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入地钎(6)

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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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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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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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316字

大拿入水后,老沙站在岸边,视线不敢离开片刻,连眼都不敢眨。很快,大拿就走到了比较深的地方,从外部看,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只能看到一点小亮光。


小亮光灭了一下,又亮起。


老沙开始还没留意,但不一会儿,这个明灭的频率,变得稍高,终于引起了老沙的注意。


“不好。”老沙心悸地暗叫一声,忍不住一步跨进水潭,黑色的细丝虫嗅到人气,一涌而来,缠住他的裤脚,好似裤脚外部长了层毛。


老沙赶忙回到岸边,死命跺脚,要把细丝虫给摆脱,幸好潭边细丝虫比较少,不足以造成比较大的威慑。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大拿的灯光已经完全消失在潭下了。


“!”老沙大骂一句。


老沙弄清楚了一件事:刚才大拿灯光的明灭,不是示警,也不是出了故障,而是在大拿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具浮肿的尸体!


老沙站在岸边,干着急,只能暗示自己,大拿一定能行。但这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这里是陵墓,地底加水下,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卑微得跟蝼蚁差不多。


不一会儿,潭水中央部位传来水泡的声响,老沙循声看去,就见潭水中间好似煮沸了一样,巨大的水泡向上翻滚,范围逐渐扩展得越来越大,不到半分钟,整个水潭,变成了一个沸水锅。


不过,并不是真正的沸水,相反,之前地底的温度还稍高,现在,空间内的气温,下降了好几摄氏度。


老沙双眼发直地盯着潭水,在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头颅上下起伏,随波翻滚。


老沙额头的灯光直射在那颗头颅上,那颗头颅眼鼻嘴都能看清,头顶光秃秃的,连头发也没有。但是自脖颈以下断裂,像一颗皮球样,在水面上,随着鼓起水泡的潭水上下翻滚,同时,也没有任何血水渗出。


这场面,让老沙不由得想起沸水锅里煮饺子的样子,也是这么上下地翻腾。


突然冒出这么一颗人头,老沙对大拿愈加担心,下去至少有五六分钟了,大拿仍然没有上来的迹象。


老沙站在岸边瘆得慌,白乎乎的人头,不可避免地在视线内晃动。他没心思去猜测这颗人头的来历,只盼望大拿早点上来。


先前潭水那么安静,大拿一进去,就发生这种状况,肯定跟大拿有关,说不定,那枚铜钉,已经起到什么效果,触动了潭水里的古怪物件。


又等了几分钟,大拿仍旧没上来,可是,那颗人头却是随着波涛往潭水边来了。老沙吓得不轻,因为头颅不歪不斜,正对着他的方向而来,仿佛能看清他所在的地方。


老沙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并没躲避,一手反扣尖刀,做好搏杀的准备,在这种环境之下,谁知道那颗头颅有什么古怪。


头颅被水波推送到潭水边的石板上,滚动两下,停在石板上不动了。


老沙盯了它一会儿,发现那头颅上的眼珠子是雪白的,而嘴角勾起弧线,呈现出一个笑脸的样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以老沙的经验,死尸带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还是一颗泡在水潭里的头颅,到现在都没腐烂不说,那些细丝虫,也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足以证明人头大有古怪。


这时候,老沙忽然发现,在人头的头顶眉心部位,竟然印着一个纹路,不过,人头只有一半在水外,一半仍然浸泡在水里,鼻子贴在石板上,使得那纹路若隐若现,看不太清。


老沙看到个大概,连忙凑近,拿着尖刀对着头颅捅了两下,把头颅翻动。


果然跟他看到的一样,头颅的眉心部分,是一个“卐”字的印记,而且刻得相当深,现出两道相交的凹槽。


“卐”字又出现了。


老沙伸出手去,把头颅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若是有外人在场,看到他这副样子,铁定要吓得大喊大叫。


事实上,老沙已经看明白,这颗头颅,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人头,而是由木头雕刻而成的。但这个雕匠,技术非常高明,不只雕刻得惟妙惟肖,甚至木头的材质也很考究,放在水里,不仅没有变黑腐烂,还因为水的影响,变得柔软,充满血肉的质感。


老沙盯着头颅,觉得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片刻后,他一拍大腿,叫道:“这不就是那个浮尸的脑袋吗?”


这一叫过后,老沙呆住了: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裸体人,不管是死是活,至少是能动的,怎么可能是木头呢?难道木头成精了?


正当他半跪着发呆的时候,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从潭水里走了出来。


上来的人正是大拿,大拿一上岸,就滚在了地上。


老沙把木人头放在一旁,赶忙去扶他:“你没事吧?”


“没……没事。”大拿气喘吁吁,从口里吐出好几口水来,整个人的气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他面露欣喜地冲老沙说,“你猜对了,入口就在下面。”


“入口是什么样子的?”老沙问,“能进去吗?”


“有一扇石门,如果有你帮忙,我们两个就能把那扇门打开。”大拿摇摇头,他看到老沙刚放下的木人头,指了下说,“你怎么也遇到了这个东西。”


“是从水下面浮上来的。”老沙听他的口吻,觉察到了什么,“你跟它打过交道?”


大拿点头:“我差点被它害死,这个东西很诡异,你别去碰!”


