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王丽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哎哎的，怎么现在不叫大哥了？林子昊打断她的话，逗她说。

就你这样儿，还能做大哥啊？王丽用娇媚的眼神看着他。

林子昊嘻嘻一笑，说：好吧。我也觉得挺别扭的。

那以后叫你什么呢？

我有名字啊，林子昊。

ok！以后我就叫你子昊。

哎，子昊……王丽欲言又止，头低了下去。

干吗？

算了，不说了。

有什么就说嘛！

不说，就不说。

我看你说不说。林子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王丽的胳肢窝。

王丽一阵挣扎，只好求饶：好好，我说。她重新坐好，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缓缓地扭过头去，美丽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羞怯，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哪有你漂亮啊！

骗人。王丽嫣然一笑，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我干吗骗你呀？

那我问你，王丽凝视着他，充满着柔情，那你爱我吗？

林子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为难了。什么是爱？他懂，他知道爱的含义，情的代价，性的贪婪。他一时犹豫了。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王丽看着他。

林子昊也看了王丽一眼，他发现她的眼神中流露的是一种渴望和期盼。

爱。林子昊的声音很轻。

王丽的脸上露出微笑，显出一副欣喜的神情，那你对我说"我爱你"。

林子昊没有说。因为这三个字于他太艰难，太沉重了。他完全不能把这三个字说得深情，说得自然。

林子昊极力想转移话题，不然，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坏人了。

咱们抽烟吧。林子昊有些发窘地说道。

我可不抽烟，正经的女孩哪有抽烟的？王丽一脸的认真。

那可不一定，现在抽烟的女孩多的是。

是啊，现在真正的处女多吗？

林子昊哑口无言。

夜色如潮，在这样的夜色中，城市依然璀璨，但空气里都是肮脏的尘埃，犹如这混沌的世界。那里，有多少悲伤的人，有多少被遗忘的爱，又有多少哭泣着的心啊！

林子昊专心开着车，但心情可不平静，他看到车窗外，有片叶子落下了，落得无声无力，在夜色中孤独无助地飘着，飘着……

4

王丽是个认真的女人，接下来的几天，她自认为是林子昊的女朋友了，每天睡在林子昊的房间里。似乎林子昊的房间自然也是她的房间，于是，她的化妆品，她的内衣内裤在林子昊的房间里随处可见。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性的关系，无论男人多么优秀，在女人面前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被尊崇、敬佩和欣赏的地位。而一个纯情美丽的女孩因为纯粹的爱情在男人面前会表现得飞扬跋扈，甚至蛮不讲理。其实也不能去责怪她们，女人天生就是要被人宠被人疼的，而能允许她们那样自由自在撒撒野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几载。

空闲时，林子昊又想起了英子，心里总有一种犯罪感，觉得对不起英子。

英子的确没有王丽漂亮，也从来不会撒娇，没有王丽那么细腻娇嗔。她心地善良，但性格耿直好强；她的内心热烈，但外表冷傲；她有很高的文学天赋，而且聪颖睿智，但她从来不喜欢炫耀自己；用她的话说，真正的快乐源于内心的真诚。

月明星疏。在咖啡的氤氲与烟雾的缭绕中，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丽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望着窗外那迷人的夜色。

林子昊在想，她真的很美，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而他真不想让她把青春都虚度在他这里，于是，他想推开她，但王丽还是那么执拗着。正当他们俩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王丽的手机响了。

hello，是陈静啊。王丽接听着电话。

好吧……明天晚上？国航ca957，ok，我告诉他。王丽按了手机，接着对林子昊说：陈静明天回来，让我们到机场接她。王丽说话有气无力，清秀的脸上显露着惘然和失落的神情。

林子昊嗯了一声，也没有说话。

周围一片沉寂，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起降的飞机在夜空中闪动着凄迷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