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带着三岁的儿子乔去乘列车。拥挤不堪的候车室里,来来往往有许多和乔差不多一样的小孩子。乔是个嘴碎碎的小男孩,每当从他身边经过一个孩子,他总是扯着我的衣角,大声地说出他观察细微的评价:包括一些小女孩梳的小辫,扎的蝴蝶结,以及手上抱的洋囡囡;一些小男孩跑过去跑过来的姿势,也会被他用来夸张地模仿一番。
突然,从车站大门外用轮椅推进来一个小男孩,比乔大几岁的样子。乔张大着嘴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个男孩:他腿上装着支架,头长得歪歪歪斜斜的,笑容扭曲,说话困难,还流着口水……。
当那男孩推得更近时,我屏住了呼吸,我希望乔别再那样盯着他看,更担心乔别又说出对他观察后的意见。乔太小,还不太懂自个儿说的话会伤害到别人。
轮椅推到了乔的面前,乔看看他,然后抬头望着我,微笑着开口了:“妈咪,”他说:“这个哥哥戴了一顶和我一模一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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