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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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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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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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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064字

目的已达成,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如果我保证不再和她联络,从此远离她,你是不是就释怀了?”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问题是你做得到吗?”司徒悔在心里讽笑,以看到他的痛苦为一快事。


他就是要折磨他们,让司徒一家不得安宁,永远背负着不堪的回忆亏欠他,任他予取予求,最后所有人都不快乐,抑郁一生。


杀人凶手不能得到幸福,他不会让母亲自死,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不甘,身为儿子的他会一一替她讨回。


“我……”他能吗?司徒庆自问。


司徒悔幽然地叹了一口气。“只要清霜的一滴眼泪,一声低泣,不论你和她相隔多远,你还是会拼命赶到她身边,给她慰藉,陪她度过低潮。”


人性的弱点拿捏得分毫不差,他花了三年时间挖了坑让他们跳,岂会容许有脱逃的机会。


深吸了口气,司徒庆强忍椎心之痛说道:“我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再也找不到我。”


若能抹去她眼底的泪,让她重拾欢颜,这点牺牲算什么,反正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他还能自欺欺人的以兄长自居吗?


“何必呢?”


令人意外的,开口的并非司徒悔,而是看不下去的唐破晓。


“你说什么?”一个高中小女生在同情他吗?


“你是男人吧!你的骨气哪去了?虽然我不晓得你们兄弟在搞什么鬼,可是喜欢就去追嘛!装什么悲情主角,既然都要失去了,何不赌他一赌?!”什么都不做的人最可悲。


“小晓,别多管闲事,去挑你的礼服。”一见司徒庆似有动摇,司徒悔连忙出声阻止。


心细如发的唐破晓笑着揶揄,“爱要及时,活在当下,人能活多久没有定数,我爸妈快快乐乐地出游,抬回来的却是两具尸体。”


“小晓……”他心口一抽,为她话中的感伤心疼不已。


他只知道她父母双亡,却没想到她也曾面对死亡,年幼的她怎么受得了丧亲的打击?


“哎呀!别可怜我,我现在也活得很好呀!只不过我姑姑每天都要逼我说一句‘全天下的人我最爱姑姑’,感觉很嗯心。”还不能不说,否则下场会很凄惨。


唐破晓一番话说得轻快,却发人深省,至少司徒庆听进去了,他眉间的皱折少了些,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若先前严肃。


但是以他感情内敛的个性来说,要他把一切摊开来讲比登天还难,司徒悔就是看中他这个弱点,才能随心所欲地摆弄他,让他陷入自我厌恶的恶性循环中,无法走出自设的迷障。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到底要不要买衣服?”看了让人生气。


明明是来下马威的,想逼那个小女生自惭形秽,主动离开,好让每天来诉苦的白清霜回到司徒悔身边,不再哭哭啼啼的触人霉头。


可是这会儿重话没说两句,让小丫头泪眼汪汪的离开,反倒是站着聊起天,害晾在一旁的司徒欢无事可做,让人指指点点的当猴子看。


“欢,我们回去。”


“回去?”她傻眼了。


“我需要再想一想。”总觉得他有地方做错了。


司徒欢生气地推了他一把。“你耍我呀!说什么要让人家难堪,结果你先打退堂鼓!”


“够了,司徒欢,别忘了我是你二哥。”居然没大没小的对他大吼大叫。


她略微收敛地压低声音,仍带不满。“你答应买给我的铂金包别忘了,我今天一定要拿到。”


“好啦!别再说了,卡给你自己去买。”什么概说不该说的全说了,她脑子装的是稻草不成。


满睑土色的司徒庆将没大脑的妹妹推出精品店,连头都没回地将人塞入车子里,油门一催扬长而去。


若他回头多看一眼,恐怕会看到一张阴鸷脸孔,冷如冬雪不带一丝笑意,阴恻恻地目送他离去,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第七章


“你在生气吗?”


“不是。”


“你在发火吗?”


“不是。”


“你在恼怒吗?”


“不是。”


“你在捉兔子吗?”


“不……你在耍我吗?”什么跟什么?


唐破晓可爱地吐舌一笑。“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想让你开心点嘛!”


瞧!她还特地陪他到野外踏青,看看山,听听河流潺潺流动的声音,放空心灵吸一口花香,远眺蓝天白云,做一趟大自然的洗礼。


虽然河水有些脏、游鱼翻肚,垃圾处处可见,但起码青山常在,满山野花盛放,心意重于实质享受,再挑剔就太不知福了。


“不必了,你别坏我好事我就感激万分了。”司徒悔口气显得不悦,担心计划生变。


“是吗?”她沉下脸,回应他的冷讽。“看来你不需要我陪,我把空间留给你一个人独处。”


敢给她脸色看,他真以为她没脾气吗?


“小晓……”他伸手拉住她,满脸抱歉。


“不好意思喔!学长,我也是很忙的人,没事请不要打扰我,我怕坏了你的好事。”她架子端得很高,不看他求饶的脸。


“有些事并未如你表面所看到的,我不要你牵扯进来,你能了解吗?”他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一哼,扭头甩开他的手。“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呀!别让我知道你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又不是吃饱撑着,闲着无聊自找麻烦。


“离不开,你把我的心拿走了。”司徒悔从后抱住她,头枕纤肩。


“要不要我把胸口剖开,还你一颗心?”说得好像她真欠了他似。


他轻笑,细啄小麦色肌肤。“别恼我了,我心头很乱,你让我靠一下。”


“喂!你很重耶!不要故意把重量压在我身上,我还没原谅你凶我。”别想她会轻易放过他。


要不是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也不会提议两人到郊外走走,散散心,看看好山好水,减轻他心中的烦躁,别老绷着睑吓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不想插手他的家务事,但是既然被她遇上了,很难不多管闲事,忍不住这边挑挑,那边撩撩,把它搞得更复杂。


她不笨,岂会看不出他和兄姊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看似友爱地彼此关心,可是又少了那么一点真诚,好像在作戏似的。


唐破晓很不习惯这种手足间互不亲近的关系,虽然她的家人总是在彼此算计,闲来无事斗斗嘴、过过招,可她心里非常清楚,家人永远是最挺她的人,不管她做了什么,或是受了伤,他们会无条件地包容她,而且毫无理性地替她出气。


失去父母的确令人伤心,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孩子,因为她还有爱她的家人在,一家子的心是连在一起,不因外在的影响而改变。


“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是一母所出的同胞手足,我母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她原本可以站上国际舞台。”死亡毁了她的梦。


“嗄?你是说……呃,我误打误撞说破了你们复杂的家庭背景……”天哪!她会不会太神了,随口说说也会命中红心?


她可以去摆摊子算命了,外号唐半仙。


“他们都以为我忘了母亲的死因,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其实当时的情景我记得一清二楚,即使我只有七岁。”司徒悔的肩膀微微抽动,抑不住的伤痛传至他后背。


“你很难过……”害她情绪也好低迷,想起妈妈帮她绑辫子、爸爸牵着她的手上幼稚园的画面。


“我母亲很爱我父亲,我相信他们是相爱的,可是我无法谅解父亲已有妻室还来招惹我母亲,谎称未婚享尽齐人之福,让母亲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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