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电话费的老人

不会手机上操作缴费的人，依然遵循老习惯去电信大楼营业厅缴电话费。每每到月底，人多，队伍排得老长。不过，报了号码就付款，队伍移动的速度还算正常。在轮到一位头发花白年逾七十的老妇人时，缴费的速度一下就慢了节奏。

“请问您的电话号码？”营业员照例问道。老妇人不加思索脱口就说出一个电话号码。营业员在电脑上点出之后，又问：“是叫李民吗？”老妇人说：“不是的，这是我儿子的名字！”然后她又说一个电话号码，还是脱口而出，没有一点犹豫。营业员再次在电脑上点出之后，问：“是叫李捷吗？”老妇人说：“不是的，这是我女儿的名字！”营业员说：“对不起，阿姨！你们家的电话到底是什么号码？”老人歪着脑袋在柜台前想了足足有几分钟，就是想不起来。后面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叽叽喳喳地有些骚动。

可能是她觉察到了后面的骚动，便转过身来，带着歉意地退出了队伍，半是自言自语半是道歉地对大家说：“没有记住自家的电话，老了，忘事啦。孩子家的倒是记住了，不打磕绊，主要是成天往他们家打，问问孙子外孙。”她刚想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刚才那两个电话没缴费吧？”营业员回答：“没缴。”那我给他们缴了吧，省得他们再跑一趟。”于是老人歉意地一笑，又挤到窗口前。这次，后面队伍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