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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刚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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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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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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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6078字

我问:“总经理,这车不会又是你借的吧?”这个问题比较安全,估计没人会闲得把这车借人,要是真有这种人我就记个名单改天混不下去了打劫他去。


他点了点头:“是啊,昨天刚借来的,我一般不买这样的车。”


车窗上映出我噎个半死的脸,我的总经理啊,你到底是怎么个空壳子连一辆车都买不起,还得满世界借去。


对待男人不能流露出你的同情,我不找痕迹地安慰他:“其实坐久了这车也没什么好的,感觉跟坐夏利小出租差不离。”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是吗?”


我积极重建他的信心:“当然是啊,其实这车跟男人似的,随便他是什么皮相,一脱衣服一关灯还不都一样?”


对于我好心的劝导,宋子言的脸黑了一半。


我们的沟通再次遭遇障碍。


我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虽然刚刚说的是事实,但是可能稍微侵犯了他的男性尊严。看来宋金龟不仅是唯利是图是吸血鬼,表里不一的禽兽还是一沙猪。看在他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份上,我试图补救:“其实我说的不对,皮相好的男人是比较好用的。”


他剩下的一半脸也黑全了。


断了的弦啊断了的弦,怎么沟通都不对。这么难伺候,我干脆也不伺候了,往后座上一靠,专心看外面飞驰而过的街道渐渐变成荒无人烟的空地。我们学校在郊区,以前每次从市里回来看到这荒原就感觉自己跟回监狱似的,今天却是怎么看怎么亲切,我宁愿在荒原上狂奔,也不愿意在这么奢华一车里对着一张张飞脸,虽然这张脸长的很悦目,可惜不赏心。


可惜事情不如人愿,我蹙眉蹙眉再蹙眉,忍耐忍耐再忍耐,终于忍不住说:“总经理,能不能找个房子停一下?”


他说话跟下冰雹似的:“干什么?”


我苦着脸:“想上厕所。”


刚刚在桌子边,多说多错,只能低头喝水,结果就是喝水喝得太多了。


他没说话,不过车子的速度开始加快了。


事实证明,我们学校真是偏僻的可以,车子飞驰了一会儿,还是一户人家没看到。我估计着再飞驰一会儿,我估计就水漫金山了,不停地催他:“能不能再快点啊?”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我左右看了看,这还是空地啊,疑惑地看向他。


宋子言抿了抿嘴说:“下车。”


我靠,难道是怕我在他借来的车子上放水,要把我抛弃在这荒郊野外?!我怒了!


在我的怒气爆发之前,他先熄了火开了车门回头跟我说:“没办法,这边有个桥洞,我在上面帮你看着,你……”他心照不宣的没说完。


本来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是应该暗爽的,可是偏偏现在最丢人的是我。不过我也顾不上丢人了,马上就冲下去了。


现在是旱季,那河床都干裂着,桥下一点水也没有。天色很黑又是在黑乎乎的桥洞下,根本不会有人看得到。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着开闸放水,问题就来了。静谧的暮春的傍晚,周围已经有依稀的虫鸣,在这都市外空旷而阴郁的荒原上有着蓄势待发的新的生命,远处的铁道上偶尔传来火车的轰鸣,近处还有小河流水哗啦啦的响。


不用说,我就是源头。


声音在桥洞里反射回响后嗡嗡的,我听得清楚,估计上面把风那位听得更清楚。


我脸上火辣辣的,今儿真是太丢人了!(您老现在才知道丢人啊,刚唱生日歌时呢?)


出了桥洞,我低头看路,偷瞄了宋子言一眼,感觉他脸上也有些微红。一想原来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顿时觉得扯平了。(……这也能扯平吗?!我不承认你是我女儿,你肯定是抱错了!)


我觉得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再上车的时候我对他印象又好了很多。对他的印象从一个外表斯文内心险恶的衣冠禽兽,转变成了一个外表毒舌内心羞涩的大正太。于是我就开了金口打破我们之间的坚冰:“总经理,以后上班我大概都负责些什么啊?”


