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又上连环套(2)

作者:李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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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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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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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056字

“他还没来登记哩!”张炳坤道:“我们会去找他。”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呀?”周纯莲问。


“等你坐月子满月了,就让你回去!”郑县长表态说。


第二天,几个警察果然奉令将周纯莲送到了行署里住了下来,这行署的房子很宽敞。在里面住着,伙食也吃得不错,每天有鸡有肉,周纯莲就这样住了整一个月。这期间,郑达县长还经常来看望她,并给了她一些钱用。郑达为何特别关照周纯莲,原来,他怕周纯莲供出彭叫驴子以往与郑县长有过交情,而被疑为“通匪”。彭叫驴子与永顺县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过千丝万缕联系,大家也都怕牵连上身。故此对周纯莲都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关心和热情。在郑达县长的关照下,周纯莲坐满月子后,果然经两个商人担保,就被释放回了石堤西老家。其余亲信人员,也都被释放回了家去。


压寨夫人的传奇生涯从此中断了。


3赶仗毙命


傍晚时分,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这雪开始还是零星地散落着,雪花片也很小很小。渐渐地,随着一阵狂风卷起,气温变得更冷了。风过后,雪花便越飘越大,越飘越密。这样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夜,到早晨时分雪才停住。此时放眼望去,只见所有的山林、村庄、田野、到处都被一片厚厚的大雪覆盖着。


落脚在永顺青天坪街上做伙铺老板的黎疤子,一早起来,见到这雪白的世界,口里不禁叫道:“好雪呀!这是个赶仗的好日子!”


赶仗,也就是打猎,是山民们十分喜爱的一种活动。在山区,下了雪后,那地上由于被雪覆盖,动物没有了觅食的地方,便会四处寻找。这时若带几只猎狗一赶,山中的动物会奔窜而出。打猎者乘机守住“卡子”,等猎物赶出,过卡时就会撞到枪口上来。


黎疤子年轻时就是个打猎的好手,拖队走上绿林后,也常隐蔽活动在山上,靠猎野物维持过生活。自从彭叫驴子死后,他率领一部分队伍活动在永顺桑植边境,由于国民党清剿部队的不断围追堵截,其部几个亲信骨干均被打死,在走投无路之中,黎疤子不得不缴枪投降了,并经县城绅士杨树仁担保获释,落户在青天坪乡做伙铺生意。黎疤子虽不拖队了,却还留着两支手枪没有缴,而想必要时可以自卫。谁知,这两支枪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那青天坪乡的乡长杨先觉,获知黎疤子有两支枪没缴,暗中给石堤乡警察所所长黄鹏告了密。黄鹏认为黎疤子投诚不诚,决定采用暗杀手段将黎疤子除掉。他遂开出一百二十元光洋的奖励,要杨先觉去物色人刺杀黎疤子。杨先觉回到乡里,立刻与乡丁杨智、杨明、李悦生等人作了商议,决定以打猎为名,把黎疤子邀出来,然后由李悦生见机下手开枪把黎疤子打死。计谋停当,这日早上,杨先觉即带几个人来到黎疤子伙铺前说:“黎队长,听说你枪法准,会打猎,咱们今日上山赶仗去,搞点野味吃,怎么样?”


黎疤子说:“好,我正想赶仗去!打几只麂子和兔子,我开店子也不要买人家的野味了。”“好,咱们打到麂子了,就在你店里来打平伙。”


