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爬山是第一次，又累又麻烦也没什么意思的活动程介一直没什么兴趣。学校类似这样的春游秋游也都被他用潦草的理由推托掉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气阴霾的似乎又像要下雨。程介转头对着身后还在慢吞吞左顾右盼的加井说还是快些走吧，赶上雨就不好了……

说着就先加快了脚步，在后面一点的加井注意到那块有些虚软的土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刚刚喊出一声小心！就感觉被脚底绊了一下，失去平衡往前倒。

事实上加井喊那一声的时候程介已经感觉到踏出去的右脚底的土太过松软，甚至有些不实。刚想要收回脚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了过来。

于是

程介坐在潮湿的坑里面沉默的看着加井。

加井摸着头干笑，其实……刚才我是想告诉你前面不能走，那些土是虚的。

……

没想到一着急绊到了树枝……所以……没来及说就一起掉下来了。

……

那个……天、天色好像要下雨了……加井看着程介不说话开始左顾而言他。

现在的问题是……程介平静的开口，我们要怎么上去？

呃……女生的表情僵了一下。

你带移动电话了么？男生抬眼问。

我根本就没有……

我也没有，这种天气根本不会有游人来，怎么求救？

……不知道要回答什么的呃了半天。

程介想了一下，站起来，我试试爬上去。

下过雨很滑，似乎不太容易……加井跟着站起。

总要试试看吧。伸长手臂能够到上面土地，用力撑了一下手臂，还差一节，程介低头对加井说，可能需要你托我一下。

借助加井手臂的力气，又废了一番功夫才从坑里面爬到了地面，白色的恤全是黄色的泥浆。程介对着加井说等一下，我马上拉你上来。

阴着的天气开始稀稀落落的下起雨来，坑壁变的更加湿滑。加井试了两次都没有爬上来，最后摇晃着手坐在坑底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歇一下……程介左右看去，才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牌子，隔着雨水需要眯起眼睛才看到上面的那一行字。

程介，程介！加井在底下连叫了两次他的名字，你在看什么？

程介转过头来缓慢的说一个告示牌……刚刚我们都没注意到。

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上面写了什么？

"这里曾经发生过塌方，很危险，请绕行"……这样子。雨水让眼前蒙胧不清。

加井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仰起脸看着上方男孩的影子，声音变的果断，这样不是办法，这里太危险。你先到山下去，然后找人过来。

我不会有事情的。又加上了一句，加井看着程介站着不动，语气严厉的喊了声，快去啊！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巨大的雨声，遮盖人所有的听觉，像是宇宙撒下的从天空撞向大地的回响。程介站在上面定定的看着加井，因为雨水让她整个人有些狼狈。然而这并不能够阻挡这个女孩子现在因为坚决所发出熠熠光彩。

别开玩笑了！听到自己的声音破开雨声，程介想也没想就朝底下再次伸出了手，声音坚定不容抗拒的，快点！把手伸给我。

他想也没想就俯下身对加井伸出手，直到碰到了女生因为淋了雨水变的僵硬的指尖。

终于抓到了。

[四]

当虚幻不能形容的事物掉换成了具体可以描述的物件。

它不再是你把握不住的砂质。

[五]

前面的男生趁着老师转身向黑板写字的空档回头对程介说……我怎么觉得这两天似乎特别开心？

没有啊。做着笔记漫不经心的回答。

中大彩啦你，今天说话竟然没带刺。时久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挑了挑眉毛。

别对我做这种恶心的表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跟着追问。

……

喂。

……

快说啦！看到程介不说话就继续催促。

那个……程介泯了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