“你看到它上面的印记没有,跟我们的挂件一模一样,有可能跟我们有关系。”老沙却不这么认为。


“我没有注意到。”大拿打量了两眼,“真的是这样,那个石门上面也有。”


“真的?”老沙顿时激动起来,心想这个古墓,跟自己一定是大有瓜葛。


“我难道会骗你……”大拿说,“你跟我下去就知道了,你很聪明,肯定知道怎么打开那扇门……”


“你这样子,还能下去吗?”老沙担忧地说,现在大拿明显有点体力不支,特别是腿部在钢管里还受过伤,伤口仍在渗血。


“没问题。”大拿神秘兮兮地笑了下,从口袋里拿出个瓷瓶,“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师父给我的药也带上了,足够我补充力气。”


“你师父真是神通广大,还有补充力气的药丸。”老沙说着,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在他看来,大拿和他其实有不少共同之处:两人的师父,都十分神秘,两人虽然在师父手下接受的传承不太一样,但那个挂件,无疑证明他们的师父,肯定有所关联。


“这个药不是治病的。”大拿说着,把药瓶打开,喝了一口。


老沙顺手就去接,谁知道大拿把药瓶收了回去,笑着说:“这个不能给你喝,你还不到喝的时候。”


老沙缩回手,尴尬地说:“我就看看,没打算喝你的宝贝药水。”


“不是不给你喝……”大拿听了,过意不去,“这药水,对身体不太好。”


“那你还喝……”老沙说,猛地想到了问题所在,“你这蠢人,还没到山穷水尽,你就拼命干什么!”


“不说了,喝都喝了,药水产生作用还需要点时间。”大拿转移话题,“我跟你说说我在水下遇到的情况,到时你再下去,好有个防备。”


老沙点了下头,不再多说,等着大拿讲,经过大拿一番讲述,老沙才明白,大拿在下水几分钟的时间里,竟然经历了一段十分惊心动魄的事情。


在狭窄的地下停车场值班室里,我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偏偏这个时候老沙停住不往下说了,而是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罐茶叶,撮了一点放到水杯里,然后用开水泡了,慢慢地喝起来。


他没有给我泡茶,我就明白这个茶叶不是我能喝的。


“你挺会讲故事的,”我笑着对老沙说,“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大拿在水下,经历了什么事情。”


老沙摆摆头,“刚才我讲得太快,都忘记告诉你这个入地钎到底针对的是什么东西了。”


“你把你和大拿在地下的事情说一遍,不就清楚了。”我焦急地说。


“不行,我还是要先告诉你这个,”老沙说,“不然你会和我当初一样,完全无法去理解我们在地下的遭遇。”


我无可奈何,现在我处在一个听故事的角色,而老沙取代了我的一贯角色,故事由他来讲,我只能老实地听着。


“其实我看过你写的那个,”老沙说,“你的里面有一个章节,是在一个溶洞里发生的……”


“森森溶洞,”我笑起来,“其实那个溶洞就是个巨大的冉遗,古代的上古神兽体形是十分巨大的,也许在人类的意识萌芽初始,这些神兽就慢慢地隐没到地下,苟延残喘,变成了活化石,真真正正的活化石。”


老沙看着我,不停地笑。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老沙说:“我懂了,你找我的原因,原来就是这个!你看到了我写的里有冉遗的环节!”


“你去那个森森溶洞,”老沙笑着说,“是在我走之后,你辞掉了保安的工作去的吧,看来我们两个人的命运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只不过,你遇到的那个神兽,比我遇到的冉遗要厉害无数倍。”我点头说,“但是回头看看,事情的背景还真是差不了多远,当初那个冉遗也是由一个村子的人守护着。”


“看来你也承认你见过无比巨大的神兽被埋藏在地下。”老沙继续我们的话题。


“我见到的那个冉遗已经算是死透了,”我辩解说,“其实也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而已。”


“而我遇到的那个神兽,”老沙阴郁着说,“是完全可以活过来的。并且当时,已经就要复活了。”


“你前面说的那些事情,已经不断地在提示这点,”我对着老沙说,“你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那个入地钎,就是为了镇住虎符镇地下的神兽,位置刚好在神兽的心脏。”


老沙说:“入地钎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打下去的,并非是钢厂修建之初就弄好的。”


“我不明白。”我对着老沙摇头。


“因为1967年的地震,强大的地壳运动,让神兽几乎苏醒。”老沙说,“所以打下入地钎,是个补救措施。”


“原来还有这么个事情?”我好奇起来,“说给我听听。”


“我不正要说这个事情吗?”老沙说,“你心这么急,很难想象你怎么会有耐心写。”然后老沙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起来。不过他继续说的事情,却不是他和大拿在地下的遭遇。


神偷中了蛊,在房间里已经萎靡不振,嫣儿忙前忙后地照顾他。由于神偷并不是生病,而是中蛊,找不到下蛊的人,他也无法好转。眼看身体越来越虚弱,神偷知道自己可能要在虎符镇这个地方翻船了。在一次发作得厉害之后,神偷睡了很久,醒来之后,看不到嫣儿的身影,等了很久嫣儿也没有回来。神偷心里恻然,嫣儿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没有出手,现在嫣儿也在自己困窘的时候离去。这也没什么,他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没想到嫣儿还是回来了,只不过嫣儿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那个中年男人穿着警服。神偷不禁叹气,嫣儿竟然把自己出卖给了警察。


“我就不跟你多废话了。”警察对着神偷说,“我姓刘,是这里派出所的所长。”


“如果你们要抓我,就带我走吧。”神偷虚弱地说,“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有我犯罪的证据,否则你们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抓我。”


“你现在做的事情,就已经是在犯罪了。”刘所长冷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