“那我就去赶脚,你们几位守卡。”黎疤子道。


“行,你去赶脚吧!”杨先觉应允道。


几个人说罢,遂各自开始行动。


黎疤子带了一只猎狗,就到冒水坑一带去赶脚。杨先觉与杨明、杨智、李悦生等分头到山中各处守卡。


按照分工,黎世雍要把猎狗赶上卡子来,这就是赶脚的职责。赶脚人要发现猎物,主要依靠猎狗。黎疤子的那条猎狗是条黑毛狗,个子不算高大,但很机灵勇猛。到冒水坑一带只赶几分钟,一只大黄麂子拼命往前跑,黑毛狗紧跟着在后狂叫着追赶。黎疤子拿着火枪,也兴奋地跟着往前赶。大黄麂向前跑了一段,很快要进入卡口边了。此时,守在卡口上的杨先觉和李悦生端着枪静候着。忽然,那大黄鹿似乎有所知觉,不往卡口跑,而折向一旁的山林中了。黎疤子提着火枪已距卡口边不远。杨先觉便对李悦生道:“你开枪吧,就在这儿干掉他。”


李悦生端起枪来,手里却直发抖。因为他一见黎疤子就有点胆战。正犹豫的时候,黎世雍已提着枪赶进了林中。过一会儿,只听远处一声枪响,那黄麂已被打倒在地了。


半小时后,黎疤子提着黄麂从另一小路走出树林,回到了街上,杨先觉等人也撤了围场走了回来。


“黎队长,还是你的枪法好!就你一个赶到麂子打中了。”杨先觉夸他道。


“不是我吹,就是老虎豹子撞在我枪口上,也照样跑不脱。”


“你算得个打猎英雄呀!”


几个人说笑着,黎世雍就用刀把那麂子皮剥了,然后把麂子肉在伙铺里弄熟了,大家一块美美地吃了一顿。那麂子肉味道鲜美,在飞禽走兽中算得上一种珍品。


吃罢野味,杨先觉与杨明、杨智、李悦生回了乡公所。当晚,几个人又密谋了一阵。杨先觉说:“李悦生,我叫你开枪,你没卵用,到手的一百二十光洋拿不着。”


李悦生说:“我下不了手,还是找别人干吧。”


“把汪天赐叫来,明日让他动手。”杨天觉说。


“好,我去叫他。”


李悦生就到隔壁将另一个乡丁汪天赐叫了来。


“汪天赐,我有事给你说。”杨先觉道。


“什么事?”


“是这样,上司要我们设计除掉黎疤子,因他投诚不诚,有反水迹象。我想让你去干掉他。”


“他是我干爹,我怎么好干?”


“认的干爹算什么,你只管去动手干,上司还有一百大二十元光洋奖励。”


汪天赐心动了,一百二十元光洋对于他实在有很大的吸引力。他惦量一下,就点头应允了。


按照商定计策,第二天一早,汪天赐背着一枝步枪,手提一块腊肉到了黎世雍的伙铺门前。


“干爹,给你拜年呀!”汪天赐见面就亲热地叫着。


“哟,是你拜年来了,快请坐!”黎世雍热情招呼道。


汪天赐进门后把腊肉放在桌上又道:“干爹,杨乡长约我们今日又去赶仗,到山上玩一会,打打猎,怎么样?”


“杨乡长又发瘾了?他昨日什么都没搞得,还是我打了个麂子。”


“你打猎比他要强,我知道。”汪天赐说,“我今天也去帮着守卡,你只管带猎狗去赶仗。”


“好,去就去!这正月间无事,是要玩一玩。”


黎疤子说罢,就草草弄了点早饭,招呼汪天赐一块吃了,然后带着猎狗又上了山。


杨先觉、杨智、杨明、李悦生等人又各持枪,在各卡口守侯着。黎世雍引着猎狗跑了一阵,却没赶出一只猎物。


忽然,杨先觉在一个茶树林里喊道:“喂,这里有麂子脚印!”


