手蹑脚的开门离开。


“一大清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风得意楼进了贼呢。”胭脂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带了几分票和嘲讽。


额前一滴冷汗滑落,贼啊……好亲切的字眼……


柜台边,一盏昏黄的灯亮了起来。


我微微低头,见胭脂坐在柜台后,一手缓缓合上手里的火摺子,脸上似笑非笑的。


楼下一片静默,半晌,清茉转过身来,“胭脂,我相公染病在,我得回家照应着。”


“呵,不知道人家还认不认你这个已经被卖出去的娘子呢。”胭脂冷笑。


清茉一下子僵住,缓缓低头,“不管怎么说,我是要走的。”


“啪”地一声,胭脂抬手,扔了一小袋钱币到清茉跟前。


清茉一下住。


“钱不多,你们几个分了吧,自己贴身藏着,别傻乎乎的都被男人骗光,到时候再丢人现眼地被卖掉。”胭脂淡淡地开口。


“胭脂……谢谢你。”清茉弯下腰拿起钱袋。


“好了,走吧,看得人心烦。”胭脂不耐烦地开口,“顺便帮我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早的雾气渗了进来,清茉她们转身走进了雾气里,没淤回头。


这里,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火坑而已吧。


“蠢人。”楼下,胭脂地啐了一句,便没了声音。


我疑惑地低头,见胭脂一个人孤单单坐在柜台后面,没有化妆的脸分外的苍白,晶莹的泪水缓缓从眼中滑落。


口硬心软。


鉴定完毕,我转身,脚下微微一滑,“啊”地一声轻叫,我忙扶住墙。


胭脂一把抹了眼泪,匆匆上楼。


一双纤长的手儿扶住我,我转身,看到她眼角尚未抹去的晶莹,我嘿嘿地傻笑,“我没有听……”此地无银。


胭脂没有开口,只是扶我下楼。


这么一闹腾,尿意全无。


一手扯过薄毡垫在椅子上,胭脂扶我坐下,看了一眼文鼓的腹部,“天气还有些冷,自己注意些。”


我点点头。


“我十岁那年家乡出了大水,逃难逃到丹阳,被明月买进风楼,当了她的丫头。”胭脂倒了茶水递给我,忽然开口。


“啊?”我一手接过茶水捂在手心里,看她。


“……明月当时也只有十六岁而已,是风楼的头牌,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开苞,是个清倌。”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啜饮了一口,坐下。


“明月?”


“风楼的鸨儿。”


啊?那个鸨儿?我想起了那个微微发福的人,她竟曾是风楼的头牌,我侧了侧身坐好,感觉胭脂会给我讲一个长长的故事。


“风楼是明月的娘开的,明月不知道自己爹是谁,也许只是她娘的一个恩客。她是在风楼里出生的,理所当然地挂了牌……她待我及好,有什么吃的都给我藏着,也不从让做重活,直到她十八岁……”


我的手微微紧了紧,感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有一天,她哭着跑来找我,说有人出了天价要买她的初”,胭脂笑了一下,低头泯了一口茶,“那一晚,我穿了明月的衣服,代替明月上了那张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


“可是……没有被发现么……”


“呵呵”,胭脂笑了起来,“我会下药啊。”


心里有些抽痛,十岁,十岁的时候,我也在拼了命的挣扎……


“你是说……你一直保护明月到现在?”


“所有点名要明月的,我都代替她去,可是这一回,为了那个男人,她打我”,转身看向那微微跳动的烛火,胭脂忽然笑了起来,“你知道么,其实这一回,我没有下药。”


我愣了愣,那个男人……是清醒的?


“他紧紧将我压在身下,他叫我……胭脂……”胭脂吃吃地笑了起来,连肩都在微微地抖动,“你说明月傻不傻?我想起那个男人就恶心……”


“你才傻。”我放手中的茶杯,淡淡开口。


胭脂愣了一下,看向我。


“风楼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轻笑,说服她,也像在说服自己。


胭脂也笑了起来,媚态横生,“是,不知怎么称呼?”


“哈,叫如何?”我眨了眨眼,笑。


“你?我比你大许多呢,”胭脂笑了起来,“叫裴夫人吧。”


我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门外越来越亮,胭脂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姑娘们,准备开工了!”