他说:“这个还没决定,看公司的安排。”


我谄媚:“哪用公司安排啊,公司不就是你的嘛,依着你对我的了解,总能做到物尽其用吧。”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要对你做到物尽其用,我还真觉得为难了。”


这是讽刺还是恭维啊,我下意识的理解为后者。


他瞥了我一眼:“你自己说说你都擅长什么吧。”


我想了好一会儿,不得不回答:“我触及的领域太多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最最拿手的是哪个。不过做为铂金,随便到哪我都是能发光的,我就听从公司安排吧。”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到时候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


说起学生,我就想起了肖雪,连忙说:“老师,我们宿舍有一女的也特崇拜你,也想到到公司来做做奉献。”


他从鼻孔里出气:“就上次打电话时那个同学是吧?”


他既然知道就更好办了,我点头:“对对对,就是她,她的条件虽然各方面比我稍差了那么一点,但是比起其他人还是好了很多的,你如果错过这么一个人才绝对是公司的巨大损失。”


“比你稍差点?”他重复了一遍后很坚定地说:“不要!”


为了友谊,我不惜贬低自己:“比我差是她说的,其实我觉得事实上我们是差不多的。”


他更斩钉截铁:“那就更不要了!”


这人怎么前后矛盾啊,说了不如我也不要,都说了跟我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要啊。我怒:“为什么啊?”


他慢条斯理地瞄了我一眼:“怎么安置你一个就很让我头痛了。”


“那就不在乎再多一个啊,不都是你学生吗?”


他古古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我的公司不是垃圾收容所。”


“……”


虽然他这么诋毁我,不过我还是很好心的没跟他计较。主要是气氛太好了,宽广而无人烟的公路,平稳而舒适的轿车,英俊儒雅的男人,还有空气里甜而不腻的柠檬清香。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想就这么一直坐着任由车这么行驶下去,行驶下去……


这么想着,心里也觉得温暖安心,崩了一天的弦松弛了下来,眼前劲舞不断模糊模糊最后漆黑一片。


忽然就看见苏亚文,他朝我走来张开双臂,我高兴的就要去拥抱他,他却直直越过我走向了我身后,紧紧拥抱住另一个人。我气急败坏的走过去,左右开弓冲着他们俩,嘴里还哇哇大叫:“社会已经不是你们人类的了,是我们邪恶的河蟹的!!”


我靠,我怎么会说这个呢,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只螃蟹,挥舞着两把大钳子在那横冲直撞。苏亚文眼里冒了火,冷哼:“你敢打她,你敢打她!”一筷子夹起来我就给了我两个大嘴巴子。


脸颊一疼,我绿豆眼就睁开了,眼前不是苏亚文冒火的眼,而是宋子言水一样平静的面孔,看到我醒来,他说:“到了。”


我觉得我脑子还有点迷糊,哦了一声,也没去安全带就要下车。


“别动。”他说着侧过身来帮我解。


我低头看着他咫尺的垂下的眼睫毛挺挺的鼻子,脑子更迷糊了。直到他抬起头来、我连忙收起自己的目光,掩饰性的笑:“总经理,走了啊,明天公司见。”


他嗯了一声,我刚打开车门,他又叫住我:“秦卿。”


“嗯?”


“上次说的话别忘了。”


“什么话?”


他手在方向盘上磕了磕:“我那辆车正好也没盘,明天帮我带几张过来。”


我这才想起来,不怕上司要东西,就怕他什么都不要,我连忙点头:“行行行。”


他这才点了点头:“回去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就熄灯,我翻箱倒柜找cd。肖雪从床上布帘后面勾出头:“干吗呢,搬家呢?”


我头也不回:“找cd呢行贿。”


她神情奇怪地看了我几眼:“你也忒穷酸了吧。”


我拿着七度空间的大手一挥:“俗人,你懂什么,我们这是精神层次的交流。”


她摇了摇头:“得,我还以为你那几张烂盘跟着苏亚文入土了呢,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她提的那壶水又偏偏是最烫人心口的。


手上有周杰伦的几张盘,火影的几张原声,在今天之前,我以为会跟着我到毕业那天付之一炬的东西。


那天似乎下了雪,可是天气并不是太冷,我四级失败后他假惺惺的打着安慰我的名义对我校女生进行盘查。


当时我们俩站在女宿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女生,我心里酸的要命,嘴上还装得满不在乎:“现在知道了吧,我们学校美女多绝对不是谣传,怎么样,有没有你喜欢的?”