黎世雍就带猎狗前去观看,快近茶树林边时,躲在一旁的汪天赐“啪啪”开了两枪,黎疤子“啊”地叫了一声,身子歪了歪就倒在了地上。


“好,干得不错!”杨先觉跑过去,见黎世雍确实断了气,就率几个乡丁匆匆回了乡公所去。


黎疤子被刺杀后,杨先觉等人对外声称是其仇人把他杀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彭叫驴子的另一个重要亲信骨干彭传宗,自从散伙回他沙溪后,身上长了一身脓疱,在家动弹不得,不久,石堤乡乡长甘金明打听他回来了,上门动员他投诚,彭传宗表示愿意,甘金明即派人用滑杆将他抬到永顺县城,让他作了自首。彭传宗到永顺城后,正好新上任的湖南省主席王东原来到了永顺视察。张中宁专员指着彭传宗向王东原介绍道:“这个彭传宗就是彭叫驴子的一个大帮手。”王东原点头道:“啊,你投降自首了就不错,我给你奖励一百元光洋!”说罢,真的掏出一百元光洋,当场对彭传宗作了奖励。同时又让彭传宗与王东原、张中宁等一同照了相。此后,彭传宗被宽大释放回家种田去了,直到八十多岁才老病死去,此是后话。


4说客劝降乱纷纷


瞿伯阶从永顺回到龙山后,心里一度也很沮丧,因为彭叫驴子之死,使他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是他不甘心就此沉沦,他继续注重发展实力,而和围剿的川军小心翼翼的作着周旋,这样又渡过了大半年时光。


转眼又到初冬。一天下午,二所乡通往贾田的山路上来了一乘滑杆。抬滑杆者刚刚来到瞿家寨五把刀山的一处山口,两个穿青布便衣的大汉,从松树林中突然跳出来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抬滑杆的民伕忙把滑杆放下,坐滑杆者不慌不忙把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取下从容说道:“鄙人是武汉来的远客,想求见瞿伯阶司令,你们想必是他的部属吧?”


“找瞿司令有何贵干?”


“有要事禀告,请你们快通报吧!”


“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金!”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半小时后,来客被带到了瞿伯阶的家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何处来?”瞿伯阶问。


“我是程颂公派来的人,从来凤到这里!”欧阳金道,“此次来是想告诉你,程颂公现任武汉行辕主任,他有意收编你,只要你接受,要什么名义给你什么名义。”


程颂公即程潜,是国民党握有实权的元老。瞿伯阶听这来头不小,即关切地问:“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不然我跑老远来干啥?”


瞿伯阶掂量一下,觉得来客不象说假。他遂答复道:“如果程颂公收编,我当然很愿意。不过,我现在的部队隐蔽各处,你们若要我把部队收拢来,就请把四川部队撤出我的范围。”


“这事我可以到来凤去发电报请示,估计没有问题,但不知你能收到多少部队?”


“我的部队收拢来有上万人!只要四川部队撤了,我保证把队伍收编好!”瞿伯阶如此说毕,就吩咐手下办了一桌宴席,对来客进行了一番热情款待。


欧阳金很顺利地谈妥并吃了酒饭后,就立刻赶回来凤,向其上司卢鹏高作了汇报。卢鹏高即发电报向武汉请示。武汉方面表示,只要瞿伯阶听编,就同意撤除四川部队。卢鹏高又派欧阳金到贾田溪向瞿伯阶作了通报。过了几日,四川部队果然从龙山撤走了,瞿伯阶就开始大力收集人员。


正在收集队伍之时,忽又有两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见瞿伯阶。这两人一个叫周克原,一个叫杨又然。两人持着罗文杰和瞿闵盛的介绍信,一来就对瞿伯阶道:“我们是省主席王东原派来的人,王东原有意收编你,给你什么名义都可以,你切莫错过时机。”


瞿伯阶道:“武汉的程潜已派人来联络了,我已应允受他招编,你们看怎么办?”


周克原道:“王东原是省主席,直接管辖湘西,你还是受他招编为好!”


瞿伯阶想了想又道:“我答应了程颂公,怎好反悔?要不这样,王东原主席如果要我,他可直接去找程潜,只要程潜同意,我就愿被王主席收编。”


周克原听了瞿伯阶的这个答复,亦觉有理,于是只好回去复命。王东原本来就没有程潜的来头大,最后也就不再争了。


5招安当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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