楼上厢房的门都预约好了似的,一扇扇打开,千娇百媚的姑娘们都笑着探出头来,“是!”


我也笑,她们……这是算接受我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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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来更鸟来更鸟……某生今晚值,饿着肚子来更滴……么个……


谢谢诸位亲们替小生补分,小生感动得哗哗滴……


至于昨天为何米更……大家看园子留滴言就知道鸟……某生望天……


卷二第一个女客


天大亮的时候,大厅里已经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我退居二线,继续坐在后堂现场监督,伸长脖子看着客人进进出出,眼睛都瞅酸了也没有见到半个客。


“臭不要脸的!敢背着老娘廊酒!”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动,我忙探了身子准备去看热闹,却见个胖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便直直地冲进了大厅。


“瞎了你的狗眼,这里是酒楼,什么酒都有,就是没有酒!”紫燕上前拦住,破口大骂。


“你!”那胖人气急,抡了菜刀便要上,“我那死鬼在哪里!让他出来!”


天呐,是冲着风得意楼来的!看热闹的心情烟消云散,眼见大厅里吵吵嚷嚷乱成一团,我微微皱眉,便要起身。


“,我去看看,你别乱动。”还未待我起身,昭儿按了按我的手,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小公子。”大厅里正手足无措的小桃见到昭儿,忙躲到他身后,怯怯地低头唤道。


昭儿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那胖人,“这位夫人,请这边走”,昭儿牵起唇角,微笑。


那一笑间,仿佛万朵蔷薇刹那间绽放,竟是令人目眩。


那胖人微微愣了愣,不由自主地随了昭儿走。


“刀子锋利,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昭儿抬手从那人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菜刀,指了指一旁的空位,“请坐。”


胖人下意识地一屁股坐下。


“请问要吃些什么?”再笑,昭儿开口,满面柔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得令人挪不开眼。


“吃?”


“这里是酒楼啊”,昭儿笑出一口白牙,“不如我为您准备一些酒楼的招牌菜如何?”


“好。”那胖人忙点头。


昭儿点头,转身吩咐小桃,“挑最贵的上,这位夫人是贵客,切勿怠慢。”


见他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我一时忍俊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昭儿似乎感觉到我的笑意,透过帘子看向我,眼里竟是带了一丝顽皮。


“菜都齐了,这位夫人慢用。”看着满满摆了一桌子的菜,昭儿微微弯了弯腰,华丽丽地退场。


我笑眯眯地看着昭儿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尚未长成的身形略带瘦削,却也已显挺拔之姿,果然是个人胚子啊。


撩开帘子,昭儿回到后堂。


见那胖人完全忘了要来闹场子的原意,乖乖坐下消费,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冲昭儿竖了竖大拇指,“赞”。


昭儿笑了笑,上前替我将滑下膝盖的毡子拉好,“小心着凉。”


侧目看了看,那胖人食量惊人,风卷财间,已经是消灭了一大半,看她表情,对口味显然相当满意。


风得意楼的第一个客,居然是昭儿搞定的,我眼光果然不差,嘿嘿。


“巧兰啊,昨天吃的那个什么招牌菜,再给我来一份。”门口走进一个身着锦衣的老头,笑眯眯地坐下捏了捏巧兰的手。


巧兰抛了个媚眼,笑眯眯地转头去报菜单。


好现象,回头客。


接过昭儿递上的暖茶,我乐滋滋地喝着,惬意地微微叹息。


“昭儿啊。”


“嗯?”正坐下翻书的昭儿回头看我。


我咧了咧嘴,将搁在桌上的账本丢给他,“你帮诬账吧。”


“嗯。”昭儿点头,丝毫没有异议。


嘿嘿,好孩子啊……


“砰!啪!”突然,外间一阵嘤,有人摔了杯子。


“这是什么东西?!菜里居然有虫!”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我头痛地按额。


“哟,李公子,什么事惹您不开心呐?”胭脂甜腻腻的声音响了起来,人已经走了过去。


“你说,本公子居然在你们酒楼的菜里吃到了虫子,该怎霉偿?”那李公子扬声说着,一手已经不规矩地攀上了胭脂的肩。


胭脂轻轻打开他的手,娇笑,“瞧您说的,虫子在哪儿呢?”


“本公子说有那就是有!”眉目一横,李公子强行将胭脂带入怀中,那臭哄哄的嘴便要拱了上去,“你说,该怎霉偿?”


