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智齿发炎(1)

作者:婉转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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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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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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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498字

其实有些时候人应该感激疼痛,因为它让人看清,什么该舍弃,什么该珍惜。这场死去活来的牙疼让她看清,再怎么深深爱着,也抵不过此时身边这个人的温柔相伴,贴心呵护。再美好的回忆,也抵不过那个爱她的人夜以继日的照顾。


她到了n市机场之后自己打了个车回了御墅兰庭,也没通知他,也没让司机来接她。秦姐见她回来脸上划过一丝懊恼,“哎呀太太,您怎么不早回来几分钟呢,陆先生刚刚回来收拾了行李,说要去法国出差半个月呢!”


她一下子就懵了,拎着行李站在那儿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秦姐说那话的意思。她在飞机上已经想象出了他各种能说的话,或者能做的事以及愤怒的表情,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会这样不声不响地出差,而且一走还是半个月。


“太太?太太?”


秦姐见她出神就关切地唤着她,“不然我马上给先生打个电话,他刚走没多久,这会儿应该还有时间赶回来一趟!”


她垂下眼敛起眸中那丝不知名的情绪,“不用了,误了飞机可不好!”


然后便提着行李回了卧室,卧室里有浓郁的烟味儿,是他经常抽的那种,证明了他确实刚走不久,她忍住胸口那股涩意,走到窗边开了窗。阳台上风很大,她就那样闭着眼站在那儿吹了一会儿风,直到气息渐渐舒畅起来才转身回了卧室。


豪宅外,一辆黑色的车子静静的停在那里,陆舟越坐在后座上透过贴着深色车膜的玻璃深深凝视着阳台上的人儿,虽说她乖乖回来削减了一些他心里的郁气,但是一想到她差点被陈青楚摆弄留在温城照顾陈青楚就气的慌,一狠心就敲定了去法国出差的行程,为期半个月。


“陆总,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


前头的司机看了眼时间,回头提醒他,他一咬牙回过头来冷冷地吩咐,“开车!”


“是!”


司机恭敬的应声,一踩油门黑色的车子无声的消失在了不远处。陆舟越暗暗握紧了双手,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掉头回去的冲动。


许流潋虽然已经知道了他要出差半个月,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走半个月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下子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开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等了几天之后不由得也火了,他这是又搞冷战还是怎么的?


她想起他当初恶狠狠说她的话:有本事,你就留在他身边,永远都不要回来。她觉得现在这话送给他也挺合适的:有本事,他也呆在法国,一辈子都别回来!


那天晚上她上了一会儿网跟夏微凉聊了半天就去洗了个澡打算睡觉,谁知道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提着行李进了卧室,刚毅的脸上有丝风尘仆仆的疲惫。


她愣了愣,心想,他不是出差半个月吗?这会似乎还没到,怎么就回来了呢?


就在她失神间,他已丢了行李迈步走向她,抬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倾身过来在她颈间嗅了嗅,然后满意的点头,“很好!这是洗干净了在等着我吗?”


许流潋窘的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呢!”


她要早知道他今天回来,她今天绝对不洗澡。


陆舟越双手撑在她头顶将她禁锢在墙壁间,咬牙切齿地冷哼,“许流潋,你还知道回来啊?”


许流潋没想到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他竟然还提那件事。不过他要是前几天她刚回来的那个时候提还好,现在在他一去大半个月杳无音信之后再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所以她当下揪着自己身上的浴巾毫不客气地反驳他,“哟,陆老师,现在这话应该是我对您说比较合适吧,您一去法国出差半个月,您还知道回来呀?”


陆舟越也不恼,就那样眯着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她,许流潋一开始还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后来不知怎的越来越觉得心虚,眼神不由得开始躲闪起来,他这才开口,“你这是在怨我?”


她咬着唇别开眼不说话,她是在怨他又怎样?她好歹只是在n市陪了陈青楚一小会儿而已,他却大半个月没回来呢。


陆舟越不允许她逃避,抬手一把扳回她的脑袋逼她与自己对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撂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却在温城陪陈青楚时,我是什么感觉?”


她只觉得胸口憋闷无言以对,想要别开视线他又不允许,就只能那样与他直直对视,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自己,从他眼中看到他赤。裸。裸的疼痛,他几乎嘶吼的低喊,“我夜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你知道吗?我心如刀割撕心裂肺你知道吗?不,你永远都不会懂这些感觉的,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许流潋在他这般悲愤地对她丢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已带了些哀求的成分在里面,求他不要说了,他说的她心里难受,疼痛。


陆舟越多精明的人啊,当下就看出了她眼底那又是哀求又是歉意的情绪,反正他要求的也不多,她能有这层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就松开她冷冷地说,“就算你现在承认你刚刚那样质问我是在吃醋,就算你现在道歉,也弥补不了你跟那小子搞出的那些事!”