他说:“当然有啦,不然我老往你们学校跑什么。”


我觉得鼻子冷得难受,说话声音都嗡嗡的:“那你还不去追啊。”


他说:“我这不正追着呢么。诶,帮我支个招,说说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我闷声闷气:“每个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的啊。”


他眼睛还是看着女宿门口,漫不经心地说:“你就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吧。”


我说:“卡卡西那样的。”


“这个难度系数有点大。”他转过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还有呢?”


他那目光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我脑子发昏,喃喃地说:“犬夜叉那样的。”


他脸似乎有点扭曲,声音也有点大:“现实中呢?”


我没头没脑地回答:“周杰伦。”


他恶狠狠看我,我傻乎乎看他,看了很久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手揉了揉我头发,头发上的雪花扑簌簌的遮住了视线。等到视线恢复的时候我已经在他怀里。


“真是傻。”他笑着叹息,胸腔微微震动,“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傻子呢。”


我觉着自己的心也微微震动了起来。


有时候回忆的片段太清晰,清晰的让人无路可逃。以前看奋斗的时候,米莱说她从没有再吃过一次冰激凌,肖雪就说她太矫情。其实那不是矫情,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法学上有一种伤害叫做重复伤害,是指让受害人在刑讯法庭乃至别的时候一直不停的重复回忆自己受伤害的经过,残忍的重复。


对我来说,伤害只有那么一瞬间,可是甜蜜却更加残忍。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听过周杰伦的歌,看过火影,好久没有去学校对面那家冷饮店喝冷饮,好久没有去学校外面那个山上爬山,好久没有在kv唱起beyond和陈奕迅的歌……有很多很多事情已经很久都没做过,不愿不想也不敢。


一次恋爱,我觉得自己身上发掘出了强烈的文人气质,伤春悲秋酸溜溜的跟白菜似的。可是事实证明,我绝对还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那个啥啥啥。


为了一个好的工作前程,为了讨好上司,我就从箱底拿出了这些东西当人情。


这个世界的确是太龌龊了,我没那个清高做白板反光。


把东西放进包里,我还不忘讨好的跟宋子言发了个短信:“总经理,cd找好了,都是我压箱底的心爱之物,祝您听得愉快听得顺心。”想想自己应该把自己的要求很含蓄的表达一下,于是我含蓄的打上一个一个的字:“记得明天把我分到好的部门!!”


如此含蓄的发完之后,我瞪着眼睛等回答。


很快地,宋子言的短信就发了回来,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史班长啊,纵然你是小太爷,我依然爱你!!


奇牙啊,你自己从你老爸的脑子里蹦出来吧!!


潜规则之惊吓


到底这个好有多好呢,我心向往之。


第二天我春风得意地到了公司,先是去人事处听分配。田经理念完了名单之后嘱咐我们:“你们都先去部门经理那报到,秦卿,你先留下。”


那几个人带着怀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都沉默的鱼贯而出。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田经理看我的眼神很古怪:“秦卿,你的情况总经理都跟我说了。”


宋子言办事效率不错嘛,我很哈皮的猛点头:“嗯嗯。”


他继续古古怪怪地看我:“你的部门是总经理特别为你预留的,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总经理和我对你的期望。”


你期望个屁!原来把我当枪使,不过我脸上还是很恭维的露着四颗牙微笑:“一定一定。”


他还在古古怪怪地看我:“那你先去孙经理那报到吧。”


我赶紧一溜烟地出了门,对着这么一张伪善的老脸,他就是再看我我也提不起把他喝掉的兴趣,只会有一种想痛扁他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人事部在六层,我所在的市场部在五层,下了电梯拐个弯就到了经理室的门口。我清了清嗓子,对着玻璃整了整仪容,端上微笑就敲门。


“进来。”很熟悉的女声。


我收起下巴,眼睛看着地面进去之后,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屋子里已经有三个和我一起进来公司的人,在办公桌前排排站着挡住了视线,我走过去笑得很甜:“孙经理,我是今天新来报到的秦卿。”


黑色皮椅缓缓转过来,一个眼含微笑的人侧着头看着我:“我们真是有缘,秦小姐。”


是是是是是她!那个二十岁的年龄,四十岁外貌的那个女人?!


