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光的摩天轮停滞。蓦然回首,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那满载着记忆的格子里,是否有过那不曾改变的坚定的事物?--题记
时间可以改变什么?年轻的容颜?奢侈的金钱?抑或是那充满辛酸血泪的过去?它消磨,吞噬了一切,却不曾改变那颗心,那颗执着而坚定的心
子祥的记忆里没有父亲,模糊的印象里只有那用严厉的声音呵责母亲,使母亲泪流满面的黑影。“那肯定是个坏家伙。”子祥暗暗想着,因为他不记得了,父亲那张脸,那早已褪色的笑。
母亲毅然离开故土,带着5,6岁的子祥来到了这个弥漫着陌生气息的城市。子祥只是跟在母亲身后走着,迈着那并不熟练远路的步伐。
汽车飞驰而过,人来人往。身着服饰各异的人们都像是坚定地踏着自己的道路,与他人擦肩而过。这就是子祥对这个“新家”的第一印象。
生活远比想象的艰辛,母亲用打零工赚来的钱维持着家用,每天上顿不接下顿,饥肠辘辘的奔波着,行走着。他只记得脚上的鞋磨平了底子,每晚母亲都是细细的缝。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遇到一个男人。他是位货车司机,在旧城有两间破旧的小屋,旧城要改造了很快就要搬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养他们母子一辈子,绝不让他们吃苦。子祥只是眨着眼睛端详着这个男人,男人嘴里的香烟,不时有尘屑飘落,发出一股恶心的气味。
他发现母亲爱笑了,笑得比以前更加灿烂,更有活气。他不语,尽管他不喜欢那个叔叔。
母亲的婚宴上,子祥独自一人坐在酒店门外的地毯上,地毯的红透着血色,月光寒的如水,夜色黑的浸没了一切,唯有这地毯,红的扎眼,红的怪异。
子祥挨打了,洁白的左脸上分明的映着一个红红的小土丘。他不懂,为什么爸爸会满身酒气地冲进家门打他一巴掌,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他没有再想下去,也没有力气去想了。因为这种事几乎像家常便饭那样天天上演着。他歪着脑袋,看着母亲那满是泪渍的脸,似曾相识,哦!那或许是母亲与他的亲生父亲吵架时常有的,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子祥没有朋友,大家都嘲笑他,经常扮鬼脸取乐他。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继父酗酒成瘾,家里的钱像流水一样易逝。连母亲多年的血本也滴水不剩了。日子过得比初来乍到还困难。同学笑他是穷鬼,自然而然地疏远了他。
母亲牵着子祥的手,却分明感受不到温度,大概是母亲的心寒了吧?母亲木讷的行走着,子祥没有吱声,他握紧了母亲的手。街道如往常一样,红绿灯频繁交替变换着,母亲被人群拥挤着,推搡着,缓缓前行。子祥忽然看到一辆车瞪着刺眼的车灯跃过来,人群惊恐着,逃散着,只有母亲仍如木偶一样呆立着。
刹那间,母亲重重的跌倒在马路上,她忽然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寻找着自己孩子的身影。横在她面前的这辆货车碍住了视线,却掩盖不了车轮下那一滩渐行渐远的血迹,和婚礼上的地毯一样红的扎眼,红的怪异。母亲红着眼怒气冲冲的找到那个肇事者,她疲惫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她不想再醒来,现实残酷的令人窒息,那个肇事者正是酗酒的继父!
葬礼上母亲身著沉重的黑色的丧服,手中颤抖着举着子祥生前的作文,纸张发黄还被嘲笑他的同学揉皱了,但子祥的字迹却清晰地一字字的映入眼帘:
“我多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像爱酒那样爱着母亲,我多渴望再见到母亲在婚礼上那令人动容幸福的笑颜...。”
泪水渐渐地模糊了母亲的视线,她瘫软在地上。她后悔没有给予子祥幸福的童年,到头来,一切都改变了。只有子祥那颗渴望母亲幸福的心从来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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