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佳玮(来自豆瓣)
《红楼梦》里,第一个非正常死亡者是贾瑞。
读过书的诸位,大概对他的死法印象深刻:贪图王熙凤不得,自己解决,所谓“指头儿告了消乏”;后来看风月宝鉴,一面是骷髅,一面是王熙凤。贾瑞看进去出不来了,死了。
——现在想来,这个风月宝鉴像是开了成年人视频的pad,贾瑞就这么端着看,没了。
这故事当然极有寓意:红粉骷髅,看了沉迷,人就完蛋;看了畏惧,才是悟了。
《金瓶梅》序里也有类似的说法:
读此书者,怜悯了,是菩萨;畏惧了,是君子;欢喜了,是小人;想效法西门庆了,那是禽兽。
正文开篇就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从这个角度讲,《红楼梦》和《金瓶梅》都在渲染红粉骷髅,劝诫大家对女色与性生活,别过分积极。本文并不想聊这两本书,只试图讨论下:这种***有害论,怎么来的?
上古的人,好像对男女欢好没啥负面意见:毕竟要繁殖嘛。
各色上古典籍指导生活,都会提到男女阴阳,说起来很是一本正经。这也不新鲜:古代各族的生殖之神都是女性,许多还有大地母亲这个概念呢。
东方不败跟杨莲亭双宿双飞后,跟任我行说自己“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这段话其实来自《易经》,所谓“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说明阴阳和合,生生不息,上古就这么认定了。
这大概说明,上古是不讨厌男欢女爱的。
(东方不败跟杨莲亭具体怎么天地化生,我也不知道……)
后来越向中古,礼仪典章规程越复杂。
许多自命正经的人,就容易觉得,女色是不圣洁的。
《太平御览》里有个很好笑的段子:说北海的周泽担当太常,有段时间为了典礼,在独自持斋,生病了;他妻子怜惜他,去探望他;周泽大怒,觉得妻子干扰了圣洁的斋戒,把她送进监狱,自己上表谢罪。
当时有段谚语吐槽他:“居世不谐,为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一日不斋醉如泥,既作事,复低迷。”
——以后,我再也没法正眼看低迷这个词了。
《礼记·内则》里有个说法,认为男人到了五十岁,就不该再跟女人睡觉了,不然身体会变差;但到了七十岁,就该重新跟女人睡觉:这样才能补益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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