五雷轰顶不能代表我现在的心情,我的头发根根直立,声音都在发抖:“好……好……好巧。”


她颔了颔首:“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我按了按不断发颤的褪,努力维持常态:“当然,当然愉快。”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从我们面前走过,高跟鞋嗒嗒嗒地响:“既然你们到了我的部门,就该遵守我的规矩。你们是新人,还在摸索学习的阶段,因此我并不要求你们有很亮眼的成绩,但是我交代下来的事情你们必须完成的像样。否则……”在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她停了停:“不要找其他的借口,或者什么人来压我,所有的人在我眼中都一视同仁。”


官腔啊官腔,典型的官腔。


她的确是一视同仁,不单单对我,对任何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人都横眉冷对。可是这个由她交代下来的事情差别是不是太大了点、看了看我刚刚从她办公室抱出来的文件,再瞄一瞄那三个人的文件,我怒,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我一个人的比他们三个人的都高!


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太好过,我陷入了哀思。正默哀着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半人高的文件后传来:“把你的东西挪一挪,不要挡光。”


办公室里,团结友爱是关键,我连忙愚公移山,可惜动作大了点急了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花花的文件往对面倒去,扑扑通通几声一个人就被砸在了下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过去收拾,忙不迭的道歉。


“这么笨手笨脚的,你吃卫生巾长大的啊?!”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从纸张中传来。


这个声音也有点熟,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我表情僵硬地低了低头,就看到一张让我没齿难忘的脸,昨天那个卫生巾姐姐!


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狠狠地看着我,我一边道歉一边收拾地上散乱的文件。


“算了算了。”估计是看我可怜,她摆了摆手:“以后注意点。”


我楞楞地点头。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被我收拾起来的一叠子文件,怕我又重犯,于是自己在我们公用的桌子上凌空一道三八线:“以后咱们俩以此为界,行吗?”


她划分的很公平,于是我点了点头。


“那好。”她边说边拉开抽屉,若无其事地从里面拿出一护垫,快速地贴了上去,嘱咐我:“就以这个为标记。”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红木桌子上那片白白的护垫,默默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今天上班之前,我的职场生存手册上有上万字,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字。


忍。


对我有私仇的顶头上司,我要忍。


对我心灵不停造成伤害的同事,我要忍。


对这堆积小山一样的文件,我也要忍。


可是这文件光靠忍也是不够的,还得拼。公司的事情其实并不太多,八点半上班,到十点半的时候几个做完事情的同事就已经凑在一起磨牙喝咖啡了。只有我一个人满眼通红杀气腾腾咬着文件在电脑前哗啦啦的打字。


到十二点多一点时间,等我攻克了小山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手已经瘫软成了鸡爪子,对着电脑太久,再看周遭,眼睛都有些发晕。就这么摇摇晃晃到了员工餐厅,我才发现我最需要忍耐的一件事。


那就是排挤。


如果是正经八百的关系户,比如说我是宋子言他妹妹他侄女啥的,估计人人都来巴结我。可是我这妾身未明,在其他人眼中关系暧昧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女的嫉妒,男的怕惹事。因此我一进食堂,那气氛都不一样了。


我打了饭端着盘子走到哪哪的人迅速用完餐作鸟兽散,溶进革命集体的愿望正式破灭。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我讪讪地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


周围又开始人声鼎沸,只有我形单影双。


好生凄凉。


正吃着,忽然感觉有一道黑影笼罩,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大男生端着盘子站在我面前。我很少见长得这么顺溜的小孩,帅气的很,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少有的帅气,坏坏的痞痞的样子,只是那一头熨帖柔软的头发又特招人心疼。


他冲我笑,这么帅气一小正太我也冲他笑回去。


他放下盘子坐到我对面,眼睛眯眯看着我,说:“今晚上来我家吧。”


“噗!”我一口饭喷了出来,大惊:“是你啊。”


“你认出我了吧。”他得意的说,又拉了拉自己的黑头发:“你说你不喜欢黄头发,我已经染回来了,今天去我家吧。”


我抚额无语,这孩子到底是对带女生回家有多大的执念口牙。


他嘟起了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虽然你嘟嘴很可爱,但是姐姐的心是金刚的,我问“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是说我不喜欢黄头发,可是我有说你黑头发我就要跟你那个啥吗?”


