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bain(于1993年称):我听不了《Nevermind》。我喜欢里面的歌,我也的确很享受现场演出。我觉得从商业角度来说,这是张很不错的专辑,我得承认,但那是Cheap Trick(译注:美国伊利诺伊摇滚乐队)那种类型的‘不错’。从听歌乐趣的角度来说,你要知道,它过于精致了。
Goldberg:Kurt费尽心思想让这张专辑区别于《Nevermind》,很显然,起用Steve Albini就是他做出的努力之一。
Krist Novoselic:我觉得(Nirvana的厂牌DGC)那帮人不会高兴的,因为Albini就是个反传统的人,他经常直言不讳地批评主流唱片公司和那类玩意儿。
Dave Grohl:我们那会儿的A&R――Gary Gersh发飙了。我说:“Gary,老兄,别怕,唱片肯定会卖得很好的。”他说:“哼,我才不怕呢。你们做去吧,然后把你们最好的东西交出来。”其实那意思就是,“你们尽管折腾去吧,我们会找个别的制作人做一张真正的专辑出来的。”
△Cobain生前拍摄的最后几张照片之一,1993年。
1993年2月,Nirvana和Albini躲在明尼苏达乡下的Pachyderm Studios里录专辑,这便是日后的《In Utero》。乐队和制作人展现了训练有素的精湛技艺,他们仅花八天就录制完毕。但Cobain对结果并不十分满意,因此最后他才争取R.E.M的制作人Scott Litt来给四首歌混音。
Cobain(于1993年称):我第一次在家里弹这张专辑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我其实根本提不起兴趣再去听这些歌,以往可不是这样的。这张专辑没有打动我,我只是麻木了。
Steve Albini(制作人):Kurt想自己混每首歌。对我来说很明显,某种恐怖的氛围在发酵。他们已经做出了一张优秀的专辑,但唱片公司和身边那群作妖的人给他们洗脑,想让他们质疑自己做的东西。
Goldberg:毫无疑问事情不是这样,我从直觉上能肯定,我很熟悉情况。我知道Kurt的合同里写着他能100%控制乐队,而且他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确实拥有这种控制权。Nirvana所有事务的所有最后决定都由他来完成,这是事实。
Kurt Cobain(于1993年称):事实是,SteveAlbini是个偏执狂。我从没像在DGC这样,跟这么多我尊重的人一起工作过。他们中有的人不喜欢这张专辑,就实事求是地告诉了我们,有的人则非常喜欢。无论如何,我们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因为我们的合同给了我们100%的创作控制权。
Goldberg:Courtney对这张专辑施加了很大的影响。公众总喜欢谈论Kurt对Hole施加的影响,但我觉得这是双向的,尤其是在歌词方面。要是没Courtney,我都不确定《Pennyroyal Tea》这种歌会不会存在。
Albini:我懒得花时间精力去考虑或者聊有关Courtney Love的事儿。
Courtney Love:如果我是个从东海岸来的女的,拉大提琴,波大,戴小耳环,穿黑色高领衫,出门带成套的行李箱,一句话不爱说,只有这样,SteveAlbini才觉得我是个完美的女朋友。
△Goldberg口中“没有Courtney,或许不会存在的”歌曲《Pennyroyal tea》
Albini不是唯一一个和Love不对付的人。Nirvana大本营的里里外外,这位Hole的主唱都是那个造成分裂的角色。1991年年末,她和Cobain正式确认关系,次年2月就结婚了。他俩对彼此忠诚,可双方的毒品依赖使得他们的感情逐渐蒸发。Cobain早在Nirvana崛起之前就沾过毒,但到了1993年,偶尔为之的尝试发展为戒不掉的毒瘾。
Goldberg:我觉得她很出色,我至今仍这么认为。乐队身边的很多人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讨厌Courtney,但他们不明白这种态度对Cobain的杀伤力很大。他俩谈的不是什么转瞬即逝的摇滚圈恋爱,他是真的爱她。
Cobain(于1993年称):奇怪的是我以前是个极度悲观的人,直到最近几年我看待事物的态度和观点变得乐观起来,这是因为我有了孩子,我陷入了爱情。这是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的东西。我想要伴侣,想要安全感,想要家庭。其他的事情都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Goldberg:这两人都用药的时候,就跟别的用药的人没什么两样。海洛因是一种可怕的毒品,会导致用药的人有时候对自己、对别人做出可怕的事来。
Cobain(于1993年称):是我的主意,是我说要用的。因为我不知道哪儿能找到,Courtney就带我去了可能找到药物的地方。
Goldberg:我清楚地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沉迷的,就在录完(1992年1月的)《周六夜现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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