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事五林海血缘(2)

作者:庞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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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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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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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374字

“是这样。历史学家一直这样分析,当时苏联一直把战争重心放在与德国的一侧,即使在中蒙边境上取得了胜利,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双方一直在这样的状态下对峙到二战最后时刻。”洪先生缓缓讲道,“这只是表面。你们想,日本关东军当时在亚洲可以说是最精锐的部队,却被刚刚遭受大清洗的苏联军队打得满地找牙,而且苏军的地面部队不论火力还是装甲部队的数量与质量,均超过关东军数倍,以斯大林能够挥师攻陷柏林的个性,你认为他会放着这个软柿子这么长时间不捏吗?”


这话倒是点醒了我,的确是这样,苏联的重工业是日本无法比拟的,尤其是坦克,在蒙古平原上日本人没有任何胜算。苏联却一直到二战结束前夕才对关东军动手,其实在二战初期,苏军即使在德国的强大攻势下,也是完全可以一击干掉日本关东军的,这的确是有些疑问。


“我觉得斯大林是不想双线作战,所以才会对峙。”


洪先生摇头:“不双线作战只是原因之一,其实让苏军顾忌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哦?”我纳闷了,“那还有什么?”


“那场战争,表面上是苏军胜利了,但是在另一条秘密战线上,苏蒙军队却吃了暗亏。什么是秘密战线?我们从事的工作就是秘密战线。”洪先生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在战争后期的一个夜晚,苏蒙军队一支纵深突入日军的装甲小队被成建制地消灭了,最为奇怪的是,根据事后调查,该部队技术兵器几乎无一损坏,只是人员全部死亡。”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日本人用毒气了?”大张吃惊了。


“本来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调查却发现,该部队士兵均被猛兽所杀。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草原上几乎没有任何掩护依托,即使有豺狼虎豹,也不可能把一支成建制的装甲部队在一夜之间消灭干净。”洪先生点了一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似乎是在回忆那段事情。“苏联人后来觉得这件事情蹊跷,通过关系找到了我们,花了一大笔钱,请我们去调查。我们洪家的人随后就赶到了当地,调查的结果更让他们吃惊,这支部队竟然受到了生物兵器的袭击,所谓生物兵器你们都理解。从那以后,我们就怀疑日本军队勾结德国纳粹在秘密地生产生物士兵,但是线索却十分渺茫。二战结束后,我们逐步掌握了一些线索,今天我给你们带来的这东西就是重要线索之一!”


“啊?那死人是生物兵!”大张脱口而出。众人都被大张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不,那不是死人,但是也绝对不是活人!”洪先生又给我们解释道,“那是一个徘徊在阴阳两界的人,他很痛苦,他需要帮助。你们知道我是梦杀师,我的技巧最初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与生命进行脑对脑的交谈的。当我的人发现他的时候,我尝试着与他的意识进行接触,似乎并不是邪恶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通过对他的了解,挖出黑先生更多的秘密。美军当年缴获的纳粹文件里面有这么段晦涩的记载: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隐藏着第三帝国最大的秘密,它可以改变世界的过去与将来。我们有理由相信,黑先生还有个最大的秘密基地在这世界上,而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攻克这个地方,所以,这个人是一把钥匙,对我们很重要。本想把他送到美国去,但是这里毕竟是我的祖国,血浓于水,而且陈先生以及雷先生也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还多次对我进行邀请,所以我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这个是什么类型的生物兵?”我突然觉得这个差使不怎么好。


“什么类型不好讲,他还在自我修复中,如果结合历史传说,我想他应当是以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为蓝本开发的生物兵器。”


“啊?”大张又是一声惊呼,气得陈部长一个劲地瞪他。


洪先生笑:“不必惊讶,他的身体组织我研究过,银质物品以及阳光绝对可以对他的身体组织造成巨大伤害。看看你们的手枪里面,已经全部都换成银制弹头,如果有什么意外,是绝对可以防身的。”


我和大张赶忙掏出了枪,果然,子弹全部都是银制弹头。


“传说中,吸血鬼受伤之后,需要尸土配合自己康复。这个东西在地下时间久了,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所以最近你们两位就多麻烦点,把尸土换得勤点,让他早日康复,到时候我相信你们091内部是会有能人让他透露秘密的。另外血浆我也带来很多,他苏醒后马上给他服用。”


“等等,这个东西有没有危险,不会咬我们吧?”大张仍旧担心。


“理论上不会,你们是远古生物兵的后代,一个系统的,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如果他要起来造反,也别客气,立刻干掉,这样的东西流到社会上,后果我们无力承担!”陈部长接了一句。


美差,真是美差。我心里念叨着。


“这个人有意识,但是我不清楚他的意识是不是清晰;这个人拥有所谓吸血鬼的特性,但是现实与传说有差距;尸土的特殊成分的确可以帮助他的身体修复,但是能够回复到什么状态,我不清楚。还有,如果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他是人工生成的,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我们也是没办法预知的,也许超乎我们的想象,也许只是个以血为生的普通怪物,一切一切,都是谜团。”洪先生跟我们讲着,他自己似乎也很拿不准这个东西的实底。


“我们该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样的秘密?”我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东西。


陈部长起了身,望着窗外:“冬天的夜是这么漫长,我总是期盼着每一个黎明。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就是他是被谁制造的,生产他们的基地在哪里,对手到底掌握了怎样的科技,这些都需要你们来完成。还有,这是一条线,顺着他,我们应当可以找到纳粹秘密基地,这才是最根本的!”