他眨眨眼:“那个啥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很无辜的样子,我也对自己一向秉承的信念有了动摇,我凑过去低声问:“你让我跟你回家是想干什么?”


他说:“看恐怖片啊,我一个人看超害怕。”


这小屁孩,我白了他一眼:“那为什么偏要晚上去呢?”


“晚上看才有气氛哪。”他也白回来。


靠,这才是标准答案?!虽说社会上职场中色狼处处,可是我也有点太草木皆兵了,我摇摇头喃喃:“原来不是419啊。”


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啊,原来你想跟我419啊。”


“谁说的!”我争辩:“是你说话有歧义,有人刚见面就邀请一妙龄少女晚上去他家的吗?”


他奇异地看着我:“你能不能别用脚趾想事情,我会随便邀请人去419吗?再说了,就算我真邀请人,也不会邀请你啊。”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我给气到了,我怒,拍案而起:“我怎么了?你凭什么不跟我419?!”


餐厅霎时肃穆地跟灵堂似的,我一脚正踏在凳子上,环视了一周,所有人都下巴脱臼似的看着我,几个人嘴里的白米还一粒粒的往下掉。


我默默地收起腿,双手慢慢捂住脸,然后撒丫子狂奔,耳后传来那小鬼无良的笑声。


饭没吃成,我抱着干瘪的肚子回了办公室。


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如滚滚一般被众人围观了一阵子,还不忘上上天涯看看有没有人八我这只极品女。等到两点上班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完全瘪了,咕噜咕噜地响。


“啪!”脑袋上一痛,原来是对面扔过来一小盒饼干。


看着对面依旧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脑屏幕的卫生巾姐姐,我心下感激,一个人无论有什么怪癖,也不能否定她心灵的美好。一如我,虽然我丢了不少的人,但是也不能否认我个人形象的光辉。


把饼干放到抽屉里,我趁着人不注意才一块块地捻着吃,雪中送炭格外地甜。


靠着这一点的热量忍到了下班,看了眼自己带的小镜子,我已经是面色褐黄奄奄一息了。拖着行尸走肉一样的肉体出了公司门口,有人拍我的肩膀,那个昨日黄毛笑嘻嘻地看着我。


“手拿开。”我有气无力地说。


他收起了手,递给我一包:“你东西拉餐厅了。”


“谢了。”我接过包拖着丧尸一样的身体往前走。


他跟在我后面:“就一个谢字啊?”


“谢谢。”我又送了他两个,脚步不停。


“走这么快干什么啊?”


“赶公车,你再浪费我时间待会就替我打的。”怕他理解错误,我又补充:“你付账。”


他说:“干吗打的呢,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一听这话,我连忙变脸,声音温柔如水滴滴:“呀,小弟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姐姐我说、”


他皱眉:“我不是什么小弟弟,我叫展杨。”


我从善如流地点头,继续恶心地笑:“展杨是吧,有什么事情找姐姐啊?”


他又皱眉,对我这个姐姐显然很不尊重,不过也没有纠正什么,只是闷闷地说:“也没什么事。”


“呵呵呵,没什么事啊……”我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下一秒就拉着他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拖:“既然没什么事就快送我回去吧。”


他显然对我的变脸绝技不能适应,一路被我拖到了停车场,乖乖地找到了自己的车。我一看乐了,这不是宋子言昨开的那个吗?我正想拆穿他呢,没想到他居然轻车熟路地把门给车门给开了。


算了,管他是偷是抢呢,现在能把累得像条狗似的我迅速运回学校挺尸才是紧要。


坐上了车,报上了地址,我就昏昏欲睡。偏偏这昨日黄毛嘴里还一直喋喋不休,我板起了脸孔:“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不要聊天!”


