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我的责怪也没了。
同住的两千五百五十五天,若有两千五百五十六个夜晚在我枕头上讲左岸的名字。害得我后来都不喝咖啡了。赶稿时,一发困就默念几次左岸,眼睛立刻亮得跟碧眼波斯猫。
爱一个人会多痴迷,若夕颜对左岸堪称传奇。
只不过,我从都没见过左岸这个男子。他是若夕颜和我分开那四年诞生的崭新事物。就如同安阳的那辆破摩托,只闻,未曾识。
我和若从读幼稚园开始认识,大一开始合租住一起,无业游民,码字为生,不务正业,七年有余。只是,初中时,若丫头因父母离异,很匆忙随母亲迁到了另一个城市。
她离开那天,我一想从此再难见这个生命中再熟悉不过的丫头,心就跟开水烫了似的疼。
她说,末末,以后别老那么没心眼儿,会挨坑的,你个傻瓜。好好照顾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流。
还是我比较坚强,愣是忍住泪,忍到鼻涕流了一脸。
火车开走后,我们就彼此销了音讯。
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园里行走,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杨末末。”
我一回头,有个重物冲我怀里,我当时惊呆了,寻思,怎么现在这年头,开始流行女性非礼女性了?
结果,那重物抬起那张流着泪的狐媚大脸时,我的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一边哭一边说,我还以为你火车遇难了呢?
她就哭着笑,挥拳打我,说,杨末末,你个没心眼的,说话跟唱莲花落似的。
重逢那天始,我就备受“左岸”这个名字的摧残。最近几年里,受摧残的还有一些编辑和大批读者。一拜读若夕颜的文章,男主角就是统一的名字“左岸”。某天我去若丫头的主页浏览时,就冲她翻白眼说,干脆给你出个书吧,就叫《风流左岸情海畅游记》。
她就笑,说,左岸不是那个样子。
若夕颜一大清早跑到我的卧室扯我被子,将狐媚的大脸堆在我眼前,她说,水,亲爱的,我给你做好早餐了。
我说,妖精,你有事,快说,鬼相信你怀着人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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