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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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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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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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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218字

这个问题的答案竹月莲也不知道,便朝玉含烟望去,期待她来作答。


「我也在担心,」玉含烟黛眉轻颦。「照理说也该传回点消息来了,但至今什么也没有,莫非……」


「如何?」


「我们错估雍和宫喇嘛的能耐,以致于功败垂成,」玉含烟沉重地道。「如此一来,他们可能会有三种结果……」


「哪三种?」


「全数被擒,或者幸运逃脱,亦或者……」玉含烟神情更凝重。「被追赶。」


除了逃脱之外,其他可全都不是好玩的。


「最好他们是成功了,起码也要全身而退,」满儿嘟囔。「不然可惨了!」


她最清楚惹火雍正的下场有多悲惨,那个很会记恨,报复心又强的小气皇帝最不懂的就是放人一马的艺术。


「如果他们顺利救到了人,会送到哪里去?」竹月娇歪过脑袋来问。


「回到天地会总舵,但大哥一定会再来,因为汉爷还在这儿。」


「那如果全被抓了,不就没人知道啦?」


「不,」玉含烟臻首轻摇。「他们必定会留两个人负责传递消息。」


「那若是一路逃亡呢?」


「若是逃亡,他们也会先设法甩脱追缉他们的人,倘若不能确定已摆脱追缉他们的人,他们绝不会回到总舵,更不可能回到这里,因为汉爷在这儿。」


满儿耸耸肩。「那又如何?我家夫君也在这儿呀,只要竹家的人在这,夫君就会保护所有在这里的人,所以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三小姐说得或许没错,但……」玉含烟顿了顿。「不过才两个月前,我们竭尽所能要狙杀王爷,也确实重伤了王爷;两个月后却回过头来要他救,毕竟彼此仍然是敌对的,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也很……很……」


「丢脸?」竹月娇顺口替她说出道不出口的话。


玉含烟点点头,满儿受不了地翻翻眼。


「真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爱面子,没了小命,要那么多面子又能干嘛?既不能吃也不好玩,更不能卖,根本就是一项无用的累赘嘛!」


「没法子,男人都是这样的。」竹月莲一本正经地说。


满儿嘲讽地哈了一声。「才怪,那个金禄就常常很不要脸!」


静了一下,然后,大家一起轰然爆笑。


「对对对,姊夫有时候真的很不要脸耶!」


「何止不要脸,他简直是把面子活生生扒下来丢在地上猛踩!」


「还请别人帮他一起踩!」


「又……」


几个小女人争相「歌颂」金禄的不要脸,咯咯笑着一路笑进厨房里去。


雪,停了,寒风依然不断发出愤怒的呼号,狂又猛,好像能把人一路吹到北京城里去,汹涌的溪河,奔腾的飞泉,逐渐失去活跃的动力,冻结在晶莹的冰霜里,这光景有些苍茫悲凉的味道,但人们反倒更热活,因为……


快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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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度,竹家一家人能在一起围炉吃年夜饭,这情景应该很是温馨,但实际上的状况却是餐桌上有八成的人食不下咽。


不是菜不好吃,是空气「不新鲜」。


也许是因为竹月仙的态度很诡异,也或许是因为段复保看上去实在很可怜,也许是因为玉含烟由于担心她大哥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或许是因为柳兆云兄弟俩老是拿敌意的眼神盯着金禄看。


总而言之,除了金禄、萧少山、王瑞雪和竹月娇之外,其他人都吃得很痛苦,硬再吃下去的话,八成大家都会闹肚子痛,于是上桌不到一刻钟,大家就先后找借口逃离可怕的餐桌,回房喝杯茶后再先后溜到厨房里偷剩菜。


在这过年夜里,大家都变成老鼠了。


第一只老鼠是满儿,她不是偷,是光明正大的拿,在整理好厨房之后,她便直接把最好的菜放在两支托盘上来回两趟拿走,见状,另外四个女人互视一眼,也闷不吭声地各自取盘子来挟了些菜回房,然后是段复保……


最后两只老鼠是柳兆云兄弟俩。


「咦?没有剩菜了吗?我明明看见她们都端回厨房里来了呀!」


「有有有,我找到了!」


「太好了,你找到什么?」


「干馍馍。」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到的老鼠活该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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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上的新年是沙尘滚滚的,榆林更不是什么大城,但过年期间跟任何城镇一样热闹,还有许多别的地方看不见的活动,既然在这里过年,不去看看多可惜,因此……


「娘子,咱们去喽喽嘛!」金禄扯着满儿的衣袖,可怜生生地央求,大眼睛亮晶晶地眨呀眨的。


满儿瞅着他那副撒娇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却也有些感动的酸楚。


他才不喜欢去凑那种热闹,也说不定他早就看过几百回了,但她喜欢热闹,也没看过,他,又是为了她,总是为了她。


「我不想看。」满儿漫不经心地应道,柔荑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金禄的脸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肌肤更细嫩了。


冷不防地,金禄的舌头偷偷溜出来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满儿吓了一跳收回手,娇瞋地白他一眼,金禄小嘴儿得意的笑开来,还眨了一下眸子,那眼神更是暧昧,教人看了脸红。


「可是为夫想去喽喽嘛!」


「你还不能出门吹冷风。」


「为夫早已不碍事了,娘子甭操那么多心嘛!」


「不碍事了?」满儿嗤之以鼻地用力哼给他听。「才怪!」


「真的嘛,娘子,妳别当为夫仍是那病病歪歪的身板儿,风一吹便飘上树的主儿,为夫起码也好了有九成九九九,妳甭再……」


「我不是白痴,才不信你这张天花乱坠的嘴!」


「……娘子,我要哭给妳看喔!」


瞧他小嘴儿用力往下扯,好像真的要哭了,满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询问的眼神则往塔布那儿投注过去。


塔布认真想了一下,点头,不是很用力,是轻轻的,也不是好几下,是一下。


满儿会意,「好吧,咱们出去看看,但逛一圈就得回来喔!」转个头。「塔布,给爷拿件大麾来披上。乌尔泰,记得拎条棉被啊!」


金禄听得着实愣了一下,眉头揽了半天还是想不通,出门看热闹拎棉被干嘛?


「我说娘子,妳要乌尔泰拎条被子出门干啥?」


「你要是打个喷嚏,我就拿棉被把你裹起来呀!」


「……顺道带支枕头吧!」


见他又是一副哀怨的样子,满儿不禁又失笑,顺手拿了围巾先密密围住了他的颈子。


「夫君,我可不想出去逛一圈回来,你又发高烧了。」她软声安抚他。


「其实我真的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嘛,不过……」金禄轻叹。「好吧,都听娘子妳的,娘子爱拎被子爱拖床,都随妳啦,可以的话,连屋子也搬了去,那敢情更方便!」


满儿又咯咯笑了。「又不是乌龟,不管上哪儿都扛着自己的壳!」


「夫人,要不要找上竹三姑娘一道去?」塔布细心地问过来。


「千万不要,要是找上她一块儿去,看着好了,这一逛非得到天黑不可!」满儿的脸色差点变绿。「咱们得从后门悄悄的溜!」


「是,夫人。」


金禄看看那个,再看看这个。


「请问娘子,咱们究竟是要出门看热闹还是作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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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陕北过新年,不能不提陕北人的传统习俗扭秧歌拜年,当地人称为:沿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