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医生开普,住在山顶上的一幢房子里,致力于他的研究论文。傍晚,贝道克大街上传来几声枪响,他大吃一惊,放下笔,走到窗边向山下望去。一个小矮个正飞快地跑进河边的树林,而“快乐的板球手”旅馆门口则围了一群人。再向远处看,码头和停泊在港口的船上有一些闪烁的灯火,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看了一会儿,他又回到桌边干自己的事去了。
大约一小时以后,前门的铃响了。他听到佣人去开门,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人进来。他问佣人是不是有人来送信,佣人说不是,可能是野孩子按的铃。开普又继续埋头工作。
深夜两点多了,开普写完论文,上楼准备进卧室睡觉。到了房门口,他发现门把手上有血迹,他马上走进房间,一眼看到床铺的一角也有一滩血,床铺的另一头陷下去一些,好像有人刚坐过似的。他心里有点害怕,但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又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
突然,他听到盥洗室有人走路的声音,就壮着胆子走进去。他看到有一卷染上血迹的绷带悬挂在空中,绷带包扎得很好,可是中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他伸出手,想抓住那卷绷带,可是他的手被一把抓住,一个声音靠在他耳边说:“开普,别动,我是格里芬。”格里芬!他不是开普医学院的同学吗?开普惊愕得睁大了眼睛。
“别慌,我是个隐身人。我不想伤害你,只想请你帮个忙。”
那声音又说。
“那我们坐下说吧,你是用什么魔法隐身的?”开普回到卧室,倒了一杯酒,杯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手里拿走,悬在空中,然后一只藤椅的坐垫陷下去半厘米多,酒杯倾斜了一下,杯里的酒就干了。隐身人开始叙述他的故事。
“大学毕业以后,我到了切西尔斯多,对光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发现了一个关于色素和折射的基本原理,由这个原理引导出一个方法,可以根据需要把某种固体或液体物质的折射率降低到和空气一样,而且除了改变颜色以外,不必改变物质的其他性质。这样,一个物体既不吸收光线又不反射或折射光线,所以它本身就看不见了。这个发现对我研究工作的进展,有十分巨大的意义。我可以使一个动物透明,使它看不见;我自己也可以隐身。我想到隐身术对一个人的意义,它意味着神秘、自由、权力。
“我租了一间房子,在那里勤奋工作了3年,终于在生理学上有了一个新发现:人体的纤维和体内色素可以变成无色的,同时保持它原有的机能。我先用猫来做实验,大概花了三四个钟头,猫的身体隐没了。半夜里我被猫的叫声吵醒,想抓住它扔到窗外,可是看不见它,只好打开窗子乱赶一气。第二天早晨,我听到大街上有一群人在争论猫的叫声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估计那只猫是出去了。
“没多久,我付不起房租了,房东要把我赶出去。我讨厌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就服用了去除血液颜色的药物,隐身起来,砸了她家的玻璃窗,带着3本工作笔记走了出来。
“以后,我四处流浪,晚上睡在百货公司的服装堆里。
“隐身人看来逍遥自在,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干任何事,但也有许多不利:我不能穿衣服,否则就失去隐身的条件;我不能吃东西,因为吃了饭如果没有消化,就会显露出消化道的阴影;下雨、下雪会使我成为一个水淋淋的人的轮廓;就是身上落一层煤烟和灰尘,外形也会显露出来。”
“可是你纱布上的血为什么是红色的?”开普问。
“那是因为血凝固后又会变成红色。”隐身人说。
开普点点头,表示理解。隐身人继续说他的经历。
“冬天来临了,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我越想越失望。隐身术可以令我获得想要的许多东西,但却不能过人的正常生活,爱情、地位更与我无缘,所以我决定恢复人的正常生活。
我计划到伊滨去隐居,研究一种还原的方法,就雇佣流浪汉马弗尔当脚夫,可这混蛋偷了我的书和钱逃跑了。”
“是不是那个从‘快乐的板球手’旅馆里逃出来的人?”
“就是他!他还开枪射伤了我。”隐身人愤愤地说。
“那你需要我干什么?”开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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