许流潋张嘴刚想说什么,他直接恶狠狠地丢给她一句,“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然后迈步就进了浴室,许流潋气恼的在那儿跺脚,她是心底有歉意来着,但是她哪里有在吃醋啊,他这人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一股脑儿的把他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了,还不给别人辩驳的机会。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想起刚刚他那恶狠狠的话,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她不由得郁闷的扑到了大床上,拉过被子来蒙住自己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个圈。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她当然都知道,可是怎么忽然觉得不安了起来,觉得脸红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搞的比第一次还紧张,她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她还在那儿滚来滚去,旁边的床榻忽然陷了下去,一双大手制住了不安分的她,他略带笑意的声音隔着被子低低传入耳中,“你打算一晚上就这样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吗?还是说你这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拒绝我?”


她就那样裹着被子趴在那里不动弹,他开始伸手来掀被子,“如果不想要的话可以直接说,憋在里面闷坏了怎么办?”


他说的那么直白,她窘得更加不想出来面对,就依旧那样趴着不动弹,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行了,别装睡了?再怎么装也逃不掉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她就觉得裹着她的被子被人用力一扯,她直接惊叫一声就跌入了一具火热的胸膛里,而且还是以趴着的姿势,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空无一物。


她尴尬地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对他不理不睬的做法,他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双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稍微一用力她就不得不再次趴回了他身上。


“流潋…”


他啃着她的脖子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那样轻柔而又饱含着思念之情的两个字,让她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不由得轻轻应了他一声,“嗯…”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反应收紧胳膊用力将她搂的更紧,继续在她耳边说着灼热的情话,“我想你!这大半个月来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得浑身都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了,一狠心就定了半个月的行程,结果到了法国之后却发现自己一天都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然而想要临时取消一个周的行程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昼夜加班,硬生生将两个周的事务缩减了两三天的时间,然后匆匆赶了回来。


许流潋趴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他的这些动听的情话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他的大手从她的睡衣底下探入,顺着她挺翘的臀往上,在她光滑的身体上一寸寸的游离着,一寸一寸地点燃着火焰。


后来他干脆翻身将她压进了大床里,低头寻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唇舌毫不客气地撬开她的唇齿探入她的口腔与她小巧的舌搅在一起,掀动着疯狂的情。潮。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学着他的样子咬着他的唇用力吸了一下,他被她吸的浑身一个颤抖分开她的腿腰身一沉就长驱直入的刺入了她,被填满与被包裹的快。感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呐喊。


他垂首望着因情欲而双颊燃烧起大片绯色的她,粗噶着嗓子调侃着她,“这么激烈的回应我,是不是代表你也很渴望我?”


许流潋心一横,闭上眼拉下他的脖子来就吻上了他的唇,她不是很渴望他,她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歉意。


对于这样的福利,陆舟越当然是欣然接受,这些日子来的各种煎熬,各种思念都一并融在这场小别胜新婚的欢爱里。古人都说,床头打架床头和,看来这话还是颇具哲理的。

本来在他强硬地逼她嫁了他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像隔着一层东西似的,虽然有时候两人也相处的其乐融融,但彼此心里都知道各自有芥蒂。


可自从陈青楚回国,在两人之间不停地制造战争之后,那层隔阂竟然奇异的消失了,他们的关系非但没有如陈青楚想象的那样恶化,反而开始渐渐破冰,陆舟越看着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心底感叹他该感谢陈青楚的。


而促成两人关系真正突飞猛进并且让她敞开心扉接纳他的是那一次许流潋智齿发炎。


晚上的时候他缠着她欢爱了半天她沉沉睡去,到了半夜,她在一阵又一阵的牙疼中醒来,她感觉了一下,是最后边的智齿位置,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翻身将自己痛着的那边脸颊埋进枕头里。


她这几个智齿,每隔半年就会出来透透气,尤其实在生气上火的时候就更容易发炎,而且每次还不全部跑出来,只一点点的露头一点点的生长,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害羞着,她却每次都饱受折磨。


她想着这段日子来先是被逼结婚又是陈青楚的,心里积攒了那么多郁气,今晚忽然发作,终于是怒火攻心了吧。好在以前发作的时候疼的都不是很厉害,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吃点消炎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陆舟越向来浅眠,她一翻身他就醒来了,伸手将她勾了回来迷迷糊糊的问,“怎么醒了?”


欢爱过后的她向来是一觉到天亮的,今天怎么半夜就醒了?


许流潋不想告诉他,一是因为她觉着不过是个牙疼不想搞得那么娇贵,二是因为她不习惯将自己的心事讲给他听,不习惯依赖他,她刚要告诉他没事,牙根处却又忽然刺痛了一下,她不由得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他飞快的起身打开床头灯,借着晕黄的灯光看着她捂着半边脸皱眉的样子,尚带着些睡意的脸上满是担忧,她捂着脸别开头小声说,“牙疼…”


他二话没说掀起被子就起身穿衣服,她回头不解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去医院!”