“对!”洪先生接了话,“纳粹最近很活跃,他们无疑又一次具备了技术优势,我们必须把一切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是共同的使命。”


“刘思远!张国栋!”陈部长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命令你们俩,从今天晚上开始,立刻搬到地下六层,直到把这个任务完成!在这期间,组织答应你们任何合理要求!听明白了吗?”


我和大张赶忙起了身,冲着陈部长敬礼:“是!”


这个夜晚,是我和阳光暂时告别的日子。


小会又持续了很久,洪先生亲自传授给我们各种专业的知识,从历史传说到科学解释,从实际案例到意外预测,几乎所有的方面都涉及了,我从来都没觉得我如此认真地学习过什么东西,那还是第一次。


地下六层,已经有人给我们安排了办公桌、床铺、生活用品,每日三餐都有人来送,整个091总部都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所有卫兵的子弹,全部更换为银弹头,很少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也很少人知道我和大张整日戴着口罩,在地下六层搞什么东西。


洪先生住了没几日,便告别了我们,不知道又去了哪里。他的手下已经为那尸体换了崭新的衣服,剩下的工作,就是每天换尸土,等待着这个神秘人物的苏醒。


除了换尸土,我和大张就坐在玻璃窗外抽烟,只能轮流休息,我们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地下六层冰冷阴暗,与我们守着的那具尸体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他就是一具尸体。这样的工作是一种煎熬,是一种磨炼,是一种对人类耐心与心理承受能力极限的挑战。


大张没有了往日的贫嘴,我也失去了平时的笑容,我们浑身都散发着尸臭、烟臭,时间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领导想把我们改造成在黑暗中生活的人。


“刘爷,这个东西真的能从里面坐起来?”两个人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毫无动静的保温柜。


我把手中的烟屁股紧吸了两口,又继续点上一根,长长地抽了一口:“我不抱希望了,至少埋了20年了,你真以为他能活过来?”


“可是眼镜大爷说这个东西能活几百年。”


“传说而已,我不相信传说,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在这里工作时间久了,脑子会不会坏掉?”我斜眼看着里面,“这两天换土,他那张烂脸上也没什么变化,似乎完全没有效果,愁死人了。”


“没效果好,万一有效果,扑啦一下飞出个怪物来,咱俩说不定就撂了。妈的,那些杂碎就搞不出好东西来!”


我拿着烟的手突然停在了嘴边:“别说话,里面有动静!”


大张疑惑地看着我:“你听错了吧?”


“绝对没有!”我把烟使劲地按到烟灰缸里,“抄家伙!”


“咚!咚!咚!”保温柜内传出了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马上跟外围的警卫员打了招呼,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只知道是挺危险的东西,已经有人去通知陈部长,我和大张都把枪掏了出来,围在保温柜边。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这家伙似乎非常着急出来。这保温柜是特殊材料制作的,相当坚固,如果我们不开,估计他是出不来的。


我和大张对望着。


“开不开?”大张问我。


我擦了下鼻尖上的汗:“开!领导说了,有了动静马上释放出来!”


“领导没有考虑过咱俩的安全吗?”大张一脸无辜。


“领导说了,咱俩要不安全,这个大院子里没有安全的,除非雷总亲自干,你觉得能让他干这美差吗?”


大张牢骚归牢骚,还是让我拿枪顶着,自己上去开了锁。


说来奇怪,大张的手一碰保温柜,里面立刻没了动静。


“开了?”我见大张又犹豫了。


“得!刘爷,看好了,手别哆嗦!我开了!买定离手!”大张自己手哆嗦着,把那几道铁锁挨个打开。然后像兔子一样跑到我这边,拿着枪对着保温柜:“刺激啊,真刺激!看看出来个什么货色!”


俩人站旁边,只是那保温柜却长时间没了动静,我俩都有些着急。


“妈的,见鬼了!我去打开!”我再也按捺不住了,走了过去。


黑色的保温柜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做好了一切准备,里面就是出来个脸烂了一半的老头啃我一口,我也认了。


在这个冬天,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审讯室,我的汗还是已经把衣服打透了,当我的手靠近那保温柜把手的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保温柜被从里面推开了。


当时吓得我腿差点软了,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望着打开的保温柜,大气都不敢出了。要知道那厚重的盖子可不是一般人一下就能推开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话机旁边拿起话筒大喊:“开灯!开灯!把地下六特别审讯室的灯全部打开!”


上面值班的警卫员接到信息,马上把内部光源全部开启,我这才看清楚了保温柜里的东西。


望着里面的人,我和大张都沉默了。


过了好久,大张终于说了话:“没有人说过是个女的吗?”


