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的母亲病了,住进了医院,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姊妹轮流去医院守护。轮到阿玮守护那天,护士进来换床单,叫母亲起来。母亲病得不轻,下床很吃力。阿玮赶紧说:“妈,你别动,我来抱你。”
阿玮左手揽住母亲的脖子,左手揽住她的腿弯,使劲一抱,没想到母亲好轻,他一下用力过猛,差点朝后拌倒。
护士责怪他干吗使那么大的劲。阿玮说:“我没想到我妈这么轻。”护士笑了,她说:“你妈这么矮小,别说病成这样,就是年轻力壮时,我猜她也到不了90斤。”母亲说:“这位姑娘真有眼力,我这一生,最重的时候只有89斤。”
母亲竟然这么轻,阿玮心里很难过。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手里牵着他,背上背着妹妹,肩上再挑100多斤的担子翻山越岭。这样年复一年,直到孩子们长大。孩子们长大后,可以干活了,但每逢有重担,母亲总是叫他们放下,让她来挑。阿玮一直以为母亲力大无穷,没想到她是用80多斤的身体,去承受那么多重担。
望着母亲瘦小的脸,阿玮愧疚地说:“妈,我对不住你呵!”
母亲笑了说:“傻孩子,哪个母亲不是这样过来的?”
护士把旧床单拿走,铺上新床单,她叮嘱阿玮:“把你妈放上去吧,轻一点。”
阿玮突发奇想说:“你把我从小抱到大,我还没有抱过你一回呢。让我抱你入睡吧。”母亲说:“快把我放下,别让人笑话。”护士说:“大妈,你就让他抱一回吧。”母亲这才没做声。
阿玮坐在床沿上,把母亲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母亲无数次抱他那样。
母亲终于闭上眼睛。阿玮以为母亲睡着了,准备把她放到床上去,可是,当他将母亲抱上床时,他看见有两行泪水,从母亲的眼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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