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学的十几岁的孩子,大都处在一种喜欢表现自己的时期,既不大能辨明事非,却又喜欢对事务评头论足;思想开放,言语无忌,并很有些自以为是。在木吉班上特别是一位叫野原的男生最为活跃,说起刻薄话来最尖利,也最幽默,常在同学中引起哄堂大笑,赢得赞许。
一次,学校组织春游,大伙儿集合在火车站准备出发,在等候发车时,他们将车站周围的乘客、小贩拿来打趣,野原形像的模仿,夸张的描述,赢来同学们阵阵的掌声。突然,有人又注意到一位戴着过时的礼帽,耳畔露出杂乱而黏糊糊的花白头发,穿着一件浑身折皱的长袍,一条竖着条纹的长褲的老者,他微微驼着背,正吃力地辨认着站台上的火车时刻表。整个人形象装朿有点像杂志上的漫画人物。同学们全笑了,起哄着要野原评价一翻。木吉一下就认出了这位老者是野原的父亲,正准备告诉大伙儿,这时野原开口了:“他?活脱脱一伦敦街头的叫化子!”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甚至有人开始模仿他父亲的姿势,驼着背,瞇着眼睛在火车时刻表上左右扫描的样子。
木吉不敢说出真像,从野原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安或忐忑。不过,他却躲着他父亲绕去了车站的另一头。显然,他一定知道,他父亲来车站,也就是为了看看他这个在学校寄宿的儿子,今天要和同学们去春游的快乐场景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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