在他委屈的小脸嘟起的小嘴模糊的画面中,我闭上了眼睛。


“天青色等烟雨~~~”铃声又大作,我瘫软着接起来放在耳边:“谁啊?”


“秦卿,你好样的。”宋子言冷得掉渣的声音马上让我激灵的坐得笔直(成条件反射了。)虽然她看不见,我的表情还是做到了谄媚到不能再谄媚:“总经理好,请问总经理有什么指示?”正在开车的昨日黄毛斜睨了我一眼。


“我要的盘呢?”他说。


“我带来了,可是今天没看到你,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要不我明再给你?”


他清冷的声音一个字的传过来:“公司规章第一条,今日事今日毕。”


我疑惑:“公司什么时候成剽窃格言了?”昨天我还看了那小本本呢。


“我今天新加的,有问题?”


“没,没,当然没。”我狗腿的回答:“不过今天我都已经回去了,就明天再给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一天听。”


“我现在等着听呢。”他蛮不讲理地说:“你现在在哪呢?”


“在回去的车上呢,走到第三医院前面了。”


他干脆下了命令:“你下车,在原地等我。”说完就收了线。


对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我无语,并且感到自己公司的岌岌可危,遇到这么一个任性的总经理,一定会在金融危机的大潮下灰飞烟灭的。


不过慑于淫威,我还是扭头对昨日黄毛说:“你在前面停一下,我得下车。”


他嘴角紧抿,脸颊鼓鼓的像是生气。


伺候boss,难道我还得伺候你个小鬼?我提高了音量:“我要下车!”


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下了车。他从车窗里看我,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我觉着心软了,对于自己强行剥夺了人家为我服务的机会,我弯腰趴在车窗上安慰他:“没事,今天不能送我,以后机会多的是,把你手机号给我吧,以后我回去就给你打电话。”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脚一踩油门,刷的飞走了老远。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上,真是不可爱的小屁孩。


站直身我整了整仪容,今天遭受的惊吓真多,孙经理,卫生巾姐姐,还有这个小屁孩。可是我知道接下来面对的这个人才是硬仗,必须要步步为营艰苦奋斗。不然很有可能,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身后的这家精神病医院。


说到医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跑到医院对面的药店里买了两瓶强效救心丸,以后上班前吃一颗省得噩运发生。


出了药店就看到宋子言正站在医院门前来回的张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着我的嘴型,jiaoliu交流交流,你们不交我咋流捏,或者说你们不留我咋交捏。


沟通是相互地,相互地,相互地,相互地……重复n1遍~~


ps:康永被小s带的越来越坏了,你不要忘记你是读书人口牙!!


潜规则之相亲


我赶快缩回店里跟店员要了瓶水,吃了一片药,再出来的时候就是典型的狗腿表情。


“在公司怎么样?”这是宋子言见到我时问的第一句话。


我牙恨得痒痒的,还得很无辜地问:“嘿嘿,总经理,关于我的分配问题……是不是田经理在传达上出了什么错误?”


不敢直接质疑总经理,我拉田经理当炮灰。


他一个眼风扫过来:“怎么?不满意?”


“怎么会呢?!”我梗着脖子:“满意,太满意了,满意了不能再满意了!”


他微笑:“怎么个满意法?说来听听。”


我郑重地赞同:“首先,工作内容很充实。(孙经理交代下来那么多东西,连上厕所都得小跑,能不充实么?!)其次,工作伙伴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点头表示同意:“难得你来了短短一天就体会到了公司的软实力,不过还是有一点需要注意。”


“怎么会?这么十全十美有凝聚力的公司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作风,作风问题。”他瞥了我一眼:“尤其是在餐厅这种公共场合的作风问题。”


奶奶的!拐弯抹角还是拐到我身上来。丫什么都知道,就看我出糗呢,估计把我安排在有宿仇的孙经理那也是刻意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相信他了啊,报应啊报应!(狗眼……女儿,你已经神经错乱了吧。)


幸好我刚刚吃了颗救心丸,就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嗯,是有这个迫切性。”


他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我视之为黑暗前的黎明,不敢丝毫放松继续严阵以待。


说着话的时候,车子已经行驶了好远,我来回都是坐公交并不认识路,可是我也能肯定是走错地方了。理由很简单,从市里往学校走规律就是楼越来越底人越来越少车越来越破树越来越多,可这车越走越繁华。


我往四周看了看:“总经理,咱是不是迷路了啊?”