“公子自重。”胭脂浅笑,伸手要推他。


“啪!”地一声,胭脂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五指印。


“给你脸不要脸,以为改了名字这妓院便不是妓院了?”张着一张大嘴,那李公子笑得恬不知耻。


“砰!”微微抿唇,我一抬脚,将柜台旁的一只酒坛踢了出去。


“啪!”酒坛摔碎,发出极大的声响。


一手扶着腰,一手掀开帘子,我缓缓从后堂走出,昭儿忙上前扶着我。


大田看热闹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齐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满满的一坛酒被摔下,浓郁的酒四下飘散开来,我慢悠悠拍了拍手,踮起脚尖将那碎片拨了拨,复又整了整发鬓,捋了捋袖管,“李公子是吧?”


“你是谁?”李公子狐疑看向我。


“裴夫人……”胭脂有些担忧地看我。


“放开她。”我想弯腰挑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当武器,奈何身子重,弯不下腰。瑞士刀也没有带在身边,据说孕身边不能带利器,会吓着我家包子。


“你是什么东西!”那李公着扬大笑。


“显然,跟你不太一样,你根本不是东西。”我淡淡开口。


“你!”原就不太好看的脸一下浊成猪肝,那李公子恼羞成怒。


胭脂微微垂下眼帘,一手缓缓抚上他的面颊,“李公子,胭脂补偿你啊……”微微呵着气,胭脂低笑。


那李公子一手揽着胭脂,面露得意之。


“裴夫人,他是县尉的外甥。”一旁,小桃一把拉住就快发飙的我,急急地附在我耳边道。


闻言,我更是抓狂,眼也不眨,随手抓起一把筷子便一股脑儿地冲着那李公子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你这泼!”那李公子松开胭脂,怒气冲冲地走向我。


昭儿眉目微冷,我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强出头。


“裴夫人!”胭脂已快步上前挡住李公子,急急地道,“李公子,万事好说,我家掌柜是外乡人,不认殿公子金面,待胭脂好好说说,再跟李公子赔罪……”虽然面带急,可是胭脂却是带着笑,半分妖媚,半分哀求,那样卑微而楚楚可怜。


“怎么赔?”我淡淡开口,声音冰得连我自己都讶异,“用什么赔?身子是自己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贱自己,我不是明月。”


胭脂一下子僵住。


我将她拉到身后,挨近了那李公子,冷笑,“听说你是县尉的外甥?”


“那是自然。”闻言,那李公子面上带了几分得意。


“不过一个小小九品芝麻,也想在老娘面前作威作福?”我缓缓弯起唇。


“你……”带了几分犹豫,他狐疑地看我,“你是谁?”


“哼,能够轻易盘下这风楼,你也掂量掂量我的分量”,我冷嗤,“不要四处惹事生非,替你舅舅惹上一身腥膻。”


“别以为你随便说间便能唬了我!”带了几分不确定,那李公子有些厉内荏地道。


“你可知道周瑜?”我微微扬唇。


三国志卷五十四,吴书九,周瑜鲁肃吕蒙传第九迂:五年,策薨。权统事。瑜将兵赴丧,遂留吴,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


此时丹阳属孙权的管辖,也即是我敢如此明目张胆,不用遮遮掩掩躲着曹操的原因,所以在孙权的地盘打着周瑜的名号傈假虎威一下,应该可以万事大吉。


“你认识周将军?”再度狐疑地看我一眼,李公子道。


“岂止认识,我与公瑾之事,焉可为外人道也?”扬眉,我一脸的傲慢。


“扑哧……”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疑惑地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名男子,此时正低着头,慢悠悠地拭去嘴边喷出的酒啧。


偶系人见人爱,见开滴分割线


来更鸟……来更鸟……看到亲们如此勤牢补分留言,小生那个感动呐……咱啥都不说鸟,咱更!


呃,那个那个……诸位亲们呐……据说留言不超过六个字会被扣分……据说……据说……


卷二不足为外人道也


纯白如雪的衣袍,宽大的衣袖上却绣了繁杂的纹,似非,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妖娆,长长的乌丝随意用一方锦帕束起,此时,他正低头慢悠悠地拭去嘴边的酒啧,炕清他的模样,行动举止却优雅得令人咋舌。


此时人群大都围观着以李公子为中心的闹剧,唯他一人,稳稳坐在窗边,尤其突兀。


我愈发好奇他长得什么模样了,便歪头直直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半晌,他终于抬头。


我脑袋“咣铛”一响,当机了。


惊为天人!