他将她的衣服丢给她,她差点捂着脸从床上跳起来,“搞什么!三更半夜的谁要去医院,不过就是个牙疼,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他至于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去医院吗,她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看着挺精明的,怎么是个生活白痴,牙疼一旦疼起来,上哪儿都没用!不是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就要命吗。


她又怎么知道,他每一次犯傻,不过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她而已。


她本就因为那隐隐约约的疼而心烦意乱,所以语气难免暴躁了些,他被她吼得有些无辜,人家本来一番好意却换来她这样,她看着他只觉得那痛意更明显了,就转身躺下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半响,她又听到他踢踏着拖鞋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一会儿又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似乎秦姐也起来了,他在外面跟秦姐小声说着什么,她恨不得疼死过去算了,不要告诉她他连医药箱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把秦姐拖起来问。


不一会儿外面总算安静下来了,他端着水和药进来在她身边坐下,“起来吃消炎药吧!”


她抵不过那疼意从被子里钻出来,接过那药大口吞下,他的眼底依旧是担忧,“你确定只是吃药就能好?”


“嗯…”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又转身躺下,他这次没再说什么,关了灯上。床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或许是那药效发挥了作用,也或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她竟也渐渐睡了过去。


不过一大早,她还是又被疼醒了,直接冲到洗手间去接了一大口冰凉的水含在嘴里,奢望那凉意能缓解一下牙根处的胀痛,然而只是一秒钟的舒缓,下一秒,又继续疼,她恼火的想杀人。


以前也疼过,可是吃上药之后就都会慢慢缓解。这一次这是怎么了?非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她拿过牙刷来刷牙,以前这也是一种缓解疼痛的方法,可是牙刷刚一沾上牙后槽,她立马疼的一把将牙刷摔出去老远。


他听到声响冲了进来,看着她皱眉痛楚的样子关切地问,“还疼?”


他低柔的嗓音让她眼眶一热,她忽然很想哭,可是又觉得很丢人,就低下头匆匆往外走去,“我去吃个消炎药!”


想着昨晚他是跟秦姐要的药,她就下楼去了,秦姐见她下来赶紧拿了一个杯子过来,“太太,昨晚听说您牙疼,我这儿有个偏方,用几种草药熬了点水,您试试?”


许流潋感激地接了过来,那浓重的草药味却让她皱起了眉,秦姐笑着说,“良药苦口!您喝一口含在嘴里,过会再吐出来,这样连着喝几遍有止痛的作用!”


许流潋终究还是照着她说的做了,因为实在太疼了,现在只要能有办法止住那痛意,叫她怎样都行。


秦姐看着她心里在说:良药苦口,正如有些人,也许开始给她的感觉是苦涩的,却最终能治愈她心底的伤痕,有些人,一开始带给了她甜蜜,最终留给她的全都是苦涩。


或许是秦姐给的那药起了作用,到吃早饭的时候她觉得没有那么疼了,竟然还喝了两碗粥,他见她这么能吃也没再说什么,吃完饭便上班去了。


她本来想去便利店打工的,她现在大四已经几乎没什么课了,除了写论文之外,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打工了,顺便找着工作。


可是刚收拾完自己牙根处猛地又钻心的疼了起来,反弹了似的,比早晨那会儿又疼了许多,直疼的她心烦意乱的,索性请了假不去打工了,她想着好好休息一天应该会有所好转。


可是闲下来她又不知道做什么,只好上网,一上线就被夏微凉的签名弄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的签名赫然写着:多留恋都不能活在从前。


这句话生生应了她此时的心情,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和陈青楚,想到了他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她边抹着眼泪边敲打着键盘:夏微凉!


“来了来了!爷,您有何贵干?”


夏微凉立马狗腿地回了过来,她恨恨地回,“你能不能把你的签名赶紧改了!”


夏微凉没有像以前那样调侃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发过一大段话来,“美好的人,并不是那么难遇到。难遇到的,是美好而且深爱我们的人。因为深爱,我们才得以享有体会进而理解他们的美好,他们的不为外人所知的美好。”


或许是因为牙疼让她变得脆弱了许多,许流潋看着夏微凉发的那段话眼泪流的更凶,她知道夏微凉说的这个美好的人指的是谁。


她想起昨夜他体贴的去给她找药,想起他今早看向她时满脸的担忧,他平日里那么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冷峻严肃的人…


这样想着愈发觉得心里头难受的慌,她忽略那些莫名的情绪,愤愤敲打着键盘,“夏微凉,你总是这么矫情,每次都将人弄哭!”


“嘿嘿,这就是人家作为一个资深言情家的煽情功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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