他说:“你不是给我带了盘吗?”


我这才想起来,连忙从包里把盘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他接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都帮我带了盘了,我总得请你吃顿饭表示表示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连摆手,跟着你吃饭,就算前面是满汉全席那也是味同嚼蜡啊。味道还是其次,最怕的是影响身体健康,消化不良是肯定的,被噎死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没事他还以陷害我为乐呢,何况还主动给我拜年?!(你已经由狗变为鸡了,十二生肖还差十个,加油。)


还是那句老话,珍爱生命,远离妖孽。


可惜此妖孽道行甚高,一句轻飘飘的:“你这么处心积虑要你总经理欠你人情,是何居心?”就把我给打发了。


车子停在一个装潢很不错的地方,我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心跟着他进了饭店。


饭店里有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如水的室内喷泉汩汩的流,一派幽静的自然景象。景象深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裙子,林间仙子一样的女人,四十五度角看地面,只留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往宋子言身上瞄。


又是一个被皮相蒙蔽了双眼的人啊!


收到电波的宋子言,脚一抬居然也朝那个方向走去了,可见男人也都是被皮相吸引的动物,我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到了桌边,宋子言微点头:“李小姐好。”


仙女娇羞的笑笑,她身边一个把她衬托的更仙女的胖女人朝我们点了点头:“你就是王阿姨嘴里的宋先生吧。”


宋子言点头,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大家落座。


我认认真真听了几句,凭着我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猜出来这是相亲。怪不得宋子言这么好心请我吃饭,敢情又要我当人肉盾牌来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假扮女朋友比起宋子言令人发指的其他行为还是比较轻松的。于是我就专心的低头看桌子上自己的黑乎乎的倒影,嘴边也带了一抹同样娇羞的微笑。


那个衬托仙女的胖女人不善的看着我:“宋先生,这位是?”


我正等着他回答完,小鸟依人地靠过去,就听到宋子言清冷的声音:“哦,这个是我远方一侄女,脑子不太好使,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带过来了。”


那个仙女开口说了她第一句话:“宋先生真是细心。”又低下了她那颗娇羞的头颅。


我那“不好使”的脑袋很快的抬了起来,难道我猜错了,这次不是来挡箭的是来给宋金龟加分的?看了眼对面的仙女,我为她默哀,这辈子被宋子言看上,您上辈子肯定是希特勒那级别的人物。


正想着呢,服务员手拿着菜单簿走了过来:“几位想要吃些什么?”


宋子言说:“不用麻烦,我们自己点就行。”


服务员把手上的菜单放了下来,宋子言一把枪了过来,注意,他真的是“抢”了过来,连让都不让,那两个女人的脸黑了一黑,都抿了抿嘴没说话。


宋子言慢条斯理地翻了翻菜谱,五分钟后手指在菜谱上指


了指:“我们就要这些。”


菜谱被他们挡着,他点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一天只吃了一小袋饼干,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的。既然宋子言定了我侄女的身份,我就也不用娇羞了,掰了根筷子在那边搓边等。


在宋子言与仙女继续见招拆招相互套话的时候,菜终于上来了。


桌子上两个盘,一个是绿油油的油菜,一个是白花花的豆腐,很绿色很健康。等着后面的大餐,我漫不经心的夹了几口,他们表示矜持也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美好,可是……可是……这上菜是不是太慢了点?


我举手叫来服务员:“你能不能催催厨房,让他们上菜快点?”


服务员奇怪地看了宋子言一眼,回答:“这位先生就点了这两样。”


那小眼神里有些鄙视,是对宋子言的小气,还有些不解,是对宋子言的衣冠楚楚。


我也很不解,不过不敢质疑,只是失望地“啊”了一声,放下了筷子。仙女以及仙女的陪同脸上表情也变了变,都放下了筷子。


宋子言看了看我们,很无辜的疑惑:“不够吃啊?”


我用眼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