正发着呆,一旁有人秘推了我一把,脚下一个不稳,我瞪大眼睛,斜斜地摔了出去。


“!”耳边只听见昭儿的大叫。


手腕被狠狠扯住,我直直地倒向昭儿。


没有摔在冰凉的地上,只听见闷哼一声,我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昭儿身上,估计昭儿全身受灾面积达百分之九十八。


“,伤到没有?”眼前尽是昭儿焦急的模样,白皙的额前渗满了汗珠,他一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掌心一片濡湿。


我回过神,下意识地摇头,一手抚了抚腹部,包子还在,抬袖拭去昭儿额前的冷汗,我微微皱眉,“撞痛哪里了?”


昭儿弯唇,面有些发白,“我没事。”


“你干什么!你没有看见她怀着孩子吗!”胭脂咬牙尖叫,狠狠瞪向李公子。


原是他推的我。


“哼,随便唬我两句,便以为可以万事大吉?这叫教训!”李公子笑得一脸嚣张。


蓦然,一只大手伸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指节匀称,干净清爽。


我愣了愣,抬头,看入一双黑瞳,是他?呃……那个坐在窗边的天人?


“好久不见。”他微笑,黑瞳里也渗了笑意,仿佛能摄人魂魄一般。


好久不见?我们见过?没道理啊……这么惊的男人,怎么会忘掉……


“我们可以聊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往事。”见我不动,他继续笑道。


呃?这话有点耳熟了。


“才几日不见,便不记得公瑾了?”他微微敛了笑,似是带了三分幽怨。


喷……


公……公瑾!周瑜!糗大了。


有没有那么神奇?说了周瑜,他便现身了?我的念力有这么强?


正疑惑着,感慨着,扼腕着,忽然见那自称“公瑾”的天人冲我眨了眨左眼。


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开始全身流通……传说中的抛媚眼?小子无福消受哇……


还好我天资聪慧,一看见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李公子,便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天人般的公瑾大人的意图。(小生:天资聪慧?古人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哇……碎碎念ing。陪笑:切,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滴小……某生吐血。)。


抬手,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顺便捏了捏,以示我明白他是冒牌货,再次表示蔓不平,拔剑相助的感激之情。


一脸的哀戚,我张口便道,“公瑾,你为何才来,人家一个弱子……差点被人欺侮了去……”


公瑾大人立刻扶着我,万分关切地看着我,“孩子没事吧。”


我摇头,泫然泣。


两人一搭一唱间,那李公子已经开始频频擦汗。


“为害乡里,欺压良民,你可知罪?”语气带了三分森冷,公瑾大人转身,睇向那瑟瑟发抖的李公子。


“还有调戏良家,加蓄意杀人。”我补充。


“你胡说!”李公子立刻大叫起来,面如土,惴惴不安地看向公瑾大人。


“其一,我们风得意楼是酒楼,你却调戏我的员工,咳咳……调戏我的伙计,此乃调戏良家;其二,我腹中尚有胎儿,你却蓄意加害,若非有我弟弟在,此时说不定早已一尸两命,难道不是蓄意杀人?”我微微扬眉,冷声道。


“你……你说是你是周将军,谁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李公子汗如雨下,指着公瑾大人大叫。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被看出是冒牌货了!


“好大的狗胆呐。”公瑾大人微微扬唇,“要本将军如何证明给你看?”浅笑盈盈,如轻风般无害。


李公子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一阵轻啸,冷锋出鞘。眼前只见寒光一闪,公瑾大人已收剑回鞘,恢复了轻风般无害的模样。


李公子噤若寒蝉,双腿直打颤,竟是尿湿了裤子。


半晌,他头上的发冠断开,乱蓬蓬的头发散了一脸。


惨叫一声,李公子披头散发地狂奔出酒楼。


酒楼里半晌无声。


我好不容易合上嘴,呆呆地回头看向一脸浅笑盈盈的公瑾大人,那么无辜,仿佛刚刚那令人胆寒的一剑不是他挥出的一般。


“怎么了?”他笑。


我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