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华长歌收回视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就算衍姗是右军统领，若没有冲突和矛盾，也无法不计后果地开罪一个妖尊级妖兽。

华长歌有恃无恐，正要走开，却出乎意料地听衍姗喝道：“站住！”

“嗯？”华长歌心中一突，步子却极度缓慢地才顿住，而一转身之后，望着衍姗时，刻意满脸的不耐烦。

她刚来到妖王城，要查探出百炼石的具体位置，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百炼石弄到手，在这妖王城四面环水的岸边，进退两难，若是这时被发觉了身份秘密，她也就不用试图进妖王城夺宝了。

被衍姗叫住，她的心里能不七上八下吗？

可她毕竟从佑天城天则门到万毒森林，过渡城来到此地，一路上历经许多事件，已经磨练的相当机敏和圆滑，心里再怎么忐忑，脸上仍旧保持着妖尊级妖兽该有的夸张高傲和狂妄。

“别误会，既然你是为第九十九妖主之位而来，又是难得的妖尊级，不如就让本统领带你去王庭擂台吧。”衍姗眸光一动，似乎闪过了几缕无奈，竟是主动要为华长歌当个向导。

王庭擂台？华长歌对这个“第九十九妖主之位”更加好奇了，但是，任何的好奇都不如先得到百炼石重要，所以，她冷冷道：“不必了！”

“且慢！这是妖王陛下的命令，妖尊级来到妖王城，我们这些军卫必须负责接待，何况你是想看看第九十九妖主之位的大选，那么本统领自该更加亲近于你。”衍姗身子是侧到了一边，但她的手却一抬，横在了华长歌身前。

在华长歌不满地瞥过来时，衍姗的眸光也对上了华长歌，她就这么直视华长歌的眼睛，慢慢地道出这样一番话，尤其那句“这是妖王陛下的命令”，说的又沉又重，带着不容华长歌拒绝的威胁味道。

说是威胁有点太过，衍姗纯属机械地执行妖王的命令，若是有谁胆敢忤逆她执行命令的信条，那她就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使用强制手段了，尽管眼前的华长歌是妖尊级，她也不带怕的，大不了以身殉职！

食日家族，每一个妖兽都是妖王的忠犬，衍姗也不例外。

华长歌终于明白墨晖的话，为什么说妖王非常器重食日家族了，不管对的，还是错的，一直有这么个家族在支撑妖王的威势，妖王能不格外恩惠吗？

望着衍姗坚定的眸光，华长歌少许沉默，硬闯妖王城无疑是下下之策，她已经不是那个冲动的只靠一股气势蛮干的少女了，如今女扮男装到了妖王城，在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沉住气三思而后行。

“既是妖王之令，本妖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华长歌单手倒负，凛然站立，始终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衍姗看似能够接受华长歌的这种狂傲，微点了点头，转身冲随她而来的王庭护卫道：“剩下的不用盘查了，你们好生护送潋滟酒，不得有误。”

“是！”

“请！”衍姗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竟是礼貌地让华长歌走在前头。

而华长歌却不认为衍姗会这么亲和有礼，两个同样高傲的人碰到一起，若没有绝对能让对方信服的资本，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衍姗的高傲，华长歌方才已经领教过，此刻的谦恭，不知是不是另有含义？

人家既然表现出了谦恭，华长歌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下令身为妖王城右军统领的衍姗难堪，只得顺着衍姗所指的方向，迈步走去。

这是一条宽阔的大道，迂回绕山，一直向上，显然是通往山顶处那座睥睨众生般的豪华王庭的主干道。

道路两旁是两条并行的辅道，非王庭护卫或王室成员，必须只能从辅道走。

而衍姗和华长歌走的自然是正中的驰道。

她们一“男”一女，几乎是并肩而行，只见男的黑衣蓝衫，风度翩翩，潇洒俊逸，宛若谪仙，女的一身殷红软铠，美艳绝伦，身段婀娜，韵味十足，辅道上来来往往的妖兽全部向着她们行注目礼，惊羡的眼神不加掩饰。

也就是不大会儿的功夫，所有妖兽都知道衍姗身份了，毕竟在妖王城里，不认识她的还真没几个，除非是初来乍到的。

而知道了衍姗的身份后，火辣辣的视线聚集点，就落在了华长歌身上！

能和右军统领并肩而行，那是个什么家伙？长的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形风景，她的原本兽体是什么？这一条道路直通王庭，“他”难道也是为了第九十九妖主之位而来？火爆高傲的右军统领居然陪伴在侧，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带着这么多疑问，川流不息走在辅道上的妖兽头一次热络地攀谈起来，不停对着华长歌和衍姗指指点点，各种猜测，各种论定。

衍姗对此见惯不怪，只管昂着头，迈动呼呼起风的步子雄赳赳地走路。

相比较而言，华长歌的身姿就略显得斯文很多，她不急不缓地优雅行进，无论衍姗故意走快，还是无心走慢，华长歌都保持与她在同一水平线，既不领先一步，招惹是非，也不落后一步，自降地位。

“名字？”走了一段路后，前面斜斜转了个弯，衍姗突地问道。

华长歌看她一眼。

“你的名字叫什么？”衍姗以为她还在耍傲气，口气不爽地又问。

其实，华长歌是在思索该编造一个什么名字才好，总不能把自己的真名实姓道出来吧？

“你的名……”

“哥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