“好像没有,洪先生的人给她换的衣服。”


没错,从保温柜里坐起的是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个女的,并不能称呼她为人。


她穿着我们的制服,身材小巧,长发,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了两腿之间,似乎很累。她完全没有看周围,从出来就一直那样。


我与大张的枪始终瞄着她,逐步接近,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她的脸应该是怎样的。


大张胆大,拿枪戳了戳那人的后背:“那个……同志……不,那个……大姐,贵姓啊?”


没有回答,没有动作。


大张又戳:“姐姐,是死是活给个话,兄弟们伺候你好几天,都不容易,有朋自远方来,不那什么,不那……快乐,就是我们都挺高兴,您给个话……”


没有回答,没有动作。


我突然想起洪先生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个十字架,说那东西可能有用,赶忙跑到一边,把那大十字架拿到手里,胆子立刻壮了不少,我对大张说:“一边去,别跟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得上手段,我来!”


似乎是拿了十字架有了胆子,我一下就抓着那人的肩膀,把她的脸拉了出来,把十字架顶她脸上,我心想,你大爷的,在这里装什么呢?是骡子是马你也得出来遛遛吧。


当我看到那女人的脸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丝异样。


那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庞,除了比正常人苍白点,没有任何异常,尤其是那眼睛,更是清澈,似乎只有婴儿才应该有那样的眼神。很难想象,这样一张脸,在昨天还是腐烂的,虽然她全身都挂满了肮脏的尸土。


那女人盯着十字架,一脸茫然,又呆滞地看了我与大张一眼,然后轻轻把十字架推开,张嘴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大张也看到了她的脸,早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哎哟,还挺俊呢。”


那女人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俩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人不会中国话。


“那怎么办?你是哪里人?日本?朝鲜?”我觉得得跟她沟通一下。


大张赶忙去一边打电话请示陈部长。我观察了半天,觉得这人似乎没什么敌意,于是决定把她先扶到桌子旁边。


那女人很配合,被我搀到桌子旁,也就没了话。即使我给她戴上手铐,也没有任何反应。


大张过来,说按计划,医务员、保卫员、语言部门的专家都已经在一楼集结完毕,等我们消息呢。


我悄声给大张说:“把日本语和朝鲜语翻译叫下来,其他人等陈部长的命令。告诉他们,下来两个翻译,下面一共是五个人,四男一女,每半小时通话一次,如果有任何意外,必须保证下面有五具尸体!尤其是要有这女人的尸体!”


大张冲我点了点头。


没一会,大张回来了,三个人坐在桌子旁边相互望着,唯一有区别的是,我和大张的枪都在桌子底下指着她。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大张不知道在那里对那女人唠叨着什么。


我看大张:“你讲的什么?”


“朝鲜话,我一亲戚去过朝鲜战场,回来教我的。”大张那里继续白话着。


“得,得,老实点,一会儿3组的翻译们就来了,别丢人了。”


“你别说,刘爷,这姐姐长得不错呢。”大张看着那女人。


“嗯,是不错。”我点头。


大张看着我,有些惊讶:“哟,你这木头很少认同女人啊,怎么?动心了?”


我懒得跟他贫:“动心了,怎么着,你管得着?我还准备娶她呢!”


“管不着,这是091的新传奇。”大张没了兴趣。


说话的工夫,3组的王胖子与小高两位翻译赶了来,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有点狼狈。按照条例,他们不能知道这人的身份,他们也明白,他们的任务就是搞清楚这个人的国籍、语言。


俩人一进审讯室,都差点吐了,再一看我和大张那样,都纳闷得不得了。


我也懒得解释,挥挥手:“哥儿两个辛苦了,抓紧问抓紧回,这里不是人待的。”


小高是朝鲜语专家,先跟那女人前轱辘不转后轱辘思密达了一下,没有任何结果,躲瘟神似的撤了,留了一句话:“不是朝鲜人,幸亏不是。”


接着王胖子又过去“要西要西哈一哈一”地问了通,我和大张远远地盯着,听不清楚他们讲什么,估计这人是日本人。


一会儿王胖子扶着眼镜准备走。


我问王胖子:“怎么个情况,翻译官,怎么走了?”


王胖子没什么好气:“我说刘干事,是日本人,不过她精通中文,说得很流利。下次问明白了再给陈部长去电话,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啊。”


我有点蒙:“什么?会中文?”


王胖子点头:“这是秘密犯人,我不能多问,该知道的我都问了,你们自己问吧。”


“得,赶紧走吧。”我有点尴尬。


王胖子临走时候还神秘地拿文件夹拍拍我肩膀:“你兄弟俩搞什么呢,是不是挖了几个古墓搞点副业啊?抓紧洗个澡吧,比猪圈里那猪还臭!”


我无奈地直摇头:“唉,得了,您先回吧。”


听说陈部长两小时后到,我和大张只能先审着。


又坐到那人面前,我习惯性地点上烟:“说说吧。”


那女人望着我,说了一句话:“我想吃点东西。”


我望大张一眼:“给她。”


大张拿来了一袋早就准备好的血浆,倒进杯子里,递了过去。


很明显,血浆对她的诱惑实在非常大,她甚至流露出一丝笑意,我看得出她的激动,甚至看到她两颗虎牙在逐渐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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