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焕现在正烦躁,她心不在焉地听旁边的许文妍叽叽喳喳,许文妍正一脸亢奋的说,更准确的讲是在嚎叫,歇斯底里的嚎叫,还好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否则钟景焕为了别人也会毫不犹豫拿本书拍死许文妍,这丫头简直和卫斯理笔下的红绫是一个性格,可是这个伪红绫竟然长得像林依晨一样绿色无公害,这只疯子正一手拿着日韩杂志,一手揪着钟景焕的袖子,在那里嗷嗷叫-----“啊,小栗旬好帅啊!小栗旬好可爱啊!啊啊!小栗旬好伟大啊!!啊啊啊!!!”每个‘啊’字,都在这前面一个"啊"字上抬高了80个分贝,以至于最后一个啊字,钟景焕不得不捂住耳朵,以免自己到老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其实按道理说,这几下凄厉的叫声完全可以使人从临死直接吓活,可是,钟景焕在这期间,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优雅的用右手遮掩住了耳朵,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书半寸。甚至现在,她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反应,否则不太正常,而她一转头,看见许文妍的那张小脸时,反而觉得自己更加说不出话来。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正正常常地却没有共同语言,这只有小说中才会发生,但现实生活中他偏偏就是发生了,钟景焕知道自己不是仙人,但她同样知道自己与别人之间有很大一段距离,像泰戈尔写的那个永远无法横越的沟渠,无论她怎么努力,那条沟渠都是实实在在摆着的,这可真倒霉,得了神仙才有的病,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啊,这一点钟景焕可以从手中的书上得到,她在对答案,不敢再对下去了,她发现自己已经相当不走运地做错了每一道题!每一道!!虽然神仙一般也难以达到这种水平。
刚才的托颊沉思也正源于此处,以至于懒于抬头,懒于搭理许文妍,在许文妍又指着某个男明星的照片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时,她已经收拾好东西,飞速得像一阵风一样从教室门口掠了过去,任许文妍在身后跳脚,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快乐吧!”接着,在教室门口回头,朝许文妍嘻嘻一笑,旋即跑了开去。
站在教学楼下面,看着绿化带蔓延开去,长期的低血糖让钟景焕很是头晕,再向教室望了一眼,忽然想要吐出来,于是就在绿化带边上坐了下来,摊开手上的书用手扶着,已然看不下去了,每一个字都在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做错了一道题,想着给自己估一下分,却又生出一种更加要命的恶心,头晕目眩。
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由得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虚,估计是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吃什么好东西,换句话说,她从考试之前就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每天要熬夜到很晚,可是还是考的一塌糊涂...这时,眼前忽然一停,有个人直向她走了过来,白色运动鞋,钟景焕抱着头往上看,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从发型上看绝不是学生,学校决不允许男生留任何发型,衣服上看也绝对不是,一眼望上去就知道是名牌,钟景焕明显感到彼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太过卑微,而对方太过体面,很俗套的形容词----高高瘦瘦,白白嫩嫩,还有一种成熟。
那男生问她:“你没有事吧?”又看看她之后,对她说:“你等我一下。”转身走了过去,又在钟景焕身边说了一句:“等我啊。”径直走了过去,钟景焕首次在陌生人身上,也感到了自己的卑微,不知是自己太过卑微,还是对方太过优秀。客观上讲,那男孩子走